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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逢星并不是在说假话,哪怕他没有提前知道这件事, 也只会感觉到失落难过,却不会对阮枝生气——因为他有的东西而促使了阮枝, 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他能够永远留下阮枝的一种指引,“师姐想要什么, 我都会奉送。”
阮枝:“……”
救命!
裴逢星怎么这么好啊!
阮枝忍住感动的情绪, 咬牙建议:“我觉得, 你应该对我愤怒失望, 毕竟我目的不纯。”
裴逢星眼眸动了动, 一下就抓住重心:
“师姐为什么会想让我讨厌你?”
阮枝蓦地哽住:
裴逢星不仅人好,还聪明……我玩个锤子!
裴逢星看她哭着脸,分明是想要哭又忍住的样子,拿出一块帕子递到她手中, 语调沉重,轻而易举就能让人安下心来:
“若是师姐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难处,可以同我商量。我永远是站在师姐这边的。”
阮枝叹为观止地凝视着裴逢星这张真诚的脸,终于忍不住以头抢帕:“呜呜呜——”
嚎得更停不下来了。
裴逢星没想到安慰反而让她更伤心,手足无措:“师姐,我说错什么了吗?你打我出气就是,别哭了……”
阮枝:“我没哭,你别、别管我就成了。”
裴逢星简直无从下手,没有办法,只好顺着阮枝的意思,离她远些。
只是那远走的背影显得甚为孤寂寥落,几步一回首,好不可怜。
那边已经商量好接下来行动的几位师兄师姐:
“阮师妹那是怎么回事?”
“裴师弟欺负她了?”
不知何时走过来的顾问渊,闻言幽幽地道:“不是裴逢星,是我。”
几位师兄师姐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这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纷纷哑口无言,对视间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刻的无语:需要特意强调是谁欺负哭的吗,这也要较劲?
列队规整。
队伍沿东南方向正式出发。
阮枝干嚎几声发泄了情绪,除了眼尾处颜色稍深,面上并未失态。
裴逢星不放心她,多次隐晦地朝她投来目光,却再没有随意地接近她。
半仙灵地只在古籍中有过只言片语的记载,最显著的特征是灵气异常丰沛,其余的,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
这行人往前走,见着了寻常的花草都小心万分,半道上遇着了个形状奇怪的大石头,便颇为谨慎地停下来研究,以灵力渗透之法试探。他们早商量好了,三人打头出手,其余几人便留心护着后面的同门,以防生变。
阮枝本打算继续浑水摸鱼,抽空多想想未来该怎么办,却发觉走了颇久,还没有到原著中打开武库的桥段。
——这一段机缘是裴逢星的,他见路边一颗大树,忽而心有所感,从树干纹路中得到启发,打开了武库大门。
然而这会儿的裴逢星根本没有心思去关注路旁的树。
阮枝多看了他几眼,他便准确捕捉到她的目光,回望过来。
四目相对。
裴逢星像是得了什么信号,终于走到她身边来,压低声音,特意掺杂了灵力,好让旁人听不清这对话:“师姐可是还有疑虑?”
“我是看你魂不守舍,觉得不妥。”
阮枝昧着专心做任务的准则,委婉地提醒他。想着这算是促进剧情,应当不算是破坏本职工作。
“师姐教训的是。”
裴逢星半点没有困窘之态,对阮枝的提点接受良好,“我在想师姐先前的话,大约是我没有说清楚,恐引得师姐误会。”
阮枝面露疑惑,静等着他的后话。
裴逢星道:“师姐为有所图而对我好,实则我更放心,无缘无故的好意总是让人忐忑不安。而既然我至今为止还没有辜负师姐的期许,未来也一定不会令师姐失望,能给师姐更多好处。”
阮枝目瞪口呆,久久不能言语。
这番话并非说不通,可怎么想怎么觉得背后的深意过于无情,全赖利益得失去结交,而无纯善待人之心。
这男主是不是长歪了啊?
作为当初出手相助的人,阮枝无形中对裴逢星负有几分责任心:
“其实,无缘无故的好意并非是不可能。世界之大,有人心存善意,会对陌路人出手相助一二,而无所图谋。遇见时便不应当怀疑,以免伤了他人的好心;只是这点也需要辩解,怀有戒备是好,不必一概而论打成别有目的便可。”
裴逢星听她如此担忧,一番话恨不得说得面面俱到、生怕他错会了,面上还是一派无表情的端肃,正经无比,眼底却掠起笑意:“谨遵师姐教诲。”
她先头才说自己别有所图,现在又怕他对人心失望,这般周全地来开导他……
真是可爱。
裴逢星别开脸,假作清咳,握拳抵唇,掩住了上翘的唇角。
阮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