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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她都是想嫁给他的。就算是骗他的那也好。
“嫁给我挺好的, 我听话又干净,比李询能干。”沈云亭眉眼染了欲色,“我哪都比他能干,你知道的。”
“你很喜欢。你喜欢我用枕头垫高你的腰, 还喜欢我亲你的……”沈云亭抓着嘉禾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道,“你嫁给我, 我伺候你。嗯?”
“我见你罗袜高挑,金钗斜坠。又闻得恰恰莺声,不离耳畔。”
“鸳鸯被里成双夜, 楚腰纤细掌中轻。我愿为你憔悴死,与卿颠倒到天明。”
状元郎喝醉了秀起了好文采,简直不堪入耳。这种秽诗都念的出来,往日那层清冷持重的皮全褪了。
嘉禾又羞又愤:“你喝多了。”
沈云亭笑:“你知道我听见那恰恰莺声从你口中传出之时,想的是什么吗?”
他自说自话地答道:“想堵上你的嘴,入侵和攻占,因为……”
“细声破碎的莺啼听起来更美妙。”他低哑着声道。
他简直坏透了。
嘉禾:“别说了。”
沈云亭“嗯”了声。
似乎是知道了嘉禾不会再和李询有瓜葛,沈云亭“嗯”过之后,闭上眼安心睡了过去。
他呼吸声格外平稳,面上带着温柔浅笑,微透着点薄红,似入了一场春意浓浓的梦。
嘉禾从熟睡的他怀里挣脱出来,抬手整了整凌乱的衣衫和头发,替沈云亭压好薄被,穿好鞋履起身朝门走去。
幽静的偏殿回荡着嘉禾的脚步声,她走到门前,回头望了眼躺在榻上安心闭着眼的沈云亭。
沈云亭把一颗真心捧到了她面前,期盼着她能回应他的真心,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
在知道眼前的沈云亭就是与她纠缠前世今生的人之后,她很愤恨,也想让沈云亭尝尝自己当初被他耍的滋味。
可眼下一切都在照着她原本所计划地进行,她却开心不起来。
她这样子去践踏一个人的真心,同从前她最厌恶的沈云亭又有什么差别?
报复了沈云亭,她就能得到解脱吗?
方才同李询那一番谈话,让她知道她一直在自欺欺人。
她骗自己接近沈云亭只是为了报复他,可除了报复他,是否还有一点她的私心?
因为从前没有被沈云亭偏爱过,所以想知道被他爱着是什么样。
可知道了又能怎样?她没办法过去自己心里那道坎,也不会原谅沈云亭。
眼下她所做的一切,都像个在泥潭里挣扎的傻子。她想从泥潭里挣扎着出去,却又深陷其中。
嘉禾抬手打开偏殿的大门,“吱呀”一声,月色照了进来,洒在嘉禾苍白的脸上。
嘉禾决然地跨出殿外,闭上眼任由夜风拍打着脸,让自己清醒。
她告诉自己,该从过去彻底走出来,作为程嘉禾,好好活一次,才不枉她重新在这人世走一遭。
不该再骗沈云亭也不该再骗自己,放过沈云亭也放过她自己。
是时候该做决断了,是要继续耍他直到完成报复,还是放手还自己和沈云亭一个海阔天空,永不牵扯?
*
嘉禾自偏殿出来,吩咐宫人为沈云亭准备好醒酒汤送去,而后径自回到了席面上,她一入席,周遭贵女们带有深意地眼神便朝她看来。
那些贵女的眼神里有不甘和隐隐的酸意,可她们在嘉禾面前所做的一举一动却都恭恭敬敬的,不敢有一丝一毫怠慢。
嘉禾想她们应是误会太子要立她做太子妃,才会这副样子。
不过等到明日,太子宣布他选的太子妃人选,一切误会便会解开。
已到戌时,太子派人传话过来,说是暂时要忙脱不开身,便不来晚宴了。
淑贵妃不等太子了,命人开宴。
宴中各色酒菜都是顶好的,也很契合这场菊花宴。有菊花醉酿鸡、菊汤莲子羹、水菊豆腐烩鱼,点心是香菊糖蒸酥酪。嘉禾用得很愉快,唯一不快的便是她用膳时,银朱总向她看来,且那眼神不善,让人觉着不适。
用完晚膳,又欣赏了几支舞,西域来的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