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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晓倒也不挑剔:“可以。”
    最后,掌柜还是没弄懂晋晓和沈游为何离开。
    晋晓这话说一半,把他的求知欲都勾出来了,半夜躺在里间怎么都睡不着时,却听门外有人锤门:“开门!官府的!”
    掌柜连忙爬起来,让伙计开门,结果一看,还真是平日雍州城的捕头,捕头身后带着至少十二个捕快,阵仗大得很。
    掌柜的胆子都吓飞了:“官爷这是?”
    捕头说:“杀害昌平侯的罪犯沈游,是不是住在你们客栈?我等奉命捉拿杀人犯沈游!”
    掌柜反应过来:“沈校尉在楼上房子……”
    十几个人呼啦啦地冲到客栈二楼,弄得其余打尖的客人都不敢出声。
    捕头踹开晋晓和沈游共住的房子,火把照亮漆黑的屋子,空无一人。
    掌柜的咋舌:“我亲眼看着他们入住的……”
    捕头:“搜!”
    然而除了敞开的窗户,屋子里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动过的痕迹,看来,两人早就料到这一幕,跑了。
    最终,王荣下令,分出一拨士兵,沿着去兖州、冀州和国都的路追查。
    其他幕僚问:“西南梁州呢?”
    杜子衿说:“梁州闹旱,天公不作美,不过,这不是主要原因,因为去那三个地方,尤其是国都,沈游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九月的雍州,夜凉如水。
    一轮新月垂坠在西北方向,漫天星辰闪烁不已,寂静的官道上,两匹棕褐马匹疾驰,马蹄声阵阵,扬尘几许。
    马背上之人,一个似青竹飒然,一个沉稳俊美,正是晋晓和沈游。
    因为知道王荣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沈游,定一直派人跟踪他们,他们去客栈,只是一个假象。
    紧接着,他们回到晋晓本来的宅邸,骑走养在那里的马。
    出城门时,守城的是沈游的兄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们通行。
    一切还算顺利。
    直到这一刻,沈游终于是忍到喉咙发涩。
    他第一次觉得如果能像云岩一样,哭出来,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为他自己受委屈哭,而是,他连累晋晓。
    穆邵把剑交给他,他没做好统筹军务,无法让众将归心,是他的原因。
    怪只怪在他还是太幼稚了,晋晓这次,是为了保他。
    如果不是她带走他,或许他现在,就要被押去国都,背上害死昌平侯的死罪,即使这国君早就逐渐失去对各州的控制,但他还是得以死,成全表面功夫。
    这是第二次,她给他新生。
    他攥紧马的缰绳,问晋晓:“先生,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晋晓略一回头,声音被风吹过来,飘到他那里:“梁州。”
    梁州地处西南,便是之前昌平侯去建立“功绩”的地方,大燕北有戎狄,西南却多是小国,对大燕造成不了多大的影响,有也是极小规模的战争。
    梁州军主要以震慑为主。
    而如今,西南旱灾,情况并不乐观。
    沈游揣度着,王荣杜子衿等人,会以为他们离开雍州,会往兖州、冀州而去,最大的可能,是去国都。
    因为只有去国都,联系上侯策和穆邵,他才能有翻身的机会,亦或者兖州和冀州,也是兵强马壮的州府,以沈游和晋晓的才华,是可以过去谋生,以期再有成就。
    晋晓却毫不犹豫,就带着他往贫瘠的西南走,一来是为了甩开王荣派来追杀的人,二来,他却也想不出晋晓有什么打算。
    事实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晋晓比谁都看得清楚,王荣眼里的野心。
    系统突然啧啧两声,插了一句:“你早看出来了,也不多提醒沈游两三次。”
    晋晓脑海里回复系统:“太过顺遂,则难以成为天下之主。”
    她扶持沈游,而不是揠苗助长。
    他们跑了四天三夜,才跑到梁州的地界,在一个小村庄停下脚步。
    晋晓拿出地图,看了一眼:“今天就在这里歇息吧。”
    她说什么,沈游都听她的,一口答应:“好。”
    二人引马往村里走,地图上标着有几座几千人口的村落,如今,却是一派萧条之相,十分安静。
    有人院子外门口放着几个水缸,晋晓和沈游走过去,惊动老鼠,老鼠吱吱吱跑走。
    他们一边打量村落,一边走街道上,不多时,才终于看到一个女孩。
    女孩十二三岁,她看到他们,神色极为恐惧,拔腿就跑,可没跑两步,就摔倒在地上,膝盖磨出好大一块皮,沙子都钳入皮肤。
    晋晓和沈游快步走去,女孩哭着摇头:“我家没粮了,真的没粮了。”
    一片泪光中,女孩看清这两人的容貌。
    她哭声一顿。
    这样英俊的郎君,可是这一片区域不曾出现过的,而其中一个青年还蹲下来,替她查看伤口。
    女孩好奇地看着她,却看她从水囊里匀出点水,帮她清洗伤口。
    女孩丝毫不觉得疼,早在看到水囊时,她双眼就直了,直到伤口的沙砾被洗干净,她才反应过来:“这……这,你居然用水给我洗伤口……”
    晋晓回:“处理伤口得清洗脏污,以免发炎。”
    她说完,拿出药膏,敷在女孩的伤口上。
    女孩发现破皮的地方凉飕飕的,甚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