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用这种攻击。我答应过凌哥，绝对不会暴露自己的。”
    夏娜猛地将手上移，然后一把扼住了这只异变丧尸的脖子，猛地一拧。
    “咔嚓”一声，这丧尸立刻软倒在地。
    尽管只是短短一瞬间，但能够在关键时刻抑制自己的本性，对夏娜来说相当不容易。
    她低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泛红的瞳仁慢慢恢复了黑色。
    不过仔细看的话，还是会觉得她的眼睛有一点点红色，虽然不明显，但仍旧让她整个人的气质显得很邪异。
    拍好照之后，夏娜便转身离开了这座大厦。
    两个小时的时间内，她还要面临许多次像这样的挣扎。
    每成功一次，夏娜都能感觉到自己对双人格的控制更强了一分。
    不管关键一步究竟要怎么走，打好基础总是好的。
    “其实我有一点担心呢……”
    夏娜抬头看着远处那些正在慢慢徘徊的丧尸，脸上露出了一种从未在凌默面前出现过的神情。
    “如果提升后，以前的我就彻底消失了怎么办？那个时候我还是夏娜吗？对于凌哥来说，我还是那个夏娜吗？”
    在这条充满了危险和杀戮的街道上，夏娜的表情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处于迷茫中的少女。
    风吹动她身上的衣物，勾勒出她单薄的身形。
    “不管我会怎么进化，我都不想改变我自己……”
    夏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张开的双手，然后猛地握紧。
    看上去毫无特别的指甲立刻刺破了她白嫩的手心，一滴鲜红色的血珠冒了出来。
    “其实我……凌哥，其实我想回到从前，回到我们刚见面的那一刻。我想……重新做人。”
    夏娜的瞳仁再次变红了，她的眼睛颜色在不断发生变化，同时她的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衣领，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奇怪呢，这种心悸的感觉，就是人类所说的难过吧？果然我的精神世界从来就没有彻底感染变异过，所以我还有人类的这些感情。”
    夏娜的眼前浮现出了当自己即将感染变异时，那种发自灵魂的恐慌和极度的痛苦。
    因为有凌默在，她没有成为只知道猎杀和进食的怪物，没有像眼前那些丧尸一样，无知无识地在街上徘徊。
    她没有经历过那些足以颠覆她人类本性的过程，甚至在感染变异的过程中，也未曾真正从内而外的彻底变异过。
    任何颠覆了规律的“意外”，最终都会被法则导向正轨。
    夏娜知道，自己卡在这关键一步上，其实就是病毒的法则在将她这个“意外”导向正确的方向。
    “不过凌哥那个笨蛋，虽然猜到我的双重人格，其实就是人类和丧尸两个并存的本性，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两种本性怎么可能融合呢？我应该会被其中一个吞噬掉吧？”夏娜索性在街中心蹲了下来，那些丧尸就好像没看见她一样，兀自在徘徊着。
    “但不管是哪个吞噬掉我，对于凌哥来说我都会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夏娜呼出了一口气，然后慢慢松开了手掌，将沾血的手心举到了空中，“不能让凌哥知道，像我这样的丧尸也会有烦恼呢。我想自己找到方法，不会让他再为我烦心了。”
    离她最近的几只丧尸立刻像是闻到了什么美味似的，猛地掉头看向了她。
    鲜血顺着她白皙的手臂滑落了下来，那些丧尸也发出了一阵低吼声，然后有些犹豫地朝着她的方向靠近了过来。
    “欺软怕硬的低级东西们，就像以前那些只会跪舔权贵富豪的渣滓一样，令人恶心！”
    夏娜猛地握紧了手掌，然后嘴角一勾，面带诡异笑容地看向了这些丧尸……
