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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纸巾,擤擤鼻涕,说:“不好意思啊阮优,以前还说我来赞助你养你,现在看来,估计得让你养我一段时间了。”
阮优闻言,道:“你打算和赵擎离婚吗?”顾忻尔没什么犹豫地点头:“离,当然要离,你是不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阮优诚实地摇摇头:“陆观潮只跟我说赵擎的儿子来大闹了你的生日会,具体是什么情况他没跟我说。”
阮优说完,又犹疑道:“如果说这些会让你难受,忻忻,你不用急着跟我说。”
顾忻尔又抽出一张纸巾盖在眼睛上,他摇头,“我不难受,只不过是今天才刚刚认识了他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罢了。
倒也不算晚。
你要是不知道,我就跟你说。”
在等待上菜的过程中,顾忻尔言简意赅地将林宣讲给大家听的往事转述给阮优,他说的速度不快,看得出思路清晰,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阮优以为顾忻尔会哭,不曾想他还能这么平静地跟阮优复述一整晚的经过。
顾忻尔说完,阮优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他问顾忻尔:“那他人呢,就跟着他的儿子走了吗?”顾忻尔点点头,菜上来了,顾忻尔给阮优递过一串烤肉,说;“他把客人们都送走了,然后跟着他儿子走了,以前跟着我的那些人也被带走了,把我留在这儿,估计也是想让我想做什么做什么吧。”
顾忻尔发出咯的一声嘲笑:“需要我去救的小儿子已经死了,再看着我也没什么用了,我自由了。”
原来是为了救他的小儿子,阮优曾经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那些事情,现在有了答案,难怪顾忻尔去哪都会有这么多人跟着,原来不是跟着顾忻尔,而是跟着能救赵擎儿子的“药”。
阮优皱着眉想了一会儿,还是问顾忻尔:“但是如果只是为了让你救他的儿子,他没必要跟你结婚,就算结婚了,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他也完全有时间把你……把你送进医院救人,那他……”阮优的问题也是顾忻尔不明白的,但没必要明白了,顾忻尔又塞给阮优一串肉,催促他赶紧吃了,他自己吃得满嘴流油,又灌了大半杯啤酒,而后打了个响亮的嗝。
“不需要知道为什么了。
即便他没有骗我,我也无法原谅始乱终弃的人。
过去他抛弃了为他生了孩子的omega,以后,或许也会抛弃我。”
顾忻尔又一口干了剩下的半杯啤酒,他酒量不好,喝一点就满脸通红,他就这么顶着酡红的脸颊,同阮优说:“我一想到他儿子说的他过去做的那些事,我就如鲠在喉,阮优,你别担心我,我心里过不了这道坎,其实对我自己,是个好事。”
顾忻尔不出所料地喝醉了,阮优把醉醺醺的他架着往家走,一连路过好几趟出租车,都因为不载醉汉而离开,更何况还是两个独身的喝了酒的omega。
人们习惯于认为喝醉了的omega很危险,通常这意味着一种无法掌控的危险。
没人知道脱离alpha掌控的omega会做出什么事,现在拖着顾忻尔往家艰难跋涉地阮优也不知道。
喝醉酒的顾忻尔没有清醒时那么冷静自持了,他强装出来的镇定被打了个细碎,阮优架着他,还要提防着他高一声第一声的抽泣,他在哭,这样混乱崩溃的一晚,任谁碰到都要痛哭一场的。
走了许久,阮优一回头,只有区区一二百米,他累得气喘吁吁,搀着顾忻尔在原地休息时,一辆车停在他的身边,是陆观潮的车。
陆观潮从车上下来,他打开后边的车门,对阮优说:“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去。”
阮优还没说话,顾忻尔已经手脚并用地爬上了车,他打了个酒嗝,哭着抱怨:“车怎么才来呀!优优,给他差评!”阮优没法跟一个伤心的醉鬼讲道理,只好跟着一同上车,陆观潮倒没说什么,他为阮优和顾忻尔关好车门,然后上了车。
一路上陆观潮没说话,径直将车开往阮优家。
阮优也没有说话,车里只有顾忻尔高高低低的嘟囔和抽噎。
顾忻尔一直窝在阮优肩头哭哭啼啼,阮优耐心地给他递纸巾,眼泪太多了,顾忻尔来不及擦,他干脆把纸巾蒙在眼睛上,又在人中处塞了张纸巾,以防鼻涕流下来。
造型很可笑,但阮优也笑不出来。
顾忻尔结婚时只有二十岁,和赵擎认识时也不过十几岁,活在泡沫一般幸福美满的爱情与婚姻里这么久,突然得知自己的婚姻居然是一场基于算计的骗局,这其中的崩溃痛苦不是外人能够明白的。
阮优自己甚至都不知道他和顾忻尔谁更惨一点,一个是从一开始就经受冷暴力的婚姻,一个是曾以为自己很幸福,结果一朝梦碎。
下车时顾忻尔醉得更厉害了,阮优一个人没法把他弄回家去,陆观潮适时地走上前来,和阮优一起架起醉得几乎不省人事的顾忻尔,两人沉默地等着电梯,而后又一同进了电梯,没有人说话,只有顾忻尔时不时地哼唧一声。
顾忻尔这个情况,阮优没法不让陆观潮进门,他们一同将顾忻尔扶到卧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