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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回忆掩盖,无处可逃。
一段感情里最?难过的一定不?是?分手那刻,而是?分手后没有?对方的每一天,任何一点和过去相关的,和她相关的东西都能轻易牵扯出无尽的悲伤。
这些东西会一遍又一遍提醒着他,他们已经分开?了。
他神经麻木,蹲在地上一动不?动,犹如一座雕像。
***
开?年后,宋雁书照旧忙碌。
他现在对时间完全没有?概念,一心扑在工作上。
等他对时间有?所觉察时,清明?节就到了。
是?个雨天,细雨蒙蒙,空气里沉甸甸的,堆满水汽。
宋雁书下午去了趟西郊墓园,给外公扫墓。一个人在墓前坐了好几?个小时。
晚上被?发小们拉去檐外听?雨小聚。
隔壁包厢有?人庆生,他才恍然想起今天也是?他的生日。
自然不?可避免想起了季悄吟那晚打翻了盐罐子的长寿面。
赶在清明?节生日,日子尴尬,又因父母家人的缘故,他从来不?过生日,也就她给他过过一次。
当?时只觉得是?一次普通的生日,他并未在意。如今回想才发现全是?她的心意。也只有?她对他的事如此上心,不?管是?他的生日,还是?他咖|啡|因过敏。
一时间觉得包厢里又热又闷,完全坐不?住。菜没吃几?口,他就提前离席了。
兄弟们不?明?所以,个个面面相觑。
余初和满脸问号,“雁书怎么了?”
夏君岱了然于心,施施然道:“我听?说有?一年清明?,那个姑娘借这边的厨房给雁书烧了碗长寿面。”
余初和有?些发愣,“哪个姑娘?”
夏君岱斜他一眼,没好气地出声,“你说哪个姑娘。”
余初和回想了一下,确实有?这件事。那是?宋雁书第一次把姑娘带到檐外听?雨,他和夏君岱还见?过。
一时间,一众发小恍然大悟。宋总原来是?触景伤情了。
余初和深觉不?可思?议,“这都过去多久了,还放不?下?这姐们牛逼啊!”
余二少?对季悄吟的膜拜之情蹭蹭蹭往上涨。
秦问冷哼一声,不?紧不?慢道:“何止放不?下,我看我哥是?完全陷进?去了,都魔怔了。精言大厦那家花店都亏一年多了,还在那开?着。”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余初尘插|话进?来,“雁书什么时候开?的花店?我怎么都没听?到消息。”
秦问明?显不?愿意说太多,“尘哥,你有?空自己去看看,保证让你叹为观止。”
——
从檐外听?雨出来,宋雁书直接往精言公寓开?。
路过精言大厦时,他特地绕进?去看看。
店长没想到老板会来。这个点完全没客人,她都准备打烊了。
突然瞧见?老板,店长吓了一跳,但面上却不?着痕迹,笑着问:“您怎么来了?”
宋雁书跟往常一样,道明?来意:“给我包几?束花。”
店长应下,赶紧吩咐店员去包花。
这是?一家特别的花店,没有?店名,没有?招牌,只卖一种花——灰蓝色的郁金香。
开?在寸土寸金的精言大厦,月月亏损,那点可怜的营业额完全不?够支付昂贵的租金和员工工资。好多时候,连花的进?价都挣不?回来。
但老板从来不?在乎,每个月都乐此不?疲掏钱。
店长一度怀疑老板脑子有?坑。
但她只是?个替人打工的,什么都不?敢说。
***
见?证了阿姆斯特丹的四季,待得越久,季悄吟越是?喜欢这座城市。
她渐渐有?些乐不?思?蜀了。
第二年春天,程若来荷兰出差。
季悄吟和何君特意请了一天假,带程若在市区附近玩了一天。
程美人给两个姑娘带来一个重?磅消息,“我要结婚了,婚期定在五一,你俩可一定要回国参加我的婚礼。”
两人震惊的同时,纷纷送上祝福。
但两人同时请假回国参加婚礼自然是?不?可能的。酒店这边缺不?了人。
两个姑娘商量了一下,由季悄吟回国。程若的先生是?宛丘人,婚礼放在宛丘举办,季悄吟刚好可以就近回家看看母亲。她已经一年多没回国了,汪女?士都不?知道念叨多少?遍了。
万方培给季悄吟批了一周的年假。她收拾行李,回国参加婚礼。
一年半没回国,下飞机后呼吸着祖国的清新的空气,她深深感觉五脏六腑都是?甘甜的。
程若的婚礼放在茯苓山庄附近的一家四星级酒店举办。
婚礼办得低调,只邀请了双方的亲朋好友,到场宾客并不?多。
季悄吟开?车过去,在酒店停车场停好车。
捏着车钥匙锁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