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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有淡淡的、掩盖不住的疲惫。
整个人看上去也清减了些。
盛栖池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这样认真凝视过自己的母亲,明明是那么熟悉的一张脸,却让她生出一丝丝的陌生。
那陌生似乎隔着时光,让人忍不住鼻酸。
舒琰打了个短暂的盹,盛栖池收起写了一半的数学作业,轻松道:“写完了。”
“嗯,时间不早了,你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上课。”舒琰看着她收拾好书包,站起身往外走。
盛栖池却站着没动。
直到舒琰伸手握住了门把手。
“妈妈。”盛栖池突然出声叫她。
舒琰回头:“怎么了?”
“没什么。”盛栖池关掉台灯,乖顺地笑了笑:“早点休息,晚安。”
那句“你要不要陪我睡”卡在唇边,到底没能说出口。
—
次日清早,盛栖池一进教室就开始补另一半没写完的数学作业。
她一边补,一边时不时地回头朝后看,倪不逾迟迟不来。
直到早读上了一大半,倪不逾才步伐散漫地走进来,人还没走到座位上,林浩几个就扑过来,一副嗷嗷待哺的模样。
“大佬,数学最后两道大题写了没!”
“最后一题后两问怎么写?”
“等会的。”
倪大少爷顶着张起床气未消的冰山脸,松松垮垮地走到座位上。刚把书包往桌面上一甩,就见盛栖池扭过身,眨巴着星星眼望着他。
倪不逾僵着脸,“有事?”
盛栖池乖巧点头,两个手掌并在一起,掌心朝上慢悠悠地伸到他面前:“数学乞丐想讨个作业抄抄。”
“……”
少女瞳孔偏浅,眼睛很亮,一眨眼就像夏日里波光粼粼的小溪流,泛着水光,抿着唇角可怜巴巴的模样看上去有点萌。
倪不逾一看到她这副无辜的样子就莫名心梗,昨天那一刻宛如惊天劈雷的羞辱感再次袭上心头。
“没写?”他垂眼看着她。
盛栖池点头。
“想抄我的?”
盛栖池继续“嗯嗯”点头。
“不巧。”倪不逾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唇角轻轻勾起:“我也没写。”
盛栖池:“……”
事不过三,算上之前那次微信上被拒绝,盛栖池已经连续两次问倪不逾借数学作业而不得,自尊心不允许她再开一次口。
她收回手,“哦”了声,转过身去咬着笔杆自己写。
丛眠像花蝴蝶一样在各科课代表那里转了一圈飞回来了,趴在她的桌前看一眼:“你数学没写完?”
盛栖池苦着脸点点头,“还有一半呢。”
“第一节就是数学课,现写怎么来得及?”
丛眠一边说一边去翻书包:“抄我的吧,正确率可以保证,我昨天抄到纪临西的了。”
“快拿来快拿来!”盛栖池把笔一撂,双手合十,“你和纪临西都是天使。”
“好说好说。”丛眠翻出数学作业,两手捧着,和盛栖池做交接仪式,盛栖池也学着她的动作用双手去接,还没接到“货”,头顶忽然旋起一阵风,一个不明物体倏地降落在她课桌上。
盛栖池被这天外来客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只看到“倪不逾”三个嚣张的大字。
是倪不逾的数学作业。
盛栖池:“……”
盛栖池和丛眠面面相觑,眨了眨眼。
一道冷冽又别扭的声音在耳后响起:“快抄。”
“抄完帮我交上。”
有花堪折直须折。
盛栖池从善如流地翻开面前的作业,心里慢慢悟了——
他们逾神这是起床气消了。
—
因为舒琰的到来,盛栖池今天一整天都过得很快乐,连上课都比平常认真了些,被倪不逾踩住凳子时也好脾气地没有和他计较。
晚自习,各科老师毫无悬念地抢占上课时间,经过数轮角逐,第一二节自习课分别落入物理和数学囊中。
丛眠快乐看小说的愿望破灭,趴在桌上唉声叹气,盛栖池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