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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就留意到了纪知秾,“你居然真地和张农在一起。”
这话是对厉少峣说的,却把知秾给恶心了一下,很久很久没人叫他原主的本名了,能叫出这个名字的,肯定在之前就接触过原主,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厉少峣说“证据都在监狱里”了。
“他跟张家已经没有关系了。”厉少峣袒护道,“希望你称他为纪先生。”
“他这样的,还配不上我称一声先生。”李一常大有虎落平阳被犬欺的自负,“你来见我,无非是想套话。厉少爷,别以为带个张农就能唬住我。”
“........”纪知秾听得云里雾里,他今天就是来看个证据,现在这意思,他自己也是证据之一?
只见厉少峣从律师手中接过一叠附有照片的文件,里头是李一常家属的近况和消费出境记录。
“你的妻子和儿子在一个月前刚被美国遣返,有你这种重犯丈夫和父亲,他们终生都出不了境,国内的财产也已经被冻结了,他们现在,只能在80块一晚的酒店吃两块钱一包的杂牌泡面过日子,这些都是有消费记录的。”
知秾看到,李一常的脸色旋即变得很难看。
人都有软肋,李一常的软肋就是爱妻和幼儿。
厉少峣:“你是被判了无期徒刑,这辈子都可以‘衣食无忧’了,但你的妻儿不仅面临阶级下滑,恐怕连生计和基本的尊严都不能保障。”
李一常被手铐铐住的手紧紧握拳:“你想要什么?”
厉少峣满意道:“嗯,跟聪明人说话还是轻松许多。”
纪知秾:“...........”总感觉他在影射自己。
“我保你妻儿生活富足,你告诉我商会那件事的证人。”
李一常知道那件事指的是“商会会长带头洗钱”,这自然不好在监控下明说。
“证人?你不是已经找到了吗?”他看向纪知秾:“就是这位纪先生咯。”
纪知秾:“我?”
“别装纯了,张...”被厉少峣瞪了一眼后,只得悻悻改名,“纪知秾,你当年跟在朱锐身边,在酒局上也听了不少内幕吧?你就是最好的人证,这些内幕你随口去法庭上一说,朱锐这个会长立刻倒台。”
“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那段视频,被裁掉的那个男人,就是朱锐。放视频的人知道他不能惹,所以只露了你的脸。”
闻澈都懵了,果然原主处处给他留坑,坑里次次都是惊喜,他以为视频事件已经是最大的雷了,没想到还有一个核弹等着他。
厉少峣看了一眼知秾,刻意问:“那陆远空呢?”
李一常不屑地道:“他?他就是我们手下的一个工具。这厮当年错手害死了自己的情人...就那什么,闻澈,不是被厉少当过街老鼠打得都去澳洲避难了吗?怎么,他敢回国了?”
他浑然没发觉纪知秾的脸唰地白了下来,只压低了声音,道:“厉少弄不死他不就是因为忌惮着朱锐这个后台吗?把纪先生送去法庭做个人证,朱锐倒了,陆远空就是只任你摆弄的蝼蚁。你立刻就能给你那位心上人报仇雪恨了。”
纪知秾越听越觉得窒息:“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年啊...”
李一常正要追溯往事,狱警就进来提醒探监时间结束。
他被带回监狱前,抓过厉少峣的手:“你照顾好我的妻儿!”
厉少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自然也能言出必行。
一旁的律师起身,提醒道:“现在已经有了见闻和商会往来的账目记录,只要纪先生能上庭作证,完整地复述当年所有事情,这个拖了六年的案子,就可集齐人证物证,厉先生这么多年的心结,也可以解了。”
“........”
厉少峣却不怎么高兴,他没想到“钥匙”会是知秾,而取得这把“钥匙”的办法,是让纪知秾把旧伤疤揭开,去法庭当着法官和其他人的面自述自己17岁那两年的不堪遭遇。
他哪里忍心。
律师转而问纪知秾:“纪先生,你还能想起当年的事情吗?关于朱锐,关于商会,关于那些酒局。”
“......”闻澈很想帮他们,他又去触碰原主的禁忌,不出意外,立刻遭到剧烈的反噬。
厉少峣见他面色惨白,额前也开始沁出冷汗,实在不忍,抬手捂住知秾的两边太阳穴,将他的脸按在自己胸前,安慰道:“好了好了,难受就不要想了,不要想了,知秾,不要逼自己。”
纪知秾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对不起...”
“没关系。知秾,没有关系,我还会有别的办法。”厉少峣柔声说:“就算你真能想起来,我也不想让你出庭做这种证,所以没关系,总会有别的办法。”
知秾从他怀里抬起头,以上仰的视角看着厉少峣:“...你有没有想过,我想不起来,或许是因为,我不是我。”
哪怕现在前面挡着一千个于随,都不能阻止他认定一个事实:厉少峣对闻澈的感情,绝不是自己最初想的那么简单。
厉少峣却苦涩地笑了笑,轻轻摸了摸纪知秾的后脖颈,“我也很希望你不是你...可我知道,你就只是你。”
一旁的律师:这两位在讲什么绕口令?
他们的对话被一通电话打断,厉少峣接过这通电话后,牵过纪知秾,“你不是想知道闻澈的事情吗?我带你去看。”
——
陆远空被朱锐派来的人顺利保释,他没想到自己一回国就会栽到厉少峣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