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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原配的人生(快穿) 第248节

      余父立刻就明白了儿子话中之意,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儿子的头:“还不算蠢。”
    天魔宫的人还有少部分溃逃在外,但是魔宫已毁,宫主已死,他们只要一冒头,就会被所有人截杀。
    秦秋婉并没有替李庄主隐瞒。
    就在所有人都在议论江秋阳和余重川夫妻二人杀进魔宫老巢,还有合众人之力杀了天魔宫主时,有人说起当年江父之死。
    江父是在李家庄被天魔宫主杀的,以前所有人都以为天魔宫主是上门寻仇。可最近,江秋阳亲自承认,当年天魔宫主是因为妹妹难产而亡迁怒于李庄主下了狠手。
    杀了江父后,天魔宫主又清醒了过来。
    这么一说,众人也解了心头之惑。
    天魔宫的人肆意妄为,想要人三更死,从来不会拖到五更。既然和李庄主有仇,为何他之后的这么多年却能相安无事?
    一时间,李庄主成为众矢之的。
    秦秋婉养了一个月,基本已经痊愈,最近天天被困在这水榭,实在无聊得很。
    正值初夏,风光正好。
    这一日午后,她坐在水榭的廊上,脱了鞋脚放在水里划啊划。
    忽然,她脚上动作一顿,道:“既然来了,就别躲着啊。”
    下一瞬,她身后出现了一个蒙面女子。
    身形窈窕,面纱外的肌肤却坑坑洼洼,丑陋无比。
    秦秋婉闻声回头,看到李欢喜,她丝毫不意外,问:“我已经把药玉给你了,你还来找我做甚?”
    李欢喜蒙着面,看不出她的神情。
    半晌,她沉声道:“我爹去了庙里,已经剃度,再不管俗世中事。”
    秦秋婉对此也不意外。
    李庄主这人挺矛盾的,他本性正直,但在女儿的事情上,似乎又不太讲道理。
    出家……确实是他能做得出来的事。
    “这和我有何关系?”
    李欢喜怒瞪着她:“你明明答应过不把那些事说出去的。”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将心比心,你能忍得住?”秦秋婉轻哼一声,抬起脚甩了甩水珠,开始穿鞋:“再说了,不说出去是你自己以为的,我可从来没有答应过你。”
    李欢喜怒极反笑:“李家庄众人已经散去,山庄成了一个空壳,你满意了?”
    秦秋婉一脸莫名其妙:“和魔宫宫主来往的是你爹,他因此被众人迁怒,李家庄的人怕被你爹牵累主动离开,这些事和我有何关系?又不是我让你爹和你娘认识成亲生子的,你怪天怪地,也怪不到我头上来啊。”
    李欢喜死死瞪着她:“江秋阳,我恨你。”
    “巧了不是?”秦秋婉满眼嘲讽:“我也恨你!”
    李欢喜突然抬手,一把食指一般大的柳叶刀,泛着黑色的光朝着秦秋婉飞来。
    “不讲武德啊,我还有一只鞋没穿。”秦秋婉赤着一只脚飞身退到水榭的廊下,下一瞬,木板破开,她整个人已飞到了李欢喜面前,手中的剑毫不留情冲着她面门而去。
    李欢喜大惊,万万没想到,自己想的必杀技已经被她轻易避开,急忙往后退。
    可已经来不及,下一瞬,她清晰地听到了肌肤入肉的声音。
    她心一狠,就着剑尖向前,手中匕首狠狠扎出。
    秦秋婉没想到她这么狠,她刚养了一段日子的伤,已经快闷出病来,可不想再让自己受伤,下意识拔剑飞身后退。
    她一退,李欢喜却再没有向前,掠上房顶,很快消失在湖外。
    秦秋婉冷哼一声:“算你跑得快。”
    她没下死手,其实是故意的。
    李欢喜舍不得死,因为她还惦记着情郎。
    秦秋婉想得没错,李欢喜受伤遁走后,眼看身后没人追,心下着实松了一口气。她找了个偏僻地方把伤口包扎好,微微一沉吟,便去了之前天魔宫众人住的那间酒楼。
    林开栋还被关在里面。
    这间茶楼的房契落在李欢喜名下,天魔宫出事之后,茶楼空了下来,因为是有主之物,一直没有人住进来。
    李欢喜奔进茶楼时,踉跄了两步扶着墙才勉强站稳身子,她再次将伤口仔细包扎过,才缓缓到了楼上的一间房门前。
    推开门,就看到地上像濒死的鱼一样蹦哒的林开栋。
    林开栋每天都在想着逃,今日好不容易解了手上的绳子,正想弯腰去解脚上的,就听到了推门声。
    一抬头,就看到了蒙着面的李欢喜。
    李欢喜脸上中毒太久,拿到了药玉虽然解了毒,可烂过的脸却并没有恢复。
    林开栋本就是好色之人,看到她这样的脸,哪里爱得起来?
    他脸色几变,勉强扯出一抹笑:“你回来了?”
