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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车上看到一个小女孩,大大的眼睛里满是透明的目光。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那些小孩子,我喜欢他们的眼神,天真得要我的命。小女孩手上拿着一个比她头还大的什么瓜,吃得非常认真。那一时间我开心地笑了。
    车到站后,我才发现我竟很难确定我身在何方,于是我用普通话问一个车夫:“同志,请问这是哪里?”车夫显然受了惊吓,马上立正站好回答了我的问题。我才放下心来没有搭错车,然后用方言大叫道:“慢慢游!”慢慢游是一种载人盈利交通工具,以前是人力驱动,现在响应祖国的四化建设,改为了机动驱动。我读小学的时候常常以能坐上慢慢游为人生的骄傲,一有了钱就会邀上八九个人一起坐慢慢游兜风。后来一次我们八九个人坐在那上面,车夫在一个上坡路上作耕牛状都上不去了,于是我们一齐下来帮车夫将车推了上去,推完后转身就走了,留下车夫在后面大声地叫唤。我们以为是他要问我们的名字然后写封表扬信去我们的学校。我们就异口同声地说:“不用谢,我们都叫红领巾。”后来过了三天我才想起原来是忘了给钱。
    此时我话音刚落,三百辆慢慢游就朝我开来,有的当场表演立停掉头,卷起滚滚黄沙,吹到伟大首都北京造成沙尘暴。
    找到疯子的时候,看到他养得白白胖胖让我马上就有上当受骗的感觉。他看到我来了高兴地喊:“哎呀,你来了啊。”我上去就是一拳,他倒地半个小时后爬起来,第一句话就是:“你来了,太好了。”
    然后是热情地拥抱。
    晚上我们在酒吧痛快地喝了一顿,疯子不善酒,被我灌在地上学蛙泳。我问他关于那个叫“FUCK”的女生的问题他总是不回答,眼睛里充满沧桑的感觉。他只是说,操,是叫“FANCY”。不说也罢,喝酒。
    回到家里他已有些走太空步的味道,他很早就搬出来一个人住,可怜这么大这么漂亮的房间,竟被他弄得阳气咄咄。
    他打开音响放着我送他的地下音乐,我从包里递给他一盘风笛的CD,说,听这个。
    于是整个房间里就能闻到青草的芳香。
    他躺在床上,酒意很浓地问:为什么我们一直这么要好?
    我说,因为我们以心相交没有猜测。
    但这只限于朋友和恋人。我补了一句。
    为什么要有恋人呢?
    因为我们都有着天生的自闭倾向。
    可是为什么我们小时候能和别人容易地交上朋友呢?
    因为,操,我一下子想不上来,等了好久后说,那时没有长大。
    ……
    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我打开暗色的玻璃窗看到很多的阳光,那些醇醇的阳光打在我脸上让我感到非常温暖,世界依然是这么美丽。在阳光下疯子抽着烟和我讲起了“FUCK”的故事。
    他第一次看到她是在某天早上买包子的时候,那时他看到一个女生一下子买了二十五个大肉包,于是觉得奇怪想看看如此猛兽的容貌。却看到一张长得很漂亮的脸,疯子于是开始四处调查女孩的下落,天天跑来买包子恨不得不读书了改卖包子。后来才知道这女生是高一某班的文娱委员,且是班花级人物。疯子自持写得一手狗屁不通的文章于是有信心地开始了攻击。第一次对白是他用巧克力买通了F的朋友,选在一个阳光明媚的课间休息时间向F介绍了自己,当时疯子的感慨是,怎么一脸痘痘。疯子这才明白为什么一见钟情多发生在光线不好的时候,但是又觉得痘痘只是青春的象征,像痞子也是长了不少痘痘,虽然是长在屁股上。所以他没有却步,反倒开始用最热烈的方式开始强攻。但是女生大多是矜持的,那女生当时又特崇拜韩寒,更喜欢关心国家大事的男生,于是对疯子这种没有思想的人很是反感,只是不好明说罢了。疯子曾在早上等那女生上学,但是却因此迟到被罚扫地,扫地的时候终于看到那女生踏着下课钟声抓着包子冲进校门,于是第二天又去等,等到下课钟声响起的时候还是不见踪影,回到学校又被罚扫地,后来疯子气极地跑去问那女生什么时候到的,那女生说我提前来了半个小时。疯子又问来这么早干嘛,女生平静地说,读书啊。从此疯子每天早上先提前一个小时就等在F的门口,这样终于屡屡得手。一年后疯子玩起日本HGAME《尾行2》觉得感同身受所向披靡。
    疯子常常将自己的文章给F看,然后F就会礼貌地用同样文学化的语言回一些评论,疯子一看就傻了,妈的,我在追韩寒吗?他说。
    其实疯子也很喜欢韩寒,留级一半是因为学习韩寒引起F的注意,一半是因为想追到F。我当时听到后又给了他一劈腿,妈的我还以为他是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呢。
    后来疯子有一次喝了两瓶酒,被众人簇拥着去向F表白,疯子跑到校道上就单腿跪下说你答应我吧答应我吧,谁知那女生当天穿的是裙子,而且不长。吓得大喊不要不要!于是就出现了被追杀的那一幕,后来疯子跑得快死了,停下来对着电杆就是一拳,吓退众人。
    后来的后来疯子成天在失败中睡着在失败乃成功之母中醒来,活成现在这样。
    我听完后觉得他终于长大了。前些年里还跟我抢四驱车玩着来的,现在就明白爱情了。
    我说,你这是一种理想的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