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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7

      子弟扮演神巫,意在驱除邪祟,祈福。可他自小就是?郡王世子,断不?可能去做这样的事。
    且北朝的傩礼通常在岁末举行,其目的也不?再是?驱邪纳吉,而是?举行军演,利用大傩之礼来向南朝炫耀军势。
    斛律骁浑身似火的热情都?被冷水浇灭。这哪里是?她和他的的回忆,这分明是?……
    心间被无可名?说的怒气?涨满,仿佛心里塞满了黄连,又堵又苦,涩得紧,偏又发作不?得,还有几分担心起她的病情。
    她虽没把他认作陆衡之,却把她和“陆郎”的回忆记成了和他的。
    这算什么,拿他当替身吗,他堂堂九尺男儿?,怎可能做别的男子的替身。
    那么方才那幅画……他心口透心的凉,目中渐渐黯然下?来。自也不?是?送给他的了。
    身下?之人却浑然不?觉,继续道:“……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才意识到我对郎君的感情,并不?是?妹妹对哥哥那样的,窈窈想?和郎君在一起,白头偕老,一生一世……唔。”
    唇上忽被他重重咬了一下?,泄恨似的,彻底堵住她全部娇音和神思。次日谢窈起身时,已不?见了那幅画。
    春芜没有提醒她昨日的事,她也就忘记了。屋中的气?氛却怪怪的,早起用膳,往日里言笑晏晏的丈夫反常地沉默寡言,一顿饭用得沉闷而压抑。
    “郎君怎么了?可是?今晨的菜式不?合你的胃口?”
    斛律骁面?色阴沉,睇她一眼。
    她雪面?清冷,杏眼无辜而担忧,显然是?忘了昨夜的事。
    那一团火就此哽在喉间,吐不?出,也咽不?得。他只得不?去想?,道:“用过饭,我们去太?学转转可好。老是?这样待在屋子里,也不?嫌闷得慌。”
    “太?学是?男人们踏足的地方,我去那儿?做什么。”
    “你不?想?去看看你当日修的经书刻成石头是?什么样子么?”斛律骁道,心中则说,省得你成天困在过去的记忆里,心心念念都?是?那阴魂不?散的陆衡之。
    他都?快生出阴影来了……
    要再像昨夜那样来几次,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
    她修的经书?
    谢窈不?信:“郎君可是?说笑,修书治学,那都?是?男人们的事情,与我一个?妇道人家有什么相关。”
    “这话说得奇怪,哪家圣人说过女子不?能修书治学?窈窈此言,莫不?是?诋毁圣人?”
    “我……”
    谢窈一时怔住,如他所言,的确没有圣人说过,但从来修书治学皆为男子,世人也就默认女子不?可了。毕竟,像曹大家、修文君那样的巾帼,要几百年才能出一个?。
    她从没有想?过,自己能和她们一样。
    斛律骁捏了捏她手:“郎君是?否骗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用过饭后,二人乘车出行。
    车驾还未至太?学,远远便可瞧见七块巨大的青石如山峦耸立,上刻石经,高九尺,宽三尺,正是?谢窈前时主持修订的那部《尚书》。
    石经下?已聚集了不?少平民学子驻足抄写,观者如堵,截断去路。十七欲前去驱散,却被斛律骁打断:“不?必了,让他们抄去吧。”
    读书是?件金贵事,太?学国子学四门小学都?不?向百姓开放,国家以中正选士,虽有课试之法,允许庶人可以通过才学入选,然百姓平民连书本都?没有,想?要入选何等?之难。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还有一部《孝经》立在太?学后门,我们去那边看看吧。”斛律骁道。
    《孝经》新刻,又是?后门,倒是?十分幽静。秋阳透过树叶缝隙照在太?学的红墙上,洒下?斑斑驳驳的碎金与暗影。
    斛律骁接了妻子下?车,来到新立的碑刻之前。石经上的文字皆由?她所书,字迹娟秀,结构严整,是?她的笔迹无误。
    谢窈纤指一一抚过石经上新刻的文字,回头问他:“这些真的都?是?我修的么?”
    斛律骁点头。
    “我这么厉害呀。”她唇角噙笑,仍是?难以置信,眸子里却蕴着欣然的光。
    修订经文、刻录石经,造福天下?学子,是?圣人才能做的事,前一个?,还是?后汉末年、刻录熹平石经的蔡邕蔡中郎,以及曹魏时候的正始石经,都?已相距甚远了。
    她想?起方才石碑下?抄写经书的学子,再听闻经书是?自己所订,不?禁心生欢喜,与有荣焉。
    石经之旁另有碑石,记载着石经修订、刻录的经过。她目光扫过,喃喃地念诵:“大齐兴平七年七月乙卯日,魏王妃谢氏所立……”
    大齐……魏王妃……?
    她诧异地朝丈夫望去。
    作者有话要说:  “简兮简兮,方将万舞。日之方中,在前上处”等句——《简兮》
    现在还是领了便当的小皇帝的年号。明年改元。
    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