    李欢喜居高临下看着他:“你还想逃?”
    林开栋看着自己已经解开的双手,笑着解释:“刚刚我背上发痒,又挠不到……你知道那种滋味吗?所以我才想法子解了手上绳子,我没想走。”
    就算是想走,他也不敢说实话啊!
    “刚刚我出去后,已经杀了媛儿。”说着此事,李欢喜眼中渐渐露出了些疯狂来:“本来我还想杀江秋阳的,我知道,你以前惦记我,惦记媛儿,而现在的你最惦记的人是她。”
    林开栋看着她的模样,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然后呢?还顺利吗?”
    李欢喜看着他因为被关得太久而愈发苍白的脸,道:“你是想她活着呢?还是想让她死?”
    无论心里怎么想,林开栋面上一脸认真道:“她已经嫁了人,死不死跟我有何关系?再说,我有了你,没有再惦记她了。”他看着这样的李欢喜,总觉得有些害怕,指天发誓:“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对你说的所有话都是真的。”
    李欢喜受着伤,站了这么半天,伤口隐隐发疼,她靠在门上,道:“我的身份暴露了,现在我就如过街老鼠,只要一冒头,就有人要杀我。”
    林开栋:“……”
    还是得赶紧逃。
    他试探着道:“不如我们找个偏僻地方隐居,没有人认识我们,我们做一对寻常夫妻。生三两个孩子,一辈子都不分开,好不好?”
    李欢喜想到那样的日子,眼神里满是憧憬,半晌后,她摇摇头:“江秋阳不会放过我。”
    “不会,她有自己的日子要过,如果我们不出现,她应该不会来找。”林开栋只是随口一说。
    在他看来,江秋阳这个女人气性很大,凡是得罪过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天魔宫主她都敢跑去劫杀,那就是个疯子,拼了自己受伤也要让仇人不好过。
    想明白这些,林开栋越是后悔。江秋阳的这些硬刺都是对着外人,当初他明明拥有她柔软的一面,却把她推开了。
    不能想,越想越后悔。
    李欢喜上前两步,怒斥:“你又在想她?”
    林开栋:“……没有!”他振振有词:“我在想我们去哪,才能不被外人找到。”
    他想到什么,急忙问:“对了,你说让人去告诉我娘我的下落,有消息了吗?”
    李欢喜摇头:“这里距罗城千里之遥,没那么快,你且好生等着吧!”
    林开栋被她灌了药,浑身发软的关在这个屋中,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太阳。他和江秋阳闹翻后,被所有人唾弃,唯一能指望得上的就是亲娘。
    可惜离得太远。
    早知道,他当初就带着母亲到平城安顿,也不至于连个帮手都没有。
    他有一次都已经翻过院墙了,还是被抓了回来。如果有人在那里给他放一匹马儿,他肯定早已逃掉了。
    李欢喜追问:“你又在想什么?”
    林开栋回神,叹息道:“我想我娘了。”
    李欢喜没有生气,她缓缓上前,伸手去摸他的脸。
    凑得近了,林开栋一睁眼就能看到她额头上的伤疤,连眼皮都有一个大坑,实在是可怖。他极力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转而道:“你受了伤?”
    他把人摁到了床上:“你有伤药么,我先帮你包扎。”
    李欢喜没有拒绝,她刚才自己胡乱缠的,伤口好像又有流血的趋势。她掏出一个药瓶递出。
    她身上没有中毒,肌肤白皙,林开栋帮她包扎好了胸口,心里丝毫没有男子面对此种美景该有的激动,一心想着远远避开。
    伤口扎好,他抬手帮她拉拢衣衫的手却被摁住。
    他疑惑地抬眼,豁然对上了一张坑坑洼洼的脸,顿时唬了一跳。
    随即又想到不能让她看出自己的害怕和厌恶,急忙别开了眼。
    “欢喜,你这是做甚?”
    有话好好说,别一言不合就揭面纱啊!
    这也忒吓人了。
    比见鬼还可怕。
    李欢喜看着他的侧脸:“你嫌我丑?”
    林开栋确实嫌弃,可他不敢说。
    一时间,他悲从中来。
    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要他整日面对这样一个长得丑陋的疯婆子。
    如果能够回到当初,他说什么也不会靠近李欢喜。这就是一个麦芽糖,沾上就甩不掉的那种。
    “没有。”林开栋余光一瞄,立刻给自己找了个借口:“非礼勿视。”
    李欢喜掰过他的脸:“咱们俩之间早已坦诚相见过,有什么不好看的?”她眼神直直看着他:“既然你说不嫌弃我丑,那你吻我!”
    林开栋:“……”
    对上李欢喜的眼神,他觉得无比瘆人。
    他如今身上中着软筋散,想逃也逃不了,她要是真的一刀劈过来,他也来不及躲。人在屋檐下,他一咬牙一闭眼,视死如归一般亲了上去。
    李欢喜有些怀念地舔了舔他的唇,道:“我们离开这里。”
    林开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