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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钊:“……”
盛钊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把行李箱横在他俩人中间,努力地试图跟刑应烛讲理:“老板,你不能这么说,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上哪能给你下蛊——你说反过来还差不多。”
因为有盛钊的打岔,刑应烛的自我怀疑很快就在转瞬间无缝切换成了对盛钊的嫌弃,转过头来上上下下瞥了盛钊一圈。
盛钊发誓,虽然刑应烛一句话都没说,但他清楚地从对方的表情上看出了“你有什么值得我图谋的”的这种含义复杂的吐槽。
果不其然,刑应烛的下一句话果然是:“我给你下蛊?够不够成本的。”
盛钊:“……”
他上次就不该用成本控制来调戏刑应烛!
有这么两句打岔的功夫,刑应烛那股短暂出现的自我怀疑很快就消失无踪了。他转过身环视了一圈,然后迈开步子,大步流星地向着盛钊指引的地下停车场走去了。
盛钊很快拉着箱子小跑追上他,他看起来非但不觉得自己这主意出得有多馊,还自我感觉极其良好,以至于抑制不住心里的自得,顶着有可能被刑老板吐槽的风险,非要在刑应烛面前自夸两句。
“其实我觉得,我这个猜想是有实际的科学道理的。”盛钊说:“人家专业的专家学者和工程项目肯定比咱俩大海捞针来得快。而且你看,他们找到什么都放在一起,这你一去,逛一圈,不跟翻世界目录一样容易吗。”
盛钊越说越带劲,兴起时还胆大包天地拍了刑应烛一把,激情“鼓励”他道:“所以,要是金陵古生物博物馆里找不着,你也不用灰心,我们还能去燕城博物馆里找。”
刑应烛:“……”
第30章 “先管好自己吧,盛小刀。”
按照盛钊的想法,他应该跟刑应烛先去酒店放了行李,然后舒舒服服地睡一觉,等第二天醒了之后,吃了早饭,再慢悠悠地去博物馆也不迟。
反正刑应烛找了这么多年也没找着,看来也不差个一天半天的。
然而盛钊没想到,刑应烛比他想象的还不走寻常路。
“老板——”盛钊站在金陵古生物博物馆的门口,眼神在大门上那几个硕大的字和手机屏幕上第二天的入馆预约界面上徘徊几次,脑内天人交战了半天,终于忍无可忍地说道:“夜闯空门,咱俩到底是来找东西的,还是来拘留所七日游的?”
刑老板这次似乎连吐槽都懒得,单手揣在兜里,闻言丢给了他一个意义不明的嫌弃眼神。
盛钊:“……”
你还有脸嫌弃我,盛钊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心说明明我这是冒死上谏,省得你堂堂妖王颜面扫地,东西没找着不说,还要喜提一首铁窗泪。
然而刑应烛这人比较不识好歹,对盛钊的好意视若不见,他几乎是未曾犹豫,便迈步向台阶上走去。
盛钊短暂地犹豫了一秒钟,在“让他自己发疯”和“好歹是我带他来的我要负责到底”里动摇了片刻,最终还是选了后者。
他小跑几步跟上刑应烛,只见刑老板已经站在了博物馆紧闭的大门前,抬手摸向了门把手。
盛钊没想到他真的打算简单粗暴地夜闯空门,不由得心下大惊,还没来得及劝他三思,就见他手下那扇门发出吱嘎一声,轻飘飘地向里推开了。
盛钊:“……”
预想中的暴力拆卸情况没有发生,刑应烛平淡地收回手,轻松得仿佛他刚才推开的不是什么国家博物馆的高级安保大门,而是他自己的卧室门一样。
下班的保安忘记锁门了?盛钊狐疑地想。
但这个猜测显然比“刑应烛的骸骨就在博物馆的陈列架里放着”更不靠谱,于是盛钊晃了晃脑袋,自己把这个念头晃出去了。
这么会儿功夫,刑应烛已经迈步进了门,盛钊嘶地倒抽了一口凉气,总觉得下一秒周围就会响起惊天彻地的警报声,然后警方迅速到位,把他俩逮捕归案。
甚至第二天的新闻标题盛钊都想好了——《俩男子深夜潜入金陵古生物博物馆行窃,十分钟内被原地抓获》。
也不知道能不能入选年度沙雕新闻前十名。
不过盛钊预想的修罗场场面没有发生,非但如此,这偌大的博物馆像是一瞬间被人撞上了什么屏蔽器,别说警报了,静得连风声都听不见。
刑应烛从门内侧过身来瞥了他一眼,说道:“还不跟上?”
盛钊脚比脑子快,几乎是在刑应烛出声的那一瞬间就紧走几步,跟在了他身边。
大晚上地跑到空无一人的大展厅找“尸骨”显然是一件超出正常人认知范畴的事情,但好在旁边放了个行走的“镇宅之宝”,所以盛钊还算接受程度良好。
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一边照明,一边忐忑地问刑应烛:“老板,你能不能把监控黑一下,不然咱俩今晚不被抓,明天还是一样要被抓。”
“没这项业务。”刑应烛说。
盛钊绝望地停下脚步,几乎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