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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钱买来的床伴而已。
这种不自爱的人怎么配与闻澈相提并论?
他把他视为闻澈的替身,简直是在侮辱闻澈。
掐在下巴的力道纵然收紧,继而一甩,纪知秾身形不稳,摔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口袋里的手机掉到地上,屏幕摔得四分五裂。
厉少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冷凉如冰刃:“我们的交易关系,到此为止。”
纪知秾撑着沙发坐垫起身,捡起那台裂掉的手机,站起来时,需要微微仰头才能勉强和厉少峣视线持平,他没有哀求,也没有难过,只公事公办:“那把违约金付了吧,这半年,我在你身上也花了不少心力,按照合同,你该付我三百万。”
“三百万就能买走你的清白吗?”厉少峣抓住他的手腕,字字重音:“只要有钱,让你做什么都行,是不是?”
三百万于他而言只是个芝麻点的数目,他可以施舍给任何一个人,却唯独不想给纪知秾。
“究竟是谁在违约,当初是谁告诉我那些肮脏事都是被迫的?纪知秾,我还真不知道你在别人身下能那么享受,那你当初跟我的时候,又做出那副不情愿的假把式?是我的钱没给够?!”
“我这半年,尽心尽力在帮你,我把最好的资源都给了你,你呢?你是怎么报答我的?你连跟我说实话都做不到!”
纪知秾被他吵得头疼,他虽然理亏,但这些事难道是他想瞒的吗?
原主那些记忆,残缺不堪,拼都拼不出个前因后果,每每细想就头疼欲裂,他能怎么办呢?
他无力地解释:“不管你信不信,我根本记不清从前的事。如果我能记全,绝对不会隐瞒你。”
“你记不清以前的事,却记得你的养父是个什么模样?”厉少峣觉得他满口谎言,怒不可歇地反问,“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闻澈知道,从视频被放上网的那一刻起,他在所有人眼里,就是个永远翻不了身的罪人了。
既然如此,他也不想去连累旁人。
他挣开厉少峣的手,主动退了三步远。
“你跟我断了也好,我也不知道我从前究竟还做过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我也许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万一哪天再被人爆出来,恐怕连累了你。”他微微俯身,疏远又客气:“厉先生,很感激你这段时间的扶持,虽然我没能给你创造价值,但这声谢谢请你收下,多的我也给不了了。”
厉少峣看他这般低姿态,眉头紧拧,心口突突发疼,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明明和纪知秾在一起不过半年,大部分时候他都自欺欺人地把对方当做闻澈在爱,但脑中也总是崩着一根清醒的弦,清醒地知道,纪知秾只是个尚可的替身而已。
这个替身现在脏了,自然就该扔了,不值得惋惜也不值得为之心痛。
他这样告诫自己,直至纪知秾推门离去,他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杨依一直等着知秾出来,其实她更希望知秾不要出来,这种时候,厉少峣不陪在他身边,意思很明显了——他放弃了纪知秾。
纪知秾走出别墅的院子,眼见浓云要拧出雨水,空气沉闷,每做一次呼吸,都仿佛在往心口位置添一块石头,他有些喘不过气,芒然四顾,居然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厉少峣待他很好,以至于这半年,他真切地把这里当成家,现在从这个“家”被赶出来,一时之间,居然想不到一个落脚的好去处。
他不想回纪家遭受可以预见的白眼和嘲笑,也无颜面对纪擎山的失望,六年过去,闻澈的房子也不知经历过几次变迁,其实他连自己从前的住址都记不清了,唯一能让他稍稍避风的是陆远空的怀抱,可这个人远在澳洲。
“纪先生,你别灰心。”跟他说话的,是杨依,“我和你一起想办法。”
“杨依,没有办法了。”
闻澈知道她心善,也比谁都清楚,眼下的困局,无解。
那段视频就像一把利剑捅穿了纪知秾心脏处的要害,医生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病人流血而死,他们会出言安慰,却无力改变现状。
这个“血”继续流下去,会招来剧组的索赔,行业的封杀,世人的白眼...
但他没想到先来的会是警察。
“纪知秾纪先生是吧,有人举报你提供非法性服务,请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纪知秾:“.....................................”
——
阿景没能拦住来客,
杨依毫无分寸地闯进客厅,厉少峣今天心情不好,对旁人的包容度直线下降,也没打算给杨依好脸色,然而对方却先开口堵住了他的话:“知秾被警察带走了!”
厉少峣摆弄盆栽的手一顿,不小心扯下一朵开得正嫩的花苞,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应该为自己的过失负责。”
杨依甩手把包扔到沙发上:“负个屁责!就算那段视频是真的,他那时还未成年!这次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搞他!居然都惊动警察了,他们是想弄死他才罢休!厉少峣,是你硬要把他捧上去的,你不能让他遭人妒恨陷害又甩手不管!”
“.......”
“我没有救他的义务。”厉少峣用力揉碎了手心里的花苞:“他的事,我不会再管。”
他冷漠得像个寒冬腊月新堆的雪人。
第28章 “我愿意证明他的清白。”
警局审讯室的白炽灯被浅绿色的墙映成了幽光,两位警察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