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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
“三日后,我会随军前往西北,此去生死未卜,你好好留在京城。”
……
倏然间记忆画面如细沙般被风吹散,梦境结束,嘉禾猛地惊醒,额间满是冷汗,薄透的寝衣被汗水浸湿。
每一次做这种梦,都好似要花光身上所有的力气一般。
沈云亭看向惊魂未定的嘉禾,问:“怎么了?”
刚从梦中醒来,嘉禾脑袋一片混乱,不知该如何复述此事,喘了半天气,断断续续地说出一句:“孩、孩子……”
沈云亭浓睫微垂,神色让人瞧不分明,那双半睁着眼里似压抑着某种复杂情绪,半晌眼里逐渐恢复平和。
嘉禾盯着他,不知怎地,心里总有种莫名的酸楚,似是从记忆中的自己身上延续过来的情绪。
沈云亭抬手轻抚她皱着的眉心,难得温柔道:“我们生几个。”
“名字你取。”
嘉禾睁大了眼张了张嘴,想起从前他总说她取得名字俗,不由问:“取成什么样都行吗?”
沈云亭恍神,思绪渐远:“嗯,月月、小山、苗苗都行。”
理智回笼,他抬眸瞧她,却见她睁大了圆眼,惊愕地瞪着他。
22. 第 22 章 唯一
理智回笼,沈云亭抬眸瞧她,却见她睁大了圆眼,惊愕地瞪着他。
“怎么?”沈云亭拧眉,“你不喜欢吗?”
嘉禾摇了摇头,垂眸,思绪纷乱。
是巧合吗?
他说的几个孩子名字,跟梦里她取的一模一样。
幽静深夜,嘉禾换了身干净寝衣,身旁之人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嘉禾下意识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他又重新将她揽进怀里,比方才抱得更紧,好似不这么抱紧她,她就会消失不见一般小心翼翼。
“别不要我。”他在她耳边道。
梦中酸涩的情绪尚未消散,嘉禾闭上眼久久未答。
身旁之人打在她脖颈的呼吸彻底乱了,忽起身覆上她的唇,想方设法讨好她,待见她起了一些反应,安心地笑了。
嘉禾再睁眼时天已亮,昨夜躺在卧榻之侧的人已经走了。
延庆帝求仙问道多年,身子早已拖垮,朝中重臣皆知,延庆帝大约熬不过这两个月了。
然天子重病,太子故去多年,储位依旧未定,致使朝中党/争纷乱,愈演愈烈。
二皇子与三皇子已公然在朝堂上撕破脸皮。
为着这事,沈云亭这些日子才会异常忙碌。他作为一朝宰辅,有稳定朝局之责。
朝堂之上暗潮汹涌,内宅亦不平静。
各家饮宴,二皇子党和三皇子党的家眷,泾渭分明,各管各的,互相嘲讽暗地设计令对方势力出丑,都是常有之事。
这场纷争最终在一个月后定下了胜负。
对于储君人选,延庆帝终于有了决断,他舍弃了生母卑微才德平平的二皇子,立了母族强势的三皇子为储君,即日入主东宫。
储位之争从来都是残酷的,在三皇子入主东宫的当天晚上,二皇子饮下鸩酒自/尽。
三皇子李炽,性情暴戾,手段残忍,毫不念手足之情。
次日,二皇子妃及其长子被人发现淹死在城外臭水沟之中。二皇子府其余家眷涉嫌各项罪责,流放的流放,充军的充军,处死的处死。
朝政迅速落入三皇子手中。一场残酷的屠戮,悄然拉开序幕。
处理完昔日政敌家眷,他开始着手清理朝堂上的二皇子党。
这段日子,京城阴云密布,街市大乱,家家户户关门闭户。
就在此时却从太傅府传来喜讯。
银朱入了东宫,成了三皇子的良娣。
听闻两人是在上回三皇子妃办的赏梅宴上,因品鉴一副名画家的咏梅图而结缘。
三皇子从前便颇欣赏她的才华和美貌,只不过碍于银朱从前是他未过门的长嫂才作罢。
两人因对作画人在咏梅图中所传达之意理解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