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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想,是陆观潮对这段草率婚姻的反思,他知道他们不是最匹配的那一对夫妻,所以对这一段没有信息素维系的婚姻突然失去了信心。
换句话说,在陆观潮心里,维系这段婚姻的全部力量都来自于信息素,阮优的腺体没有恢复前,是责任支撑着陆观潮扮演丈夫的角色,腺体恢复后,陆观潮得知信息素不足以维系这段婚姻,他便后悔了。
因为陆观潮不爱阮优,他没有信心保证这段婚姻能够维系下去。
阮优脱力般坐在车上,不知是受到过分强烈的刺激,还是突然失去婚姻的遮羞布,阮优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抓在一起,他手心冒出虚汗,虚虚的,什么也握不住。
阮优回想起和陆观潮结婚前暗恋他的自己,在心底嗤笑自己傻。
阮优并不是把所有情绪都放在脸上的人,他把自己的暗恋藏得很好,就像这许多年来面对沈良的欺压,他也把对沈良的厌烦藏得很好。
没有人知道阮优其实是很烦沈良的,沈良在他面前炫耀的那些,阮优毫不稀罕,甚至如果沈良和阮优交换身份,阮优不会也不敢在沈良面前那样放肆。
毕竟是沈良有求于他的时候多,而他还手握着那么多沈良的把柄。
阮优第一次见到陆观潮是在高中的一个假期,那时沈良在欢度大学毕业前的最后一个暑假,夏天里热得要命,沈良邀请了几个朋友一起过生日,陆观潮也在列,阮优作为沈良的万年绿叶,第一次见到这个沈良在国外读书时认识的世交哥哥。
“介绍一下,这是陆观潮,我大学的学长,最近才回国创业的。
说起来我们两家还是世交,只是观潮哥哥家里早就搬去国外了,他一直在国外读书,这段时间才回国。”
沈良在众人面前介绍陆观潮。
被介绍的陆观潮摆摆手笑了笑,说:“倒也不是一直,和阿良一样,大学以前我都在国内,不过我比你们大几岁,可能就不太熟了。”
陆观潮似乎想要寻找一个参照物,便望向沈良身边的阮优,笑道:“就比如优优,我读高中的时候,优优还是小学生呢,不认识也情有可原。
以后我都在国内,大家可以常聚常联系。”
阮优很少在沈良组织的社交场合里被cue到,大家都知道阮优是来陪衬沈良的,没人愿意触沈良的霉头,因此被陆观潮cue到,阮优很有些受宠若惊,他手足无措地笑了笑以示回应,话头便立刻被沈良截了过去。
沈良很怕风头被阮优抢走,便换了个话题,让谈论焦点从阮优身上移开。
只有阮优心里像冒着泡的小吊炉,里边沸腾着甜滋滋的汁液:他刚才举例的时候说他高中时我还是小学生,说明他有认真听沈良对我的介绍,阮优这样想。
陆观潮身上好闻的松香萦绕在阮优鼻尖,阮优从那以后便惦记上了陆观潮,开始注意陆观潮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每一次被沈良带着参加社交聚会,阮优都会将心思落在陆观潮身上,他开窍晚,这样暗戳戳地惦记了许久,上了大学,校园里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了,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暗恋陆观潮。
宿舍里组织的卧谈会上,阮优被问到有没有喜欢的人,陆观潮的身影变成一个模糊的轮廓在阮优心头萦绕,是喜欢吗,阮优有些不能确定,但自小到大接触过的alpha中,陆观潮是对他最和蔼的那一个了,那样受宠若惊的感觉让阮优难忘。
阮优坐在回家的车上想到自己笨拙而幼稚的暗恋,再想到自己冲动而糟心的婚姻,不禁苦笑一声。
事到如今,陆观潮给了阮优一点点好,就把阮优的暗恋坐实成明恋,阮优甚至兴冲冲地想要换一个更讨陆观潮喜欢的腺体,而陆观潮却用实际行动残忍地告诉阮优,他不爱他。
阮优感到很挫败。
他没想到自己缺爱缺到这份上,陆观潮只不过像逗弄小狗似的给了他一点甜头,他就黏上陆观潮了,现在不仅是陆观潮想甩他甩不掉,阮优自己也觉得自己蠢得可笑、傻得可怜,想要离开陆观潮,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陆观潮给了他信息素,给了他标记,又给了他一点似是而非的爱的痕迹,织下一张网,让阮优陷入其中。
阮优回到家里,将食盒交给家里的帮佣,疲惫地说:“以后不用准备午餐送到公司了。”
帮佣被陆观潮教训过,现在对阮优很客气,闻言便问:“先生吩咐了吗?”阮优随口应了一声,疲惫地上楼,他想了很久自己应该做些什么,阮优觉得太阳穴嗡嗡作响,头脑里乱七八糟的,那份检测报告反复出现在脑海里,阮优烦躁地在床上翻了个身。
想了一会儿,阮优倍感困倦,天冷了,阮优也变得嗜睡起来,他和衣躺在床上睡去,这一觉睡得深沉,居然没有做梦,醒来时正是凌晨,天色黑沉沉的,阮优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决定为自己找一些事做,以免陆观潮以后打算离婚时,自己一无所长。
阮优已经接受了陆观潮以后可能会和他分开的假想,陆观潮得到检查报告后不回家的举动已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