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陵只坐在副驾驶上，频频扭过身子看向贺妱怀中，她长睫轻颤，声音温柔，“贺妱，你抱着的人还好吗？”
    贺妱睁开眼，闻言对她露出一个笑容，声音清浅，回道:“她没事儿。”
    宋陵只脸上的笑容一凝，片刻后又软软笑着，“你抱着她也不方便，不如你把她放在椅子上，我们换个位置，我也好照顾她呀。”
    怀中的沉瑶还下意识地抽咽着，温热的鼻息直直贴着自己的心口，贺妱将她滑落下去的脚尖握在手心，她足底沾染了不少灰尘和血迹，那只脚太小，被她手指拢着还有空隙，她微微用力，沉瑶被细密的疼痛刺得哼唧出声。
    声音很小，只有贺妱能听到，她低下头嘴角闪过一丝笑意，才抬头看向宋陵只，摇头道:“不用了，先赶紧出城吧，等到下个落脚点再说。”
    宋陵只快要维持不住脸上的微笑，勉强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子看着前方苏鹤他们的车辆。
    又控制不住的透过后视镜往后座看，贺妱掏出了一张纸巾擦拭掉手上沾染的血迹，低着头将那只手探进外套里面，面色淡然。
    宋陵只咬着下唇，杏眼中含着隐约的水光，驾驶位上的孙平神经粗大，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宋陵只的不对劲，还以为她是坐车太困了，边看前面路况，边指了一下副驾驶座椅旁边的按钮，“你要是困了可以按倒椅子躺会儿，出城还要好一会儿呢。”
    宋陵只借着打哈欠将眼角的湿润擦拭落，笑着点头，闭眼之前扫了一眼后视镜，看到贺妱嘴角微微勾起。
    贺妱低头看向细缝中沉瑶露出来的侧脸，她大概是做了什么噩梦，刚才她直接一口咬在自己心口肉上，贺妱伸手进去想要将她搬移，却被她握住指尖送进嘴里，温热柔软的口腔包裹住她的食指，湿滑的舌尖绕着手指舔来滑去。
    像只磨牙期的小奶猫似的。
    ……
    通往收费站的道路被搜救队清理出一个通道，也不知是因为搜救队清理过还是怎么的，一路上比较顺利，一行人除了遭遇零星叁两只丧尸外，基本算得上是畅通无阻。
    快要到收费站时才遇到和她们一样的车队，不少私家车车顶绑着铁网，铁网罩着一层白布，想来应该是搜索到的物资。
    贺妱他们来得不算晚，搜救队预计下午两点开始出城，现在才下午一点，搜救队在收费站往后整齐有序的排列着军用卡车，期间不断有穿着武装的军人从收费站扛着物资来回走动。
    贺妱他们的车辆排在车队后面两叁个位置，等到了一点半的时候，林楚楚背着背包下了车，敲开副驾驶的位置，将背包递给宋陵只，她小心地看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大家先随便吃点东西，等出了城找到地方了再吃点好的。”
    她先前在加油站的仓库收了不少物资，说起这话时底气十足。
    宋陵只好笑地看着她，温柔地点了点头。
    宋陵只把面包和牛奶平均分成四等份，先递给孙平，然后将自己的拿出来，才将背包递给贺妱。
    谁知贺妱摇了摇头，拒绝了。
    “我不饿，你吃吧。”
    宋陵只脸颊微红，又有些不好意思，看到她怀里被挡着的人时又迟疑着开口，“那她……她的那一份……”
    贺妱手指轻轻搭在外套上，指尖敲击着，想起沉瑶似乎格外喜欢喝牛奶，便说:“你拿盒牛奶给我吧。”
    宋陵只笑着取出一盒牛奶递给她，不经意间看到她指尖上的齿痕，手下微微一顿，没有来得及松手，贺妱有些疑惑地看她，她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