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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是很好,尴尬地笑了笑行礼退下。厚重的毡幕将帐外天光围住,春芜会意地搬来屏风挡住浴桶,任她沉默着、褪下衣物进到浴桶中。
热气蒸腾,若汤泉氤氲。她将自己深深地、深深地埋进热水里,只露了一方小巧玲珑的肩头在外,热气兜头兜脑地上来,若母亲轻柔的手揉弄着她紧绷的太阳穴,总算令她舒缓了些。
雾气在帐中盘旋升绕,帐中又陷入死一样的寂静。她不言不语地靠着浴桶闭目养神,任热水一寸一寸荡过细腻白皙的肌理。
春芜不知要说些什么,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讲话:“……奴打探过了,这几日齐营中都风平浪静,虽不知是否会退兵,但眼下看起来是暂时不会再打了……”
不打了么?
谢窈心头略有安慰之意。虽不知那人是否会遵守诺言退出梁朝境内,但停战总是比打仗要好的。
即便他违诺,不肯退兵,若那个人能撑至援军赶来,淮南困局也可解了。
春芜一直暗觑着她神色,见她脸色和缓了些,便斟酌着言:“……女郎,奴听说,那胡人还没有成亲,身边也从无半个女人……想必……”
“你到底想说什么。”
谢窈蛾眉蹙起,耐着性子听她说完,艳丽唇角忍不住逸出一丝冷笑:“两朝血海深仇,难不成,连你也想我自甘下贱地委身胡虏么?这绝不可能!”
她的归宿,只该是行刺之后的三尺白绫,以期将来汗青史册上能够留下一句“贞妇”的赞语。
她已经不干净了,唯有死,才能保住谢氏的名声。
至于他是否有过别的女人,又与她何干,况且,他分明不是……思及此,谢窈雪腮染赤,噤口不言。
“奴不敢!”
见她动了怒,春芜赶紧跪下来,焦急地辩解:“奴是,奴是瞧着,他对您很是上心的样子……难道女郎,和他从前见过么?”
这也是春芜最为困惑之处了,分明她们荏弱得如同草芽一般,落在他手上自然是他想怎么都可以。却要大费周章地让她劝说女郎跟着他,好似是要女郎心甘情愿一般,实在是……不符合常理。
见过?
谢窈微微愣住,旋即忆起昨夜他在耳边说的那句话,心下一时惘然,难道他们真的见过么?
可她十分确认,从小到大她都未见过他,更别说引得他南下了。
不过是这胡人的蛊惑人心之语罢了。
至于是否上心,他只拿她当个暖床的玩物,临去时的那句“晚上再来”便是最好的证明。两朝血海深仇,她和他更不会有什么结果。
谢窈心中渐冷,漠然出神地望着蒸腾的白雾,在心中暗下决定。
她一定……会为了大梁杀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斛律大佬:分明不是什么?孤很守男德的。
ps:
突然有些忐忑,会觉得虐吗?(轻轻)
女主这一世不爱前夫了。但她是很传统的大家闺秀,和男主的事心理转变需要一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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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到了夜里,十七再一次如期而至。
相比昨夜的不安忐忑,谢窈已平静了许多,轻车熟路地随他到了中军帐里。
并无过多言语,他抱着她径直上榻,直至夜半才叫了水。谢窈昏然欲眠,他却仍不尽兴,将她手臂叠在两痕漂亮的蝴蝶骨上,再度欺身而下。
“殿下……”她终于忍无可忍,有气无力地说着,“妾体弱,请大王怜惜些。”
他没应,轻轻托起她腰,声音低沉:“孤不闹你,你睡吧,一会儿就好。”
这叫人如何入眠。
谢窈在心间苦笑。心念一动,神智暂且清明几分。她强撑着打起几分精神,扬起螓首,纤白柔荑轻轻交握在他颈后:“殿下……”
她眼尾如桃花扫过,半睁半阖,莺声呖呖,似啼似嗔。斛律骁眉梢青筋微微跳动了一下,方才平缓的动静便有些失控。这令她松松挽起的云髻彻底散落下来,柔软的发丝在他颈窝间轻扫,很有些痒。
他不悦皱眉,重新将她扶稳:“嗯?”
谢窈有些气息不稳,靠着他肩颈平复了一晌,轻声接道:“……会给妾一个名分么?”
“昨日不是还说什么也不要?”
斛律骁揽着她纤如柳叶的一把细腰,另一只手则将她颈边垂落的一缕云鬓挽上去,容她缓了片刻。
“妾后悔了。”
帷纱轻晃,细细筛落透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