    一个多小时后，凌默一边从一座商店里走出来，一边看着一只异变丧尸突然被无形的精神触手吊到了半空中。
    “嘭！”
    凌默抬起一脚将一个取衣杆踹了过去，而这只异变丧尸则重重地从上面跌落了下来，正好被取衣杆穿透了胸腹。
    “把精神触手当做一种辅助的攻击手段来用，要比直接用精神触手攻击节约多了。而且我对消耗的控制也变得好多了。”
    凌默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满意之色，这一个多小时让他基本掌握了实质化触手的使用要点。
    但要将这些使用方法练到极为熟练的程度，凌默觉得，恐怕没有比叶恋她们更好的练习对象了。
    异变丧尸可不会老实配合他，更不会告诉他力量的大小是否适中，感觉如何。
    “想到她们……不知道夏娜怎么样了。我们现在的距离虽然还没有超过两千米远，但彼此之间的感应已经变得很微弱了。我只能大概感应到她所在的方位，但她的精神活动如何却完全察觉不到。”
    凌默顺手拍下了尸体的照片，然后有些担忧地走出了商店。
    但就在他从破碎的玻璃门迈出的一瞬间，他的眼中骤然闪过了一丝异色：
    “看来已经有人准备抢我的手机了，这倒是挺有意思的。”
    一种被扫描的感觉出现在了头附近，凌默立刻闭上了眼睛。
    精神探测中，凌默能感觉到了一些精神能量正围绕着自己。
    他立刻放出了精神触手，屏蔽了这些精神能量。
    简单来说就是在自己的身边弄出了一张精神力大网，让对方无法直接探测到他。
    这种探测是全方位覆盖的，凌默的精神触手也能自由地将他360度完全包裹起来。
    “好强大的屏蔽能力！”
    一个房间内，陈友冬猛地睁开了眼睛，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
    “而且他的精神力具有很强的攻击性，和我以探测为主完全不同啊……如果他刚刚想的话，完全能够绞碎我外放的精神能量，这样我至少在一天内是别想回复元气了。”
    陈友冬有些后怕地揉了下眼睛，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抬头看向了门口，然后说道：“好吧，你们是对的，我们一起抢了他，我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搞定他。”
    “你确定这不是犯规？”
    林天翔看了一眼身边的周国成，以及孙泽亚和汤姆，皱着眉头问道。
    孙泽亚嘻嘻一笑，说道：“我不记得我们有这方面的规定，所以根本不算犯规吧？”
    “不过能和他交手，我还是很兴奋的。像他这样单独生存在丧尸堆里的人，一定有很多手段。”
    周国成搓了搓手掌，激动地说道：“你们不觉得这是很好的学习机会？我们一直都有队友配合，说实话光论异能的使用，还是比他差了一些。一想到这点我真是不怎么甘心啊，不好好虐他一次怎么能让我心头舒爽！”
    汤姆老脸一红，咳嗽了一声：“那个……算了，我也对这小子很好奇！”
    林天翔则低声嘟囔了一句：“始终觉得我们这种一群人单挑人一个的做法，简直是……太无耻了！不过，我也加入！早就看那个小子不爽了，一个人带着三个美女，而且昨晚居然还睡在一张床上！卧槽！老子都单身三十多年了！”
    “哈哈，我们是给他机会让他试试一个人单挑我们一群。话说回来，这三十多年你到底在干嘛啊博士？守身如玉？”
    周国成惊奇地看了他一眼。
    林天翔推了下眼镜，愤愤然地说道：“当然是在念书！攻读博士……早知道会有这一天，我一定会拿出更多的时间来享受生活的！呃……不过我当初读书也是为了能够改变命运，过上更好的日子。世事真无常啊……”
    “很好。他现在在百货商场附近，但是具体的位置我没有探测到。大家的分工都清楚了吧？目标，凌默的手机！”
    陈友冬站了起来，说道。
    “有意思。刚刚那个来探测的肯定是陈友冬，但要是他不想来送菜的话，应该不会来找我麻烦才对吧？”
    凌默睁开了眼睛，皱着眉头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