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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规规矩矩的白衬衫让她看上去多了几分清纯的学生气,有了些八年前稚嫩的影子。
她拨了拨耳旁的碎发,脸上扬起一个弧度标准的微笑,紧张又期待地看着傅北臣问:“好不好看?头发有没有乱?给我两个字的回答。”
傅北臣睨了一眼,又收回目光,淡淡吐出两个字。
“还行。”
姜知漓:“.......”
这天算是聊不下去了。
谁能告诉她现在跳车算不算逃婚啊???
然而,姜知漓显然没有任何逃婚的机会。
还没等她彻底缓解紧张忐忑的情绪,车就已经停在了民政局门口。
民政局今天来登记结婚的人不多,进去之后,傅北臣径直去走到大厅排队领号,姜知漓则在一旁的等候区坐着等着。
等傅北臣回来的间隙,坐在姜知漓旁边的大姐拽着姜知漓就唠了起来。
大姐指了指那边排着队的傅北臣,好奇地问:“姑娘,那边站着那个就是你老公啊?”
听见这个陌生的代称,姜知漓的脸噌得一下子红了,下意识想否认,话又憋在了嗓子眼儿。
好像.....还真是她老公。
姜知漓咬着唇,慢慢地点了下头:“昂....对。”
大姐啧啧感叹一句:“哎呦,小伙子长得可真俊,认识多久了?”
姜知漓笑着答:“八年了。”
大妈点点头,显然是自来熟的性子,“啊,知根知底就行,我呀前两天还说,小区里有个姑娘被男的骗婚了,存款啊,房子啊,全没了,骗财又骗色,这年头可得小心着点。”
听见这话,姜知漓脑中忽然蹦出之前沈茵说过的,傅北臣收购了不少姜氏股份的事。
骗婚?骗财骗色?
可从她和傅北臣的情况来看,怎么样占便宜的都是她啊。
“您放心吧,他不可能的,”姜知漓开始认真地胡编乱造,“他整整追了我八年,本来我刚开始一点都不喜欢他的,可是挡不住他实在是太执着了。”
她把话说得跟真事儿似的,绘声绘色地说:“他还说如果不跟我结婚的话,他就出家去当和尚了。虽然我们中途分开了好多年,可是他还是只喜欢我一个人。后来又前前后后求了十几次婚吧,我才好不容易松口的。”
大姐惊得张大嘴,看了一眼姜知漓身后不远处站着的男人,“这小伙子看着条件这么好,你都一直没答应啊?”
姜知漓一边掰着手指数,一边慷慨激昂地喋喋不休:“您是不知道,他除了长得帅了点,有几个臭钱,人又直男,又毒舌,冰山脸,不爱说话,他根本就没有心......”
看着大姐的视线越过她一直往后看,姜知漓终于停下吐槽,顺着背后那道凉飕飕的视线看过去。
傅北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正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完了完了完了,也不知道他听见了多少,翻车来得总是这么措不及防。
姜知漓吞了吞口水,到了嘴边的话生生改了口,在这生死一瞬忽然演技大爆发。
她扭头看向大姐,一脸认真地补充:“就算他没有心,但不妨碍我爱他。爱到可以把我自己的心给他,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一边说着,姜知漓捂住心口,深情款款地和傅北臣对视。
也不知道傅北臣是不是被这浮夸到极致的做作演技征服了,他抬手一把拉过姜知漓,不由分说地带着她往登记处走。
姜知漓匆匆跟大姐道了个别,就被傅北臣拉到了登记处前排队。
余光偷瞄着着傅北臣平静得看不出一丝情绪的侧脸,姜知漓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全程低头扣手。
安静半晌,傅北臣看着她乌黑的发顶,终于开口。
他气极反笑:“我什么时候说要去出家了?”
姜知漓心里咯噔一下,索性直接装傻,眨巴着眼睛:“我有说过这句话吗?没有吧......肯定是你听错了。”
傅北臣点头,神色淡淡,“等会去医院。”
姜知漓懵了下:“去医院干嘛?”
傅北臣:“心脏移植手术。”
他撩起眼,面无表情地重复着她刚刚说过的话:“就算他没有心,但不妨碍我爱他。爱到可以把我自己的心给他,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姜知漓:“.........”
偏偏他是用一副冷冷淡淡的语气念出来,让这段她临场发挥的肉麻台词听起来就更具有讽刺意味了。姜知漓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瞬间起来了。
不愧是你,阴阳大师傅北臣。
姜知漓深吸一口气,“你知道你这样会被判什么刑吗?”
她冲着傅北臣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实则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无·妻·徒·刑。”
*
短短一个小时不到,姜知漓的心里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冒出逃婚这个念头了。
然而整个登记流程进行得非常迅速,完全归功于傅北臣的轻车熟路。
看着到手的红本本,姜知漓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没缓过来。
就这么跟傅北臣结婚了,像是天上突然砸了个大馅饼,太不真实了。
等回到车上,她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想起刚刚傅北臣对整套流程的熟悉程度。
姜知漓扭过头看向傅北臣,百思不得其解地问:“傅北臣,你真的是第一次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