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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宇哥是西民市康复医院脊椎损伤科的康复师。
由于西民大学规定本科生每年需要赚够志愿十个工时,小满自从在西康医院做志愿就当他的助手,已经半年多了。
“小满来了,先喝杯水歇会儿。”
宇哥已经换好了工作服,见陆小满到了,笑着迎上去。
“谢谢宇哥。”
虽然叫哥,实际上他已经是做她父亲的年纪了。
宇哥凑巧是陆小满的老乡。即使离乡十几年,和陆小满讲话时,他还是能呲着牙说出一口顺溜的占东话,这让陆小满对宇哥有着他乡逢故知一般的亲切感。
“今天有个新来的患者,我的上一个患者正好出院,咱跟进这个新患者。”
放好书包,陆小满拿着工作记录薄跟着宇哥进了诊疗二室。
诊疗二室里坐着轮椅的人背对着门。
陆小满察觉到,听见门开的声音后,那人双手撑着轮椅扶手往椅背靠了靠。
宇哥似乎对所有人都自来熟,对那人说道:“来了伙计,叫我宇哥就好。我肯定比你大,叫哥没问题。你怎么称呼?”
宇哥咧着他那一口标志性白牙笑着,显得憨厚又极富感染力,有一种不多说什么就能让人信任的力量。
轮椅上的男子穿着黑色的外套和运动裤,脚上蹬着一双棉拖鞋。
他的头发似乎很久没理了,前面快遮住了眼睛,后面已经长到了肩膀,青色的胡茬也冒了出来。
男子抬起头看着宇哥的眼睛:
“我叫常涵,涵养的涵。”
陆小满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全身上下充满了违和感。
他穿了适合运动的衣物,却穿了不适合复健的拖鞋;他的眼神很亮,仪容却显得颓废不振;他说话的语气坚定有力,却有一种寡言少语的气质。
陆小满暗自打量着常涵,宇哥一边问,她一边记录患者信息档案。
“损伤平面?”
“t12。”
“受伤多长时间了?”
“一年。”
“出院后这是第一次来复健?”
“是。”
宇哥没有问常涵的腿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因为他知道大多数患者都不喜欢回忆自己遭受过的创伤。
陆小满却对这个男人充满了好奇,或许是因为新患者的神秘感,也或许是常涵身上明显的矛盾感。
那张不修边幅的脸显得老气横秋,陆小满甚至猜不出他的年龄。
宇哥开始对患者进行例行身体检查,他蹲下身子摸了摸常涵的小腿:“痉挛得多吗?”
“每天会有。”
“二便怎么样,做过定时排泄训练了吗?”
“做过了。”
宇哥抬起了常涵的右腿来回伸折着关节,常涵看着康复师手中的腿,好像这不是他自己身上的物什。
“现在不需要纸尿裤了吧?”
“嗯。”
常涵面色平静,好像没有因为敏感问题而羞怒,也没有因为陆小满这个女性在场而尴尬。
“受伤平面算低的了,肌肉也没有萎缩得很厉害。”宇哥把常涵的腿重新放到轮椅踏板上摆正,站了起来。
“去复健室吧,”宇哥走过去开诊疗室的门,扭头看了看常涵:“你需要帮忙推轮椅吗?”
“不用,谢谢。”
轮椅上的男人驱动轮圈跟上了宇哥。
常涵话不多,患者大多在经历了意外后会因为心理创伤变得沉默寡言。
但陆小满有种奇怪的直觉,常涵不是因为出事而话少,而是本来就是个沉默的人。
第2章
“我先给你筋膜放松,按摩一下肌肉,你躺床上来。”
房间里的康复床对于常涵的轮椅来说过高,他自己不好转移,于是宇哥直接将轮椅上的男人扶抱到了床上。
宇哥的动作并不突然,抱得也很稳当缓慢,但常涵还是一下子紧紧搂住了他的肩膀。
陆小满跟着宇哥在脊椎损伤科呆了半年多,知道截瘫病人在损伤平面之下没有知觉,当被人抱起时的感觉就是突然悬浮在了半空中,没有安全感。
如果被没有经验的人抱,还可能因为突然的体位改变导致低血压,感到头晕胸闷。
宇哥把常涵的腿在床上摆好,常涵睁着眼,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
他的眼睛很亮,躺着的时候遮挡住眼睛的头发落在两边,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浓黑的眉毛,睫毛很长,但不翘,太阳穴上浮着若隐若现的青筋,薄薄的嘴唇抿着,满是胡茬的下颚棱角分明。
陆小满这才发现,常涵的模样其实算得上端正,扔到人堆里不算帅气,但仔细看看也很有味道。
按摩完后,常涵用手臂把自己的上半身撑起来,拎着两条腿放在床边。
宇哥把轮椅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