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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俩没去报国寺,实在热得受不了,索性打道回府,进了房间,孙娇娇还没回来。
    肖娜笑道:“娇小姐这会倒不娇了,我的直觉,她是欢喜陈宏森的。”
    “祝他们百年好合!”梁鹂懒洋洋地趴在床上,头上吊扇摇晃着,竹席子暗生凉,舒服极了。她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忽然又被一串鞭炮声吵醒,坐起来醒困,看见肖娜睡得正熟,她浑身汗津津不舒服,下床拿了换洗衣物,打算去浴室洗个澡,孙娇娇还没回来。
    她出了房,熟门熟路地往浴室走,似乎听到有哗哗水声,可走近又很安静,觉得大概是自己的幻觉。
    门是阖着的,她去握把手,手指才刚碰到的瞬间,电光火石间,门却由内猛得拉开来,四目相撞,都怔住了。
    出现地竟是打赤膊的陈宏森,显然刚洗过澡,发脚还在滴水。
    当然,梁鹂受得惊吓更大,她的手指扑空,重心不稳往前扑去,势必要倒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怪臊皮的,眼底余光溜到他腰间有布,不及多想,手指下滑迅速攥住那块布,人往后仰稳住,哪料到那布柔软轻薄像毛巾似的,根本经不起拽,顿时被扯了下来。
    梁鹂朝后退两步,一屁股摔跌在地上,顾不得疼,一抬头,眼睛蓦得瞪成了驼铃大,瞧她她她......她干了一件什么好事。
    她手里拿的......竟然是陈宏森腰间的遮羞布。
    他他他......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穿.......
    陈宏森也懵了会儿,这什么情况.....迅速反应过来。
    确实挺尴尬的场面,连他的颧骨也不由浮起暗红,回来后大汗淋漓,所以就直奔浴室冲澡,忘记拿换洗衣物,所以他才......
    但事已以至此,总要往前看......
    他抿了下嘴唇,梁鹂倒是一直在往前看.....都看呆了!
    第玖伍章  他们彼此在靠近着,不是以青梅竹马的身份,是男和女,胜于友情,爱情未满。
    陈宏森不落痕迹地用手挡住,迅速扫视周围:“我的衣服不能穿。”T 恤和短裤扔在地上,被水泡发了。
    梁鹂视线移过去,点点头:“是的。”
    “也没有别的大毛巾。”
    梁鹂表示认可的补充:“只有小毛巾。”
    陈宏森道:“我挺想找什么遮一遮的。”
    梁鹂道:“这比较困难。”
    她表现的很平静,你说我答几乎脱口而出,浑浑噩噩,其实并不知晓自己都说了什么,完全是一种条件反射的状态.......
    陈宏森噙起嘴角,忽然俯身去抢她手里的大毛巾,梁鹂一把将毛巾紧攥在胸前,一抬眼,顿时瞳孔紧缩,那糟心的玩意儿:“你你你,不许乱来!”
    “给我!”
    “没门!”梁鹂想歪了:“小流氓,我是坚决不从的。”最近看了几本王柳借的台湾言情小说,有些上头。
    他错了,错在不该把她当成百事不解的纯情玉女......陈宏森忍不住大笑起来:“还挺爱想的,看小说中毒了吧!”
    梁鹂的面孔瞬间血血红,不晓哪来的力气,一股脑儿的从地上爬起,把手里毛巾朝他用力掷去,陈宏森精准地接住,抖开往腰间一围。
    世界和平了。
    他似乎听见开门关门声,此时此地不宜久留,擦肩而过时不忘友好提醒:“记得把门反锁住。”
    后脚才迈出,“呯”的一声巨响,门已经地动山摇的关紧,一只卧在阳台栏杆上打磕睡的肥猫,差点在梦中跳楼自杀。
    人潮人海中/ 有你有我/相遇相识相互琢磨/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装作正派面带笑容......陈宏森哼着《无地自容》回到房间,乔宇在看一本《玉娇龙》,纸张都发黄了。
    “没睡?”陈宏森拉开包链,找出衣服穿上,乔宇瞟他一眼:“啥事体这么开心?”
    陈宏森笑而不语,乔宇也没有再多问。
    下午四五点钟时,烫人的热气渐渐散去,阳光渐次温和,翠花搬来桌椅摆在院子里,把浸在井里的西瓜捞上来,从当中剖开,都赞好瓜,墨绿的皮、大红的瓤乌黑的籽,切成大块盛在盘子里,每人拿了一块吃,甜得掉牙,翠花问:“这比得上新疆的西瓜么?”
    梁鹂肖娜和乔宇都有发言权,肖娜笑道:“不好比,新疆的西瓜可能土质的关系,瓤吃到嘴里沙沙的。”
    院里围墙打了颗钉子,拉起一根长绳,零零散散晾晒些许衣物,陈宏森瞟见自己的内裤在迎风招展,旁边还挂着梁鹂的白底红点短袖衬衫。阳光斜射过来,热腾腾地皆是明丽的光影,心里明白,一定是梁鹂顺道帮他洗了,不管她是否出自甘愿,但是好事儿,他们彼此在靠近着,不是以青梅竹马的身份,是男和女,胜于友情,爱情未满。
    梁鹂撇过头和肖娜说话,忽略掉陈宏森明显想多了的眼神,忽然狗子吠了两声,呼哧呼哧摇尾巴,是孙娇娇回来了,站在外门不敢进来。
    翠花连忙过去喝退狗子,把她带进来,又问:“去哪里玩这么久?”端来水给她洗手。
    孙娇娇也坐下来吃西瓜,笑嘻嘻道:“我去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陈宏森清咳一声,压沉喉咙道:“我的故事总是发生在夏天,炎热的气候使人们裸露的更多,也更能掩饰心中的欲望!”他的眸光有意无意扫过梁鹂,梁鹂莫名地脸一红,真是现世了,什么话儿都能完美诠释先前浴室里充满荷尔蒙的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