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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亲了一口,然后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盛钊顿时像只受了惊的兔子,噌地从刑应烛腿上跳了下来,蹬蹬蹬退后了五六步,连耳朵都红了。
    刑应烛被他这反应逗乐了,倚在沙发上笑个不停。
    盛钊脸颊发烫,恶狠狠地嘟囔了一句老流氓,先前那点感动顿时烟消云散,连点渣都没剩下。
    “嗯?”刑应烛眼波流转地看着他,含着笑意,语气轻缓地问:“说什么呢?”
    大妖怪就是大妖怪,哪怕平时再怎么气人,一旦摆出这种架子来,那真是颜值气质双重叠加,怎么看怎么好看,活像是给人下了蛊。
    盛钊被他这一眼看得浑身鸡皮疙瘩,生怕被他勾引到,下意识又退后了两步。
    “我我我得下去上班了。”盛钊磕磕巴巴地说:“你晚上想吃什么?”
    眼见着盛小刀牌水壶快烧开了,刑应烛终于大发慈悲地歇下了逗他的心思。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半倚半靠在沙发上,揪过毯子掸了掸披在身上,随口说道:“随你吧。”
    “那吃水煮肉片,鸡爪煲,还有照烧鸡?”盛钊跟他打商量:“晚上别喝奶茶了,我昨天腌的蜂蜜柠檬能喝了。”
    “都行。”刑应烛说。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刑应烛又觉得困了,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把毯子往上拉了拉,盖到下巴上,惬意地眯起了眼睛,昏昏欲睡起来。
    盛钊观察了他一会儿,觉得刑老板又有去梦会周公的架势,不由得叹了口气,绕路过去替他拉上了窗帘。
    就这还不冬眠呢?盛钊在心里腹诽道,这唯一的区别就是人家蛇一睡三个月,他一睡一白天嘛。
    而且盛钊莫名发现,刑老板坐拥整个七楼,但偏偏对客厅这一亩三分地情有独钟,唯独愿意睡沙发,只要是白日里,十次有九次都在沙发这点小地方上凑活,十分不符合他“什么都要最好的”的挑剔性格。
    盛钊为此寻思了一下,背地里悄咪咪地查了半天蛇的生存习性,觉得刑应烛八成是把沙发当成窝了。
    幸好刑应烛平日里没有读人心的不良爱好,否则凭盛钊这个自我脑补能力,刑应烛迟早要被他气死。
    盛钊在屋里转了一圈,将窗帘拉紧,又关上了房间阴面的小灯,临到出门时,刑应烛已经睡熟了。
    盛钊没敢吵他,悄悄地拿走了门口的房门钥匙揣进兜里,小心翼翼地带上了门,转头下了楼。
    他的日常工作里需要在各楼层间走一圈,看看基本的消防设施之类的东西。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工作内容之一,所以哪怕知道了这楼里除了他之外没一个人类,他还是把这项工作继续了下去。
    因为刁乐语暂时没工作,大兴安岭三人组的生活重担就全压在了熊向松一人身上,以至于他最近开店都比平时勤快了。
    陆行和刁乐语白天会去帮熊向松的忙,一般不在楼里,胡欢依旧在补他的直播时长,也甚少出现。
    盛钊本打算在每层楼走个过场,然后下楼写过巡逻单之后就出去买菜,谁知道他刚走到四楼,就正好撞见胡欢从房间里走出来。
    胡欢,一条修炼成精的狐狸精,现下脚步漂浮,脸色惨白,眼底一片青黑,整个人木愣愣的往前撞,盛钊打眼一看,差点被他吓着。
    不知道的,以为他也被人做人牲了。
    “嚯——”盛钊一把拦住胡欢,忧心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这是咋了?”
    胡欢的眼珠动了动,迟缓地挪到盛钊脸上,这才像是看清了他是谁,顿时嘴角一撇,用一种沦陷区等来了解放军的热情一把搂住了盛钊,悲痛欲绝地抽了口气,正欲张嘴说话。
    盛钊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跟他说男男授受不亲,胡欢就忽然松开了他,噌地往后跳了几步,面带警惕地看着他。
    盛钊:“???”
    盛钊顶着一脑门问号,问道:“胡欢,你睡糊涂了吧?”
    “我没有。”胡欢一抹脸,从那种白毛僵尸的状态里重新活过来,扒着自己的门框颤巍巍地看着盛钊:“小钊哥,你你你在楼上干啥了?”
    “我什么也没干啊?”盛钊低头看了看自己,随口说:“哦,对了……上午刑应烛非要锻炼我的玄学天赋算不算?”
    “不是。”胡欢苦着脸说:“你怎么沾了一身大佬的味道啊,刚才吓死我了。”
    盛钊这次是真的快把问号写脸上了。
    他抬起手闻了闻,半天没闻到什么“刑应烛的味道”,费劲巴拉地闻了半天,顶多是觉得自己蹭上了一点他的洗发水味儿。
    刚才就抱了一下啊,盛钊心虚地说,这狐狸鼻子不会这么灵吧。
    “你这什么鼻子?”盛钊说:“我什么也没闻见啊。”
    “不是味道……”胡欢吞吞吐吐地说:“妖怪之间,本就有互相辨认身份的法子。道行、年岁、种族什么的,都一闻便知。大佬道行太高,我平日里察觉不到他的信息,但你刚才一下来,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