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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天崩地裂的地震。
纽特竭力使自己有条不紊,托付道:“如果我回不来,麻烦照顾好我的生物——需要知道的事情都写在这里了,我看的出——你是真心喜欢它们,请不要将它们遗弃。”
这好像一场虚无的梦境,只要醒来,她还是那只外表软萌的小黄鸭,纽特仍会尽心尽力地准备着茶点,将她带入一场场未知的旅程,永远也没有终点。
她呼吸急促,不由自主地抬手,抓住纽特的手臂,追问:“那你呢?”
四目相对,纽特的目光是她从未见过的坚定,火光映在他的眼底,犹如永远也不会磨灭的印记,他说道:“我没法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格洛莉亚不依不饶:“那我呢?!”
她自然地将自己代入了“菲丽丝”这个角色,话说出口以后,自己一愣,纽特也一愣,她反应迅速地别过脸,掩饰地说道:“我是说……你走以后,我要怎么带着它们离开美国?”
纽特还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格洛莉亚也只是借此机会暂时阻拦他。
他懵了懵,一头蓬乱的卷毛在风中摇曳,格洛莉亚深深注视着他,时间在此凝结,便是永恒。
直到奎妮低低惊呼出声,他们同时看去,只见一块偌大的广告牌从对面的大厦高楼跌落,下方人群失声尖叫痛哭,蒂娜先大脑一步,挥舞起魔杖,高声喊道:“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原本高速坠落的广告牌忽然悬浮在了半空,以为必死无疑的人群捂住双眼,绝望地接受死亡,却漫长地等了一阵,重新睁开双眼后,不住落泪,相互拥抱感谢上帝的庇佑。
警察将他们疏散到安全区域,蒂娜才控制着广告牌,将它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纽特回神,推下了格洛莉亚的手,带着义无反顾的固执,向前跑了一步,从顶楼天台一跃而下,幻影移形,消失在了他们眼前。
格洛莉亚的嘴唇颤动一下,保持着拉住他的姿态,手停顿在了半空中。
却只握到了一片冰冷的空气。
她的大脑如此清晰,只思考了短短数秒,在蒂娜她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飞快做好了决定,拎起行李箱往雅各布那里一扔,抬手束起珍贵养护的长发,利落地扎在身后,对蒂娜道:“带我一起去。”
蒂娜与她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出了对方不可撼动的态度,她将心一横,抬手拉住格洛莉亚的手,对奎妮叮嘱道:“你也听到了,照顾好这些生物!”
伴随着她的后半句话,一阵难受的空气挤压感传来,眼前的世界扭曲变形,她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消失了奎妮眼前。
她娇美的面颊被冷风吹得生疼,鬓发散乱,却跃然向前一步,也要跟随上去,却被雅各布死死拦住。
他恳求道:“带上我一起吧。”
她迟疑了,极近宛转地拒绝:“不行……不行,求你了,雅各布,让我去吧。”
雅各布额上冒着汗珠,急切真挚道:“是你说的,我们现在是一伙的,哪有让你们冒险,我却躲在后面当一个逃兵的道理。”
“可是太危险了……”
雅各布紧紧握住她的手,面容坚毅,奎妮注视着他的双目,毫不费力地读取他的真实想法,原本踌躇不决的内心忽然一松,有惊异与感动蔓延到她的内心深处。
她温柔地看向他,缓缓道:“好,我答应你。”
……
等到真正站到这片土地上,格洛莉亚才发觉,真实的情况比他们在楼上看见的更加危险重视。
建筑物起火,人群尖叫着四处逃窜,却犹如瓮中之鳖,根本没有所谓安全的区域,一团黑雾在广场上翻滚,看似痛苦不堪,也更加不受控制,狂暴挣扎,蒂娜与格洛莉亚躲在一辆翻倒的汽车后,压迫的气氛令两人不敢出声,纷纷握紧魔杖等待时机,仅用眼神交流。
一道人影出现在广场中心,不同于奔走逃命的麻瓜,反而气定神闲,步伐从容地走到黑雾面前。
他背对着格洛莉亚和蒂娜,只从喧嚣的喊声中,她们依稀听见了几次模糊不清的单词,相互疑惑地看了一眼,蒂娜支起身子,稍稍探出头。
格洛莉亚及时拦住她,面色凝重地摇首。
她所经受的教育理念,是如何在危险情况中保全自己,虽然一时勇气上头,但还是留着仅剩的理智。
黑雾发出一声刺耳尖啸,再次发出强大的力量冲击,蒂娜眼疾手快地捞着格洛莉亚闪身躲避,冲向不远处的半壁墙后,而她们刚刚抵达,刚才作为掩护的那辆轿车已经在强大魔力下,砰然巨响,重重燃烧起来。
格洛莉亚刚喘了口气,看见眼前的一幕,后背一凉,生出些许幸存的心惊胆战,她现在全然不顾淑女仪态,与蒂娜半蹲在这面墙后,手指微微发颤。
“他是谁?”
蒂娜专注戒备地盯着不远处那团黑雾,明显误解了她的问话,说道:“是那个第二塞勒姆的男孩,他就是那个默然者。”
这句话在格洛莉亚大脑中蜻蜓点水地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