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魔鬼...你不是人......”神父的牙齿疯狂打颤。
    “我本来就不是人。”斯潘塞向前走了两步，蹲**子，淡金色的眸子里透着隐隐的残忍与兴奋：“你也没把我当过人，不是吗？”
    皮特神父强压下内心的恐惧，忍着四肢传来的剧烈疼痛，嘶声问道：“斯潘塞...你杀了我们所有人，以后你怎么可能生存的下去？！！”
    “没有你们这些拖累，我只会活得更轻松。”男孩歪了歪脖子，脸上露出了一丝有些扭曲的笑容。
    皮特神父的眼睛瞪大了，他从未在对方脸上看到过如此疯狂和病态的表情。直到此刻，他的心里才猛然出现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眼前这个男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了，对方现在只是一个残忍嗜血的恶魔，跟外面的那些变异兽没有一点差别。
    想通这一点后，皮特神父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不可能改变了。他放弃了求饶的念头，眼底闪过了一丝狠意，脸上的表情突然极度扭曲了起来：“玛利亚呢？你难道把你的妈妈也杀了？”
    斯潘塞似乎有点享受此时两人对话的氛围，身子稍稍后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伸展着双臂说道：“我当然没有伤害她，只是她好像有点被吓着了，躲在......”
    “还记得我第一次上你吗？”皮特神父没有等他把话说完，瞪大了满是血丝的眼睛，咧嘴道。
    斯潘塞的眼底闪过一丝杀意，但很快就被按捺了下去。如果就这么杀了对方，未免也太便宜这个渣滓了。
    “当时我说你的妈妈品格高贵，值得尊重的女性...狗屁！她的*早在你记事前就被**烂了！她就是个下面已经烂掉了的臭婊子！所有人都嫌她脏，就算倒贴钱都没人会上她，哈哈哈哈哈！！”
    “她从第二次就知道那些额外的食物是从哪来的了，她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一次次进出我的住处，然后心安理得的享用着你拿**换来的食物......”
    皮特神父的话并没有说完，一只细瘦的手掌掐住了他的脖子，他便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呃”声。
    然而虽然已经说不出话，他依旧死死的盯着男孩的脸，眼里露出了极大的快意。
    在皮特神父看来，玛利亚应该是斯潘塞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支撑了。只要自己把这些残酷的事实说出来，一定能够给对方的心里留下最为深刻和痛苦的伤疤。
    斯潘塞一只手掐着神父的喉咙，另一只手却是不知何时拿了一根拳头粗细的木棍。
    “我早都知道了，用不着你说......”他低声呢喃着，随后松开了掐着对方的手，站起身来，一脚踢了过去。
    这一脚并不重，只是让神父在地上翻了一面。
    斯潘塞将木棍放到一边，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裤子，然后用扯了下去。
    “小杂种，你想要干什么！你个杂种！婊子养的杂种！！”皮特神父徒劳的大吼着，心里却已经是惊恐的无以复加。对于对方接下来要做什么，他其实多少已经猜到了。
    斯潘塞重新拾起木棍，将其对准目标，一点一点的旋转着往下面捅着。
    这个过程有点艰难，但男孩并不着急，只是缓缓地加大着手上的力度，甚至还轻声哼起了歌。
    调子有些奇怪的哼唱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混合夹杂着，响彻在了营地的上空。
    ......
