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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柔软脆弱的颈子?上,身.下欲念复燃,澎湃如火。谢窈秀眉轻蹙, 抗拒地伸手推他,静谧无比的雪声里突然响过一声闷雷,碾过屋顶一般,令两人皆是一震。
冬雷震震,极为?罕见?,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何况他才发?了?誓。
雷公擂鼓,在?云层里闷声低响着,如蛰伏的潜龙,始终未有停歇之意,实在?难以归咎于幻觉。斛律骁尴尬轻咳两声:“山泽通气,以兴雷云。冬雷虽然少?见?些,但历朝历代皆有,想是正常天象。”
冬日打雷乃是不祥之兆,谢窈心里不安得很,红唇微翕,想了?想道:“我们江南有句古话,叫‘春正月雷,民不炊,为?丧为?疫’。”
“虽然眼下还未至正月,却?也快了?,翻了?年殿下要留心民生?才是。”
见?她似是信了?,斛律骁心头微松,察觉她态度的转变,忍不住道:“要我发?完誓了?,那么?,给我生?孩子?的事呢?”
“如今你我鸳盟缔结,夫妻名?分?已定,窈窈还是不愿给我生?孩子?么??”
她恹恹地搪塞:“以后再?说吧。”
以后再?说。
他心口微窒,想再?说两句什么?,她已倦怠地阖上双目,脸贴着他胸膛,陷入沉梦。
他只能微微调整了?下睡姿,令她枕得更舒适一些,又安慰自己,好歹,她没有再?拒绝他了?不是吗。
一夜好梦。
次日辰时?,斛律骁起身往宫中去。
原本皇帝特赐他婚假三日,如今方是第三日,但因出?了?婚宴之事,他一心要在?此当口将高晟宣拉下马,痛打落水狗,遂步步紧逼,一定要朝廷在?今日给他个交代。
廷尉和洛阳狱的证词早已呈去了?宣光殿,那三名?济南王所派去的厨娘与他掾属的供词都可相互印证,又从其家中搜出?济南王掾属所给的金银,人证物证俱在?,高晟宣再?推脱不得,只能认下。
对于洛阳令呈上的顾氏的供词,他却?拒不承认,太后有心保他,遂命人捉来顾氏,在?朝会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与他对质。因斛律骁事先?将廷尉的供词透给了?她,顾氏条理清晰,证据确凿,数度将济南王驳得哑口无言,晕厥过去。
斛律骁最终总结:“济南王德薄位尊,无君之心,位处中枢,殊不事事,骄淫盈溢,陷害同僚。”
“陛下与太后宜早赐英断,解其职务,全其晚节。”
济南王始终不承认指使顾氏一事,太后也就不予采信。然他不顾陛下与群僚安危下毒终究是理亏,满朝文武唯唯诺诺,除却?裴氏的官员与依附济南王的那些官员,竟再?无人为?他求情。
高长浟身为?当事人,当日鬼门关上走了?一遭,本就心有怨气。但仍为?叔父保留了?几分?颜面,下诏解除兵权,保留其爵位,命其在?府邸中思过。其府中一众掾属则被判以流刑。
至于那几名?受他指使的厨娘——因魏王大度不追究,一人打了?三十板子?流放出?京,于是朝野上下皆盛赞魏王仁德。
事情远非如此简单,三日后,大朝会,太学祭酒王绍上书称济南王意图谋反,与此同时?,尚被关在?廷尉里的济南王府属官纷纷翻供,称旧主有意借魏王婚宴之机毒杀魏王与天子?,再?将罪责归于魏王,妄图神器。
御史台亦上书弹劾济南王,称其犯下大逆、贪黩等五项大罪共计三十余条罪,包括擅取太乐乐器和武库禁兵等,最为?要命的一条却?是——于北邙山私养死士,图谋不轨。
天子?震怒,下诏收其党羽,夷三族。
诏书是荑英拟的,交由尚书台经斛律骁批准后,再?递交二宫过目,由天子?下诏。言春秋之义,君亲无将,将而必诛。济南王世蒙殊宠,顾命之臣,却?包藏祸心,谋图神器,乃是大逆不道之举。
一封诏书写得杀气腾腾,消息传进太原公主府,高孟蕤勃然大怒,当日便冲进了?宣光殿,与太后抱怨:“斛律骁真是养了?两条好狗!”
“一条平日不声不响,专会挑冷不丁的时?候咬人。一条又会咬又会叫!只恨我与阿嫂没处寻得这样忠心耿耿的好狗!”骂的却?是背弃旧主的王绍和拟诏书的荑英。
太后裴氏正在?窗前?书案下练字,闻言眼也不斜一下:“不过各为?其主罢了?。说起来,我倒还挺欣赏崔氏。”
能从清河崔家一个丧了?父母寄人篱下的孤女成为?魏王身边最信任的属官,鞍前?马后,多年来忍受外人关于二人关系的非议,其才智、意志自非常人所能及。
高孟蕤见?她不急不躁地兀自练习书法,心间?愈发?急躁:“济南王叔即将被杀,斛律骁的对手又少?一个,阿嫂就当真一点也不急么??眼下,我们要如何与他对抗?”
高晟宣一死,他原所掌的权力就空了?出?来,宗室中老的老小的小,剩下的尽是贪生?怕死的脓包,竟无几人能顶上继续与斛律骁打擂台。高孟蕤的本意,是想太后授以自己监国之责。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