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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轻兮趴做在桌子边,累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孟氏端着早饭过来,小心翼翼询问:“这是做了什么?”
贺绯言简意赅:“教她几手逃命功夫。”
孟氏刚想说,女子学什么逃命功夫,但目光触及儿子板正的脸,又识趣地咽了回去。
孟氏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贺绯自问没那么大的本事,能扭转对方的思想。所以只能从贺轻兮下手了。
他还有意无意地隔开这二人,不是把贺轻兮提溜去训练,就是让贺轻兮去潘家送东西。
明明一次性能送完,他非让贺轻兮跑几次,每次在潘家待上一会儿。
好在孟氏的心思都在儿子身上,没空管女儿。
而那晚孟氏痛哭下的自白也伤到了贺轻兮,贺轻兮正愁该怎么面对亲娘,如今被隔开,她心里其实也松了口气。
…………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大地冒出了新绿。
贺绯也准备着进京了。
孟氏看着儿子打点行装,心里忐忑不已。
“绯儿,真的要去吗?”自上次贺绯借题发挥后,顺便改回了本名。
他对外的说辞是,贺飞这名字功利性太强,一看就想直飞九天,不符合国人谦卑的理念。于是折中改成【绯】。
贺绯费了些唇舌,说动贺父和村长,然后在族老的见证下改了名。
此刻,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直视孟氏,语气坚定:“非去不可。”
“再者,京中多名医,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治好爹。”
关乎丈夫身体,孟氏的不安散了点儿。
“对了娘,家里还有多少钱。”
孟氏眼神闪了闪:“没多少了。”
“没多少是多少。”
一盏茶后,贺绯在孟氏的屋里清点银钱,“家里所有银子都在这儿吗?”
孟氏一下子委屈起来,“都在这里了,娘会骗你不成。”
贺绯鼻子翕动,有一丢丢气弱:“娘,我错了。”他干脆利落示弱。
孟氏哼了一声,委屈却散了。
贺绯来回点了三遍,“咱家一共有六颗金瓜子,每颗在半两左右。还有五片金叶子,估摸着共有六两左右,时下一两金子值十两白银。这两样就值六十两。”
虽说如此,真用到实际中,六两金子的价值肯定高于六十两白银的作用。
玉镯,珠钗,他也看不出多少价值,但是保养得极好,应该是主人的心爱之物,贺绯不打算动。
碎银比较少,只有十多两,作平时家用。但是银票却有三百两。
这些都是贺父硬逼着孟氏藏起来的,还说这是贺飞以后的退路,孟氏这才忍住没告诉儿子,不然早让贺飞祸祸光了。
贺家名下的田地让贺飞卖了些,现在还有十一亩,六亩良田,五亩中等田。估摸着能值一百五六十两银子。
刨除孟氏的首饰,贺家的田地,能动用的银钱近四百两。
有银钱傍身,贺绯的心踏实了。
“娘,妹妹的定亲信物呢。”
孟氏:“你问这个做什么?”
“咱家就我最厉害,东西放我这儿多保险。”
孟氏让他逗笑了,转身去给他拿。
她摩挲着玉佩,有些唏嘘:“当初卓家可比不上我们家,卓老太爷缠着你祖父明示暗示两家结儿女亲家,奈何你是个男孩儿,你祖父就回绝了。后来我又怀孕了,他们重提此事,你祖父才应了。紧跟着卓家花重金找能工巧匠打造了这块玉佩。”
贺绯表情有点微妙,这跟他看的小说内容不一样啊。
没说卓老太爷主动,只说两家老人同在朝里为官,理念相近,平时来往频繁,一次酒醉后说起了此事。
这也为女主后来在卓家受虐做铺垫。
【不过是老太爷酒后玩笑,也就某些人脸皮厚,拿玩笑话当真。】
【名不正言不顺,算哪门子未婚妻,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没脸没皮的。】
贺绯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