    看着脚下这具已经不再抽搐的尸体，斯潘塞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
    他本想把这根棍子从神父的嘴里捅出来，结果才进行到一半，对方就已经死透了。
    斯潘塞对尸体并不感兴趣，他只是最后踢了踢那根木棍，随后便抬脚朝着营地的西侧走去。
    来到一个帐篷前，他掀开帘子往里面看了看，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紧紧地抱着双膝，蜷缩在角落里，浑身瑟瑟发抖。
    稍微犹豫了一下，男孩最终没有叫出那两个字，而是换了个称呼：“玛利亚。”
    女人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随后微微抬起头，眼睛从披散的头发的缝隙中小心的看着对方。
    “我不会杀你。”斯潘塞轻声道：“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死了。”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也早就知道了自己并不是对方的亲生血脉，而是在一个城市废墟中捡到收养的。
    在听到对方不会杀自己之后，玛利亚身体的颤抖这才稍微减轻了一些，但她却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我原本想带着你...”斯潘塞盘腿坐在了帐篷前，淡淡道：“但果然还是算了。你救了我，我没杀你，你养了我五年，我也养了你五年，我们两个之间扯平了，我不欠你什么。”
    他的语气冰冷逻辑清晰，全然不像一个只有十岁的孩童。在想通了自己的力量远胜于这些卑劣的人类之后，斯潘塞的心态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再见。”说完这两个字后，斯潘塞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然而直到这时，玛利亚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手忙脚乱的爬到了帐篷外面，大喊道：“不！不行！你必须要带着我！！”
    营地里的人已经死光了，光凭她一个女人根本不可能在这末日之中活下来。而且刚刚这里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说不定已经引起了周围一些变异兽的注意。
    玛利亚的心里很清楚，如果真的让男孩就这么离开，自己恐怕连一天都撑不过去。
    斯潘塞的脚步突然停住了，这个变化让玛利亚大为惊喜，以为对方终究是放不下自己，赶忙加快速度连滚带爬的追了上去。
    “砰砰砰！！”连着几声枪响，玛利亚身前的土地上出现了一连串弹孔。
    “再跟上来，我直接杀了你。”斯潘塞的语气很冰冷，眼神也很冰冷。
    “不...你不能这样做......”玛利亚的脸瞬间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不断地摇着头：“你不能这样，是我救了你，我是你的妈妈......”
    “你不是我的妈妈！！”男孩突然大吼了一声，声音有些嘶哑。
    他瞪大了双眼，抬起枪指着对面那个女人，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的妈妈，是当初捡起我的玛利亚，她在我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你只不过是恰好和她一个名字而已。”
    “不...不是这样的，你在说什么......”女人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伸手指着自己说道：“我就是玛利亚，我就是你的妈......”
    “砰！”又是一声枪响，子弹射向空中，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我不允许你再侮辱玛利亚这个名字。”男孩恶狠狠的说道，语气无比认真。
    女人似乎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再也坚持不住，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男孩冷哼了一声，转过了身去。
    “斯潘塞...不要这样，斯潘塞...我亲爱的斯潘塞......”女人悲伤痛苦的声音不断从后面传来。
    她不敢越过那道弹痕，也不敢提起自己的名字。她现在所能做的，只有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男孩的名字，渴望对方能够心软那么一瞬间。
    “斯潘塞，我不能没有你,斯潘塞...斯潘塞......”
    然而，玛利亚看不到的是，在她一声声的呼喊下，背对着她的男孩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扭曲狰狞了起来。
    “斯潘塞...求求你了斯潘塞...斯......”
    “砰！”一声短促明快的枪响，玛利亚的额头中间多了一个血洞，尸体歪斜着砸倒在了地上。
    “斯潘塞，斯潘塞，斯潘塞，斯潘塞......”男孩用力将枪摔在地上，随后狠狠一脚踩了上去，然后用力的碾着。
    当他再次抬起脚的时候，那把手枪已经变成了一堆废弃的零件。
    “斯潘塞这个名字，实在是太令人作呕了。”男孩的脸色无比阴沉，扭头看着营地，喃喃自语道。
    这个名字陪伴了他十年，也见证了他十年来所受的所有虐待和屈辱。也正因如此，如果有人叫出这个名字的话，他的脑海里就会不受控制的冒出那些痛苦灰暗的往事。
    “我需要改个名字了。”
    经过今天这次屠杀，他已经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了，自己与这些脆弱卑贱的人类有着最本质的区别。
    这种区别堪比天壤，堪比云泥，是力量上的鸿沟，是存在上的天堑。
    “我，本应是人类膜拜与畏惧的‘神’。”
    男孩抬头看向了天空，眼底里燃烧着无比纯粹的傲慢与疯狂。
    “从今天起，吾名‘宙斯’。”
    与皮特神父所信仰的给人类带来光明与救赎的神灵不同，他要用暴虐和恐惧的雷霆，奴役世间所有卑贱的下等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