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要进去，它的两只前肢搭在车门上，黑琉璃一样的眼珠子看向里面，急切地叫道：“汪汪！”
    宋尔雅降下车窗，摸摸它的头，哄道：“闹闹不能进来哦，你要乖乖在家里。”
    “汪！”
    坐在驾驶位的江科明提醒道：“尔雅，车子要启动了。”
    “好。”宋尔雅将闹闹推开，“闹闹不可以跟。”
    闹闹疑惑地看着铁盒子跑起来，越来越远，它追上去，汪汪地叫着。
    宋尔雅转过身，透过后窗玻璃看着跟在后面的闹闹。闹闹的速度跟不上车子，很快就被甩在后面，直到看不见。
    江择说：“闹闹它自己会回家的。”
    “嗯。”
    从葵花村到深市的路程要开车四小时，车里播放着柔和的音乐，江择和宋尔雅坐在后座，两人都没有带什么玩具，只能看窗外。
    江科明想找话跟儿子聊天，但每次话题都被江择冷淡的“嗯”结尾，他便知趣地不再说话。
    宋尔雅从书包里掏出一小袋糖果，她抓了五六颗糖果，直接握住江择的手腕，放进他的手心，说：“吃糖果。”
    “你的牙齿不痛了吗？”江择知道宋尔雅这两天疼得睡不着。
    “只要吃东西不碰这边的牙齿，就不会痛啦。”宋尔雅左脸的一颗牙齿被虫子蛀出一个小洞，吃东西碰到就疼，疼得眼泪一下子就会掉下来。
    江择将她膝盖上的糖果袋子拿来，说：“你不能吃糖了，你要去看牙医。”
    “等到深市，我就去看牙医啦。”宋尔雅说得心虚，其实她一点都不想去看牙医。
    宋尔雅靠着江择，伸手要把糖果拿回来。江择左手挡住她的手，右手直接把糖放进书包里，拉链拉上，一颗糖果也不给她，无情地说：“等你的牙齿好了之后再还你。”
    “你怎么可以剥夺一个孩子吃糖果的乐趣。”宋尔雅瞪他，就像一个气鼓鼓的河豚。
    “你已经是初中生了。”
    “我还没上中学，我还是个小学生。”
    江择不为所动，宋尔雅瞪累了，转头看窗外，想要冷战让江择妥协。可窗外快速掠过的树木太催眠了，不一会她就犯困了，还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江泽的肩膀上睡着了。
    江科明透过后视镜看到，他笑着打趣：“之前从城里回村，尔雅也是这样睡的，你们两感情真好。”
    “嗯。”江泽不去看宋尔雅，视线落在窗外，只是脸却悄悄红了。
    “你在学校里还有认识什么朋友吗？”江科明还想跟儿子说话。
    “有几个。”
    “你柳姨她怀孕了。”
    江科明原本想等孩子出生再告诉他，但江择到家看到柳燕也会知道，所以江科明提前告诉他，免得江择到时候不高兴。
    江择从江科明再婚后就想过他会有弟弟妹妹。江科明这几年在他生活中的缺失，让他对父亲并没有太多依赖，他淡淡地说：“恭喜。”
    江择的反应让江科明心里不太舒服，他脸上不显，刻意问道：“小择会是个好哥哥吧？”
    江择没有回答，低头把玩包装闪烁的糖果。
    宋尔雅是被江择轻轻推醒的，她揉揉眼睛，迷糊地坐直。
    江择说：“到服务站了，我们下去吃东西。”
    “好。”
    在服务站休息半小时后，他们继续行程，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到深市。
    宋尔雅精神抖擞，跟江择说悄悄话，还说了她的假期安排：“我妈妈说要带我去游乐园玩，还要去动物园看大熊猫。你呢？”
    “应该去图书馆或者科技馆。”江择不太确定，这两个地点是他随口说的。
    “图书馆？”
    “嗯，我想去借书。”
    “好吧。”宋尔雅听到书就不感兴趣了，书还是等她开学之后再看吧。
    “那我们就会有一个月见不到面呢。”
    宋尔雅和江择要在深市待到开学前，这就意味着他们会有30多天是见不到面的。
    江科明在前边听他们说话，他插嘴说道：“你们俩可以相约在深市里玩，叔叔有空还能充当你们的司机。”
    “可是这太麻烦叔叔啦。”
    宋尔雅忽然想到公交车，说：“我们到时候可以坐公交车，你来找我，我来找你。”
    “嗯。”江择点点头。
    傍晚六点，车子才到达深市。宋尔雅的父母在一个小区租房，江科明给他们打了个电话，询问他们的位置，到时会直接载宋尔雅到小区门口。
    “我看到爸爸妈妈了，还有我哥哥！”宋尔雅指着前方门口的两个人。
    车子停稳，宋尔雅按奈不住地下车，兴奋极了。宋田莉摸摸女儿的头发，温声说：“坐了这么久的车，累不累？”
    “不累，我还睡了很久。”
    武城把后车箱的箱子搬出来，再走到驾驶位的窗户前，客气道：“科明，要不要上去喝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