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6
由我来?书碑。”
她自幼学?习卫夫人,虽写得一手好字,到底未曾到达开宗立派的境界,要为?垂范后世的教本刻录为?石,便有些露怯。斛律骁道:“有何不可?《尚书》能修成全?赖你一人之功,这本身?就值得勒石记功。”
“好吧,我听殿下的。”她敷衍莞尔,眼底却无多少情绪。
待回到正院之中?,趁着她去更衣的一会儿工夫,斛律骁先是问过几?个随行的丫鬟,知了她曾在禅房休息和离寺时撞上太原公主的事,又?将青霜叫到书房之中?,问她:“王妃歇在禅房时,是不是去见了什么人?”
青霜不肯回答:“属下守在外头,里面的事,一概不知。”
斛律骁一噎,可当时是自己亲下的命令,小十八又?是个死脑筋,只得应下这个哑巴亏,阴沉着脸直截了当地问:“你以为?你不说,孤就不知道?景乐寺是尼寺,里头的暗道暗门可多着呢,好端端的要去禅房休息,又?叫太原公主寻上门来?,不是私会陆衡之还能是哪个?”
青霜依旧面无表情:“属下不知。”
这死脑筋……
他脸色沉如锅底:“你什么都不知道,去叫十七把陆衡之给孤叫来?总行了吧?就说孤有要事要与?他商议。”
心间却是憋了一肚子火,陆衡之陆衡之,又?是陆衡之!都勾搭上高孟蕤那个贱人了还要来?招惹他的妇人。他定要叫他知晓,究竟谁才?是她的男人。
*
却说陆衡之自角门离开景乐寺后,公主在景乐寺扑了个空,怒火中?烧地大骂了派去跟踪的扈从,铩羽归府。
陆衡之却已在花厅中?等?着她了,见她进来?,不卑不亢地敛衽行礼。公主满肚子的火气,择了主位坐下,冷笑着问:“陆郎怎么来?了?”
两?人的婚期原本定在二月里,因太后祖父去世,不好在这个当口触了霉头,便一直拖着没有举行,眼下也?还是未婚夫妇,但?她也?给了他随意出入她府邸的权利。
他俊颜冷淡:“某听闻公主亲自来?找在下,惶恐至极,特意赶来?。”
“是啊,有人跟我告密,说你去了景乐寺。你说巧不巧,魏王妃今日正在景乐寺礼佛。”公主笑靥如花,“陆郎,是否该就此事解释解释?”
“告密?”陆衡之冷着脸反问,“是公主派人跟踪在下吧?”
以往两?人相处,总是以她为?尊,公主也?早已习惯被人捧着,还是头一遭在他脸上看见如此轻慢的神情。霎时火冒三?丈,怒道:“是又?怎么样?陆衡之,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我的驸马,谁允许你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的?还敢为?了她背叛我!你难道忘了,是谁把你提携到这个位置的?是我!没有本公主,你什么也?不是!”
她的气急败坏落在陆衡之眼里却不啻于一场闹剧,立于堂中?,神情清清淡淡:“公主多虑了,在下从未背叛公主。”
“没有?”公主不怒反笑,翻起了旧账,“上回滴骨验亲一事,难道不是你因为?谢氏而为?他辩护?那青骓马不过扯出谢氏来?你便失了魂般倒向他那头,贱不贱呐,当初可是你抛弃了人家,现在再来?装深情?不恶心吗?”
“我原就不同意掘人坟墓之举,是公主一意孤行。何况魏王所言确有其书,我是为?公主考虑。”
“这么说,我还敢感谢你咯?”公主妖娆浅笑,倏尔又?变了脸色,“你给我听着,我才?懒得管你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只有一条,你最好记着自己的身?份,别闹到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两?人不欢而散,陆衡之离开太原公主府后,黑沉着脸径直归府。
自得了中?书舍人这个位置,皇帝对他的信任可谓与?日俱增。高孟蕤对他疑心已起,几?次背着他与?白?马寺的和尚勾勾搭搭,狼狈为?奸,还举荐了那人为?管理伽蓝与?僧人事务的昭玄统,随时皆可能背刺自己。对此,陛下已大有同意之相,他须得在她发作之前先发制人,断去这一根膀臂。
再且,他的那个谋划也?要借助永宁寺才?能完成,若叫昭玄统这个位置落在公主手上,只会对他不利。
拟好进言的奏疏,金乌在檐,暮色四合。他将奏疏交给皇帝赐下的那名侍从:“把这封奏疏呈给陛下吧,有劳。”
侍卫领命而去,一开门,十七那张脸即投入眼帘:“请问,陆舍人在家吗?我家殿下请他过去,有要事商议。”
*
明月高升,魏王府中?,谢窈已沐浴完毕在屏风床榻里躺下了。斛律骁裹着宽大的浴巾从净室中?出来?,见她又?逃避地朝着里侧,眼神微闪,耐着性子柔声问:“到底是怎么了,一日间都是闷闷不乐的,有什么和郎君说说不好吗?”
他未着寝衣,擦净水珠后便上榻将人拥进怀里,谢窈被他铁一样的禁锢箍得双肩微疼,也?知道不可能一直逃避下去,轻吸一声,轻轻开了口:“我今日听说了一些事,想问问殿下。”
他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很快道:“窈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