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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想孙娇娇在旁竖耳听去,她忍不住普及知识:“这是男性荷尔蒙旺盛,雄性激素分泌过旺而导致的,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毛发多虽然看着返祖,但有句老话说,好男有福一身毛,好女无毛一身膘......”她顿了顿:“反正男性有毛好就是了。”
“.......”
一阵风吹凌乱了梁鹂和王柳,她们称赞:“孙娇娇果然是孙娇娇,知识涉猎甚广啊!”
秦雅和两个女生拿来号码牌帮他们别在背后,陈宏森从秦雅手里接过,径直走到梁鹂面前,把她手里的卜卜星接过,布牌塞她手里,再转过身:“你帮我戴上。”
“ 不过,那不成大猩猩了。”梁鹂想想说,就见王柳像抽风似的挤眉弄眼,空气似乎突然凝滞了,她察觉有异时,手里已经拿着陈宏森的号码牌。
“干什么?”她惊吓不轻。
“帮我戴上。”他说的理所当然,嘴里咕吱咕吱,吃着她的零食。
众多目光挟着好奇汇积过来,梁鹂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将别针穿进背心里,再扣上,他是 1 号。
裁判老师吹起哨子,比赛将要开始,陈宏森把零食还给她,和乔宇他们一起上场,梁鹂扫过乔宇的背影,他就白净多了。
已经有人交头接耳在猜测他们的关系,孙娇娇发话道:“是住在一个弄堂的邻居,不止他俩,还有我和乔宇。”
众人的注意力又回到球场上。也就王柳撞了梁鹂胳臂一下:“瞧不出来,藏得够深啊!”
果然会打篮球的人是最英姿勃发的。
梁鹂看过陈宏森在少年宫练习,但那只不过是练习,和现在完全不同。
他疾速运球,精准传球,如飞奔跑,伸手接球,旋身躲过对方防守,急停,突然跃起奋力一投,篮球在空中划出一条长弧线,无论是球员还是观众,都摒住呼吸仰首紧盯,“呯”一声巨响,随着打板声,篮球准确无误的落入框中。
一个非常完美的三分球!
栏杆外的一众又是鼓掌又是呼喊,场面热闹非凡。梁鹂也被感染了,拼命地拍手,掌心都红通通的。
乔宇的篮球技术显然要逊于陈宏森,其他人也是半斤八两,所以看点全在陈宏森这里,他也不负众望,无论是和队友打配合、还是独自运球上篮,动作可堪行云流水,从容不迫却又爆发力十足,看得人惊心动魄,整个儿被提到半空下不来。
梁鹂没想过陈宏森这样的富家子弟,在球场上像换了个人似的,怎么样的感觉难说清,反正和她平日里所认识的大不一样。
他所展示出来最原始的求胜欲望和充满凶猛力量的动作,很令人震撼,要知道,她前些时还和他在床上为抢一本小黄书,把他坐在了身下呢!
梁鹂有些迷惑,忽然看见陈宏森用胳臂撑起背心下摆,从内翻上去擦满额的汗水,露出一大片结实的腰腹。
她的迷惑瞬间烟消云散,陈宏森,他果然是好男有福一身毛啊!
第柒壹章 不管未来如何,但他们都知道,现在是光明的。
沈晓军提着一个大皮箱走进弄堂里。陆家阿爷坐在竹椅上,腿间摆着一只小矮凳,凳上搁着一只焯过水的猪头,黄黄的肉色,耷拉两片大耳朵,眼睛闭牢,嘴巴弯成弧,像在微笑的样子。他戴了一副老花眼镜,正拿着镊子对着阳光钳细毛。
沈晓军笑着打招呼:“阿爷,又买了猪头来吃啊?”
“啥叫又买?你不要冤枉人,今年统共就买了这一趟。”陆阿叔急忙忙解释,这些上年纪历过温饱不足岁月的人,大有一种吃好一点就羞于见人的心态。
“要过年了,应该应该。”沈晓军道:“不过上海人不大会弄这猪头肉。”
“那你就看走了眼。”陆家阿爷呵呵笑两声,掩不住一副老嘎厉害的神气:“我祖籍扬州,淮扬菜中有道扒烧整猪头,你是做餐饮的,应该比我晓得。”
“嗳,这我晓得,炖出来酥烂入味,肥而不腻,绝对不卡牙齿。”
陆家阿爷嗯道:“还有点水平,旧年我回扬州老家探亲,邻居是大户人家,每趟烧猪头肉,那香味从墙里飘出来,飘到我家门口,让人流馋唾水。我就去请教他家厨师,花了一条烟讨来秘方。”
沈晓军挺有兴致的问:“秘方是啥,能告诉我么?”
陆家阿爷笑道:“当然,我们是街坊弄堂的老邻居嘛,我讲把侬听,把猪首剃刷干净,最好在大灶上烧,用一大碗油酱,记得是黄豆酱,还有茴香大料,拌得停当,在上锅隔水蒸,大抵两个钟头,烧得猪头皮脱肉化,香喷喷五味俱全,如果口味重,最好再调个葱蒜油碟,蘸蘸伊它,好吃得打耳光也不肯放。”
“.......”
沈晓军走时道:“阿爷,侬个邻居是西门庆吧?金瓶梅倒读得透透的。”
“又瞎三话四了。”陆家阿爷这趟又急了,脸红脖子粗:这是禁书,禁书,看了要捉去做牢,不好冤枉好人。 他看的是小儿书,后来一套全被陈宏森这个小赤佬骗走了。
沈晓军回到屋里,把大皮箱往沙发前一搁,对吃苹果看电视的张爱玉讲:“陆家阿爷有趣,把金瓶梅里烧猪头肉的原话都背出来了,还讲没看过。”
张爱玉不响,盯着那皮箱稍刻,才语气幽怨:“哪能啦!以在早出晚归也就算罢,打算收拾衣裳、住进店里不回来了?老婆孩子都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