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怕他家小姑娘被吓到。
    而现在事实，好像确实如此。
    “我错了，”他语气诚恳，“我流氓，不该突然亲你。”
    陈司月也没真的怪他。
    她只是，被他事后调侃，一时羞愤。
    她只是，还没做好准备。
    她当时是色迷心窍了，才会突然表白。
    她也只以为，赵星河最多也向她表个白。
    但她没想到，赵星河比她大胆直接得多。
    这就是男生和女生的区别吗。
    这是她的初吻啊。
    啊啊啊。
    虽然在漫天飘雪的圣诞夜接吻这事一听就很浪漫。
    但是在这之前，她真的，一点，也没有想过这种事！
    她没那胆子。
    她现在已经是偷偷瞒着家里了，总让她觉得有负罪感。
    这段时间以来，负罪感越来越重。
    而现在负罪感又加重了。
    “也，也没到道歉的程度。”她结结巴巴，神色尴尬，“我就是，有点觉得对不起我爸妈。”
    赵星河听懂了。
    这姑娘很乖，一直以来都很乖。
    也不会违抗家里的命令和教导。
    现在瞒着家里和他互相喜欢，算是她至今人生里第一次叛逆。
    她第一次违背家里的意愿。
    是为了他。
    所以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做什么事情，都会自责，都会有负罪感。
    这也许就是，瞒着父母，做不被父母支持的事情的正常反应。
    他父母都离世了，或者说，即使在世，以他的了解，他相信父母也不会太反对，所以，他体会不到陈司月的那种负罪感。
    所以，她不是不喜欢他，不是不愿意和他接吻。
    这让赵星河很开心，却又替她的小姑娘心酸。
    “问你件事。”
    “什么？”
    “辛苦吗？”瞒着家里，偷偷和我在一起，辛苦吗？
    陈司月听懂了他的话，摇摇头。
    和喜欢的人呆在一起，更多的是开心和幸福。
    虽然，他们暂时不被家人同意。
    可是，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即使还要等好几年，即使她还没说服妈妈不要怪赵星河。
    可是，她是有希望的，是有盼头的。
    只要有希望，一切就都值得。
    但赵星河没信。
    “以后，不要这样，不要什么都怪自己。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你每天都过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如果被发现了，大不了就是分开。我答应了，会等你的。”
    “如果这是惩罚，我们一起承担。所以，不要给自己那么多负罪感。”
    希望我的小姑娘，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不要考虑那么多。
    更不要因为我，担心那么多，不要什么都怪自己。
    你很好。在我心里是最好的。
    你什么都没有做错。如果一定有一个人做错了，那个人是我，是我带着你早恋的。
    比起带着负罪感和我在一起，我更希望，你能快乐。
    陈司月听完他的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喜欢的人真的好好，对她超级，无敌，第一好。
    可是她不想和他分开，他说的这是什么话！
    “你这说的什么不吉利的话。才不会被发现呢。我瞒的可好了。”陈司月抬头看他，忍住眼泪，笑着反驳。
    赵星河伸手擦了擦她的眼睛，手上一片湿润，心疼又无奈，顺着她的话，哄她：“嗯。是我说错话了。别哭，月儿。”
    陈司月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喊她“月儿”，家人和朋友都是喊她“阿月”的。
    为什么从赵星河口中说出的“月儿”，让她突然感觉耳朵痒痒的，心里像是咕噜咕噜地煮开了水。
    晚上回外婆家的路上，陈司月和陈司野坐在车内。
    一个月来，由于她和赵星河关系暧昧，每次面对自家哥哥都心虚的很。
    可是今天，她突然就想和哥哥聊聊。
    这是赵星河今天那番话给她的勇气。
    并且，哥哥和她是同辈，加上，他和学姐关系不太一般，她觉得，哥哥也许更能理解她。
    顺服爸妈之前，得先把哥哥这关过了。
    她正思考着怎么开口，陈司野眯着眼睛，警告她：“那件事别想。”
    陈司月：“哥，我说什么了，就别想了。”
    陈司野：“你那点事，我会不知道？你和你同桌在一起了吧？”
    陈司月震惊了：“你怎么会知道？！”
    陈司野：“我又不是没眼睛。”
    瞧陈司月最近天天少女怀春的模样，典型的陷入爱河的少女。
    陈司月以为她这个月来，不对，是这大半个学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