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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遍,这次没有关注投稿人,而是她的女儿。她才三岁,却也被她父亲猥亵了三年。为了女儿,也为了她自己,她用尽一切办法离婚了。
这让她不得不往自己身上联想,毕竟能跟她的身份对得上的只有女儿了。
在家的那两年,她不仅对她妈的记忆很模糊,对她爸也是,蒙了一层猪油一样。那些油污会让她下意识远离那片区域,时间越长,离得越远,最后竟像加了一层怀旧风格的滤镜一样,跟其他儿时的记忆混为一片了。
到如今想伸手拭去油污看看后面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发现竟然是一片黑暗,就像处于一口深不见底的井底,而井盖又被人盖上了,还被压上了石头。
闲聊时试着问过外婆那时的事,这时总是不可避免地说起她妈的死,一说起这个,外婆总是愤愤然,拿那些最狠的话去指责那些把他们小磊毁掉的人,两眼放着凶光又掉下眼泪来,她静静听着,总觉得外婆的那些恨不光是冲着那些人,还有一部分是冲着自己的。
说完这些,她又说她得病的那段日子,说她怎么怎么命苦,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她,看她的眼睛又变得悲悯,这时她觉得那个爱她的外婆又回来了。
但她刚才气得掉眼泪的时候,对她的恨意却不是假的。
温晋琅搞不懂,但也不敢问了,她甚至于不想再去追究。
忘了多好啊,多少人想忘还忘不掉呢。
可是家里还有个小妹妹,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依她后妈那性格,她绝不能逃避不能退缩。
因为是周日,弟弟妹妹都在家,他们趴在屋檐下的小方桌上写作业,阳光暖融融的,桌前卧着一只橘猫,妹妹写得很认真,弟弟就坐不住了,抠抠手又抠抠鼻子,一抬头就看到她进来了:“姐姐!”
她应下,悄悄打量坐在那里只会羞涩地笑的妹妹,把带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让他们吃。
她没说回来是干什么的,后妈却猜出来了,给她倒了水坐着说了没一会儿话就领着无心学习的弟弟去商店买菜了。
堂屋内只剩下了她和她爸,她爸坐在处于阴凉地的木头沙发上,又点着了一根烟,阳光斜照进来,把她跟妹妹都圈在了里面。
她坐在矮脚凳上,他没话,她更没话,妹妹给钢笔灌墨水,偷偷看他们这边,又看桌上的零食袋子。
她让她吃,她就伸出小手拿了一个,又把袋子合上了。
火星退到了烟屁股,她已经把屋内的东西都看了个遍,又去看外面墙头上的杂草。
跟妹妹的目光对上,她笑了笑,刚想起身,她爸突然说:“我带你去她坟上看看吧,买点纸钱。”
“嗯。”刚说完她就后悔了,她本来想走之前自己去看一下的,不让任何人知道。她今天来主要就是想找个时机跟妹妹聊一聊,在不被她爸疑心的情况下。
但妹妹太腼腆了,问什么都只会笑,她好像很没有安全感,老是往大门那看。
后妈在外面呆的时间有点久,按说只买个菜的话早该回来了。
带上一瓶酒,他们就走着去了,妹妹一个人留在家里写作业。她本以为会对这里有种熟悉感,可是却完全没有,这跟她记忆中的地方一点也没有重叠的地方。
茂密的农作物几乎把坟头给覆盖了,他们甚至还费了点时间找她妈的墓,她站在她爸身后几步远的地方举目四望,面前是望不到边的绿色。
她爸用打火机把纸钱点燃,橙红的火苗被风吹着斜向上,他起身的时候拧了下鼻涕,习惯性地往鞋底抹,脚还没落下,又随手捡了两张还没烧着的纸钱擦了擦手,然后扔进了火苗中。
温晋琅被风吹得眯起眼睛,只远远看着。
他用牙把酒瓶咬开,在坟前浇了半圈,回头对她说:“给你妈磕个头吧。”
她看了看被他沾了鼻涕的鞋踩过的土地,他又道:“农村人哪那么多讲究,快点的,一会儿回去吃饭了。”
一听他这发号施令的□□语气,她反而不想动了,垂下眼睛当做没听见。
她这个样子真是像极了她,他仰头把剩下的半瓶酒咕咚咕咚灌了下去,然后把酒瓶往地上一砸,擦着嘴走了。
温晋琅跟上,在他后面远远的。
还没进家门就闻到了饭香味儿,她觉得今天算是白来了,还不如在学校跟他一起上自习,想赶快回去,可是又不能辜负了后妈的一片好心,蔫蔫地拖拉着步子往里面走。
“你们回来啦,快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阿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她掀开塑料条帘进了厨房的门,却没有看到她后妈,灶门前的矮脚凳上,坐着一个大半个身子都藏匿于阴影中的女人,额后的稀疏短发粘成一缕一缕的,露出斑驳的头皮,两颊泛青瘦得要凹进去,一双浑浊的眼睛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