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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原因,那人是尚书令派来的。”明舒道。
“尚书令?”曾氏眉头皱皱,“这是几品的官?”
“好像是二品?”明舒也不大清楚,但她知道尚书令再往上,便是宰相,而能坐到尚书令这个位置,基本就是为宰相做准备了。
“二品?!二品大员为何……”曾氏想不通。
“阿娘,你……或者咱家和这位尚书令可有牵联?这位尚书令大人,亦姓陆,名文瀚,字远川。”
明舒一语刚落,只听“砰”一声,曾氏中葫芦瓢失手落地,她神情陡然僵住,脸色亦瞬间转白。
“明……明舒,你再说一遍,他叫什么?”曾氏声音微颤道。
“陆文瀚,字远川,他的字和阿爹的名一样。”明舒又说了一遍,心中疑窦丛生。
“就是那位在松灵书院与你们打过照面的尚书令?”曾氏又问。
明舒点头,小声问她“阿娘,你怎么了?咱们家与这位陆大人可有渊源?”
曾氏却连退三步,直到撞到灶台方以手撑在灶上稳住,喃喃道“二品尚书令……”
明舒担心地上前扶她“阿娘?到底怎么了?”
“没事,没事。”曾氏定定心神,反按住明舒的手安慰她,又道,“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你阿兄,待会试结束再说。至于那尚书令,你不必担心,他应该没有恶意。你且记住,咱家没做亏心事,没有对不起他们,随他探去就是,咱们该如何就如何,不必避让,亦无需躲藏。”
明舒虽然不解其中缘故,但还是点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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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徜这几日专心备考,两耳不闻窗外事。明舒很少打扰他,平时就给他端个饭送个水的,走路也蹑手蹑脚,生恐吵到他,偶尔隔着门缝看两眼,陆徜都坐在临窗位置看书,神色平静,既无紧张,亦无担忧。
她阿兄这人给她的感觉,就只有一个字。
稳。
这天夜深,曾氏照例给兄妹两人煮了点心,沙糖绿豆配烤笋。明舒装好后先给陆徜送上楼。
陆徜房门虚掩,火光透过门缝在地上落下一道亮影,明舒在门口敲了两声,没听到回应,便将门推开几分,轻道“阿兄,我给你送点心,进来了哦。”
门敞五分,屋中灯火晃了晃,陆徜仍是坐在窗前,只是眼下斜倚椅背,手肘撑着扶手歪撑着手,双眸紧闭,眉心微蹙,手上的书随意搭在膝上,似乎睡着。窗户敞着,夜风入屋拂动发丝与火苗,也吹得人发凉。
明舒蹑手蹑脚进屋,瞧他这模样心道读书耗神,她心疼,便将手中之物轻轻放下,先探身将窗轻轻阖上,再走到床畔,拿着陆徜外袍过来打算给他盖上,又俯身拾书。
他的手掌还盖在书上,明舒只能先抬他的手,不想才刚握着他的手腕要抬,陆徜却忽然惊醒,像做了什么梦般双眉紧蹙,反手就扣住她的手腕,将人往怀中一扯。
明舒轻呼一声,扑在他胸前,手里的衣裳和他膝上的书均都落到地上。
“阿兄,是我。”她以掌撑在他前胸,立刻道。
陆徜眼眸半睁,里面盛着将醒未醒的懵惑,愈发显得狭长迷离,平日清冷的俊美便添三分艳丽。他没因为明舒的话而松手,反而扣得更紧,神情迷茫地盯着她。
“阿兄,你做噩梦了?”她见他眉心紧拧,神情不大对,抬头轻问。
陆徜定定看了她两眼,猛得又一惊醒,彻底清醒过来。才刚对着豆灯看书看得眼睛酸涩,他便闭眸小憩,不想真的睡过去,做了个梦。
梦非好梦,是明舒记忆恢复后与他划清界限,说的仍是分离那日她说过的话,掷地有声。
“君有远志,妾无留意,以茶代酒敬君,此别再不逢,祝君余岁如竹,节节高升,年年顺遂。”
他心跳得很快,慌乱且害怕,而后惊醒。
“对不起。”陆徜松开手。
明舒转转手腕,俯身抱起衣裳与书册,劝他“阿兄,你没事吧?瞧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近日太用功伤了心神?其实科考不过是十年磨剑,你已有那十年积攒,又何必争这朝夕之功?还是多休息,保持精力才好。”
“我知道。”陆徜道。
明舒见他抬手狠捏眉心,直将眉心捏红,便拉下他的手来“阿兄头疼?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