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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们赶紧把水都放空了,等着他上来修。

    现在麻烦了,大冬天的,师傅根本上不来。

    五楼已经被水淹了,孟见把鞋脱了,趟着水过去看,看了半天才看出来是一段水管漏了。

    他松了一口气,把水箱的出水阀门关上,拧紧,看看时间也已经一点整了,赶紧穿上鞋取了望远镜去楼上瞭望。

    晚上他们用的望远镜是红外的,山、树、雪这些没有温度的东西,在红外望远镜里都是漆黑一片。

    反复看了两遍,确定没问题,他给林场打了电话,报告了正常,然后下楼找出扫帚墩布水桶,上楼去清理那些淌出来的水。

    他弟弟早就睡着了,隔着门都能听见在打鼾,孟见也就不叫他了,自己在楼上慢慢扫,把水扫到一起,再铲起来倒桶里。

    铁簸箕铲在地上刺啦啦一阵响,没一会,邵古峰上来了。

    孟见挺意外,没想到隔着几层楼他都能听见,直说抱歉,吵醒你了。

    邵古峰说:“我失眠了,上来看看,这是漏水了?”

    孟见点点头:“嗯,水管坏了,明天换根管就好了,问题不大,你回去睡吧。”

    邵古峰热心,肯定不会扔下孟见回去睡,就拿过墩布说:“我帮你把楼梯擦了。”

    孟见谢过他,两个人就低头干活。没多久,孟见那桶水满了,他得拎到楼下去倒掉。

    水桶没有盖子,他扶着楼梯扶手往下走,拎得小心翼翼,生怕洒出来。

    经过邵古峰身边,邵古峰侧身给他让出路来,问他:“我帮你拎?”

    孟见摇着头说不用不用,没注意到楼梯上的水,脚底一滑,顺着楼梯就摔了下去。

    “……呃!”摔的太突然了,他都没来得及喊一声,浑身上下都疼,倒吸着凉气瘫在那。水桶打翻了,水全浇在他身上。

    邵古峰两步跑下来,也不敢贸然动他,就问:“你哪最疼?”

    孟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全身的神经都像被捏在一起了,还没缓过来,皱着眉说不出话。

    他摔下来的时候屁.股着地,台阶一个一个都卡在尾椎上,邵古峰问:“尾椎骨最疼?”

    孟见点点头。他有点难堪,这么大人了,在别人面前摔成这样,还把水都洒了……

    邵古峰把他的手臂搭在肩上,扶起来往楼下走。孟见的尾椎疼得钻心,两条腿也使不上力气,邵古峰见状就直接把他背起来了。

    孟见脸一红,喊着:“别……”

    “没事,”邵古峰说,“你还挺轻的。”

    到他卧室里,邵古峰把他往床上放,裤子刚一碰到床单,整个上身的重量都压到尾椎骨上,疼得孟见“啊……”了一声。

    邵古峰万分小心地把他放好,让他赶紧把湿衣服换了,顺便检查一下别的地方伤到没有。

    孟见点头说好,迟迟没有动作。邵古峰愣了半分钟,才明白过来,他这是不好意思当着自己的面换衣服。

    这……邵古峰就爽快地回避了:“我去楼上把水都擦了,你不用管了……你后面可能破了,找点药涂一下。”

    等他走了,孟见才把衣服一件件脱了,想方设法用手把自己撑起来,去柜子里找衣服。

    伸手摸了一下后面,果然有点破皮了。

    看看时间,快两点了,他得再到楼上去瞭望一次。赶紧把衣服都穿好,扶着腰上了楼。

    楼上已经被邵古峰收拾得差不多了,孟见看到他,想起自己刚才的狼狈模样,几乎抬不起头来,低声说:“真的麻烦你了。”

    邵古峰只道:“不麻烦,你没事吧?”

    “没事……应该是没事。”孟见红着脸不敢看他,穿好大衣拿上望远镜,上了楼顶。

    等他从楼顶上下来,邵古峰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孟见给林场打电话汇报完,挂了电话艰难地坐下。

    五楼有套桌椅,还有张床,平时值夜班的时候都在五楼守着。但现在是冬天,五楼没暖气,特别冷,他跟邵古峰说:“这太冷,你下去休息吧,我没事。”

    邵古峰本来想在这陪他一会的,不过想到孟见面子那么薄,肯定不好意思,关照了两句也就下楼去了。

    孟见目送着他在楼梯转角消失,才扶额长叹了一声,今天真的太怂了……

    刚才摔那一下把他头发也弄湿了,往楼顶跑了一趟,头发里的水又结成了冰,一碰就哗啦哗啦响。

    林场冬天动辄零下二三十度,湿头发结冰是常事,应该找毛巾擦一下或者找暖水袋焐一下的。可是孟见现在摔了尾椎,一动就疼,坐下就站不起来,站起来就坐不下去。他也懒得管了,随便用手拨了两下,等着它自己化掉。

    几个小时后,天亮了,孟见发烧了。

    第七章 交颈

    早晨孟化上来换班的时候,孟见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孟化问:“哥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孟见咳了一声:“感冒了……昨天那边那根水管漏了,我把阀门关了,今天得记着换水管。”

    “好……哥你下楼先吃药!”

    孟见扶着楼梯扶手,答一个字都费力。

    等他到了楼下,听见厨房里的响动,知道是邵古峰正在做早饭,就进厨房打了个招呼:“起这么早,昨晚辛苦你了。”

    邵古峰也注意到他脸色不对,伸手在他额头上试了一下:“你发烧了。有退烧药吗?”

    孟见喘气有点虚浮:“退烧药……有,在客厅里……啊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去找。”

    药箱就放在客厅的柜子里,孟见找到一盒小儿退烧颗粒还是什么的,用热水冲开喝了。

    早饭他吃不下,晕得快要睁不开眼睛。邵古峰又试了一下他额头,还烧着,劝他去躺一会。

    孟见点点头,叫孟化记着换水管,自己就先回去躺着了。

    尾椎骨还是疼,躺在床上翻身都困难。孟见想着睡一觉吧,睡一觉烧就退了。

    他这一觉睡到了下午,醒过来的时候昏昏沉沉的,浑身都酸痛。看看时间,都快五点了,孟化肯定是在上边守了一天。

    他挺过意不去的,爬起来想赶快去替孟化一会,冷不防牵动了尾椎骨,疼得他大叫了一声。

    “孟见?”邵古峰在外面敲门,“你没事吧?”

    “没事……”

    邵古峰进来了,递了个体温计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