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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无论如何,这两篇功法都没有脱离内修的范畴。
——看来,唯有走锻体一途了。
——只是那样一来的话,我得想办法收集大量的罕见毒物和珍贵奇药,然后循序渐进地熬炼体魄,硬生生拔高肉体强悍度。
——有了一定基础后,就可以用剑意磨炼自身,破而后立。也许这一辈子……我说不定能把自己淬炼成一柄宝剑呢。
其实,在裴湘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她一发现自己是六阳绝脉的体质后,就已经萌生了锻体的想法。
只是,这个办法困难重重,不仅锻体者自身要忍受各种痛苦煎熬,不到大成那一日就不能摆脱痛苦,还需要各种名贵的奇药毒药,每一种都价值不菲。因而,裴湘一直在寻找一个“暴富发财”的机会。
现在,《九阴真经》在手,裴湘觉得她终于可以开始运作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一:此诗句来自宋代诗人舒岳祥《六月甲申雨后凉气如秋》。
注二:来自近代陈三立《次韵蒿庵老人见寄》。
第243章
因为欧阳锋需要养伤,所以众人又在城内停留了两日,到了第三天一早,车队才再次出发。
出发时,裴湘以王妈妈和秋实还未完全康复为理由,安排她们留在客栈内继续养病,并给二人留下了两名老实稳重的护卫和一笔充足的银钱。
欧阳锋此前以为裴湘心性柔软单纯、不通药理,所以直接吩咐属下用药物药倒了王妈妈和秋实。
后来,因为采花贼和洪七突然出现的原因,欧阳锋在一夜之间推翻了之前的看法。
他恍然意识到,这位看上去弱柳扶风的裴家二小姐实际上一点儿都不柔弱可欺,无论心性还是手段都能让他另眼相看。因而,他自然不相信裴湘发现不了王妈妈和秋实的真正病因。
——可是……她依旧选择了让王妈妈和秋实继续“病下去”,甚至顺水推舟把人留了客栈中……
裴湘的选择让欧阳锋感到有些不解,于是,在路上短暂停留歇息之时,他直接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裴姑娘,你为何要把王妈妈和秋实留下来?”
裴湘折下一枝柳条,笑吟吟地答道:
“同二公子留下她们二人的理由一样呀。王妈妈和秋实虽然真心待我,但更忠心于裴家,我今后想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就不得不远离她们,免得将来彼此为难,渐渐消磨掉这份情谊。”
欧阳锋的面色微微一变:
“裴姑娘的意思是……你那时候找我询问学医之事……不仅是为了遮掩你精通药理这个秘密……同时也是在引导我对王妈妈和秋实等裴家仆属产生戒备之情,然后借我的手把他们从你身边隔开?”
裴湘歪头看向欧阳锋,目光澄澈:“你生气了?”
然后,她不等欧阳锋回答,又理直气壮地说道:
“为何气愤?你可千万别怪我,因为我当时说的大多是实话。王妈妈和秋实确实管着我身边的所有事情,并且一直按照裴家的陈腐规矩约束我,我的零花钱和嫁妆都掌握在王妈妈手中,无法自由支配,她们宁可让我买珠宝首饰也不让我买医书。二公子,你听到的对话内容都是真的,可不是杜撰的。”
欧阳锋冷哼一声:“裴姑娘接下来是不是要狡辩说,听了你的实话后,在下会产生什么样的想法都和你无关了?”
裴湘瞪圆了一双妩媚杏眸,无辜而诧异:
“难道和我有关系吗?我也是通过王妈妈和秋实的‘病情’才勉强推测出二公子的打算的。二公子是人中龙凤,自然胸有沟壑智珠在握,心里想些什么,岂是我这样不通武艺的闺阁女子可以预测左右的?”
“裴姑娘何必妄自菲薄?”
“二公子不必草木皆兵。”
“草木皆兵?既然不是裴姑娘刻意引导在下产生了某些想法……”欧阳锋微哂道,“而裴姑娘又如此敏锐巧思,想必将来也不会让几个仆人拿捏摆布了。既如此,我这就派护卫折返一趟,去把我王妈妈和秋实接来,怎么样?”
裴湘笑得温婉:“如此就多谢二弟了,我自幼由王妈妈和秋实照顾,一时离开她们,确实挺不习惯的。将来……我闭门研究医毒药理,还要照顾你大哥,肯定没有多余的精力管理中馈内务的,到时候就得麻烦王妈妈了。比起陌生的白驼山管事,我还是更加相信王妈妈和秋实等人。”
欧阳锋眉头聚拢,如有所思地看着裴湘:
“裴姑娘,你这样的威胁并不高明。”
“那有用吗?”
欧阳锋沉默不语,不太想承认。
裴湘表情悠然,把手中的柳条随意地打了一个结:
“我知道二公子有些疑惑,比如我为什么一点都不想依靠裴家人;比如我明明还比较信任王妈妈和秋实,却想把人打发走;比如我既然已经忍耐了这么些年,却在即将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新地方前放弃左膀右臂……不过,还是之前那句话,二弟尽可以把这一路上观察到的疑惑之处告知你兄长,然后让他来问我,我会一一解释清楚的。”
欧阳锋嗤笑一声,面上有些漫不经心,心里却忽然升起一股被排挤在外的郁闷之情。
他瞧着对面之人慧黠灵动的眉眼,慢慢后退了半步。
——果然不能对这姑娘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