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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在偷溜出宫一事上。
他当年问过原因,那时候还是太子殿下的小少年振振有词说因为轻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偷溜出去玩。
而眼下寄书就看小皇帝兴致勃勃东看看西望望,对什么都好奇的不得了,还一点不怕生,买个东西都能跟路过的老大爷聊起来。
寄书面色不改,也没劝什么陛下您当庄重体统,出宫那么大的事都没劝住,这种小事又怎么可能有成效。
再说陛下这段时间处理政务也的确十分辛劳,放松一下也好。
下一刻买完糖人的陛下突然向他小跑了过来,明明已是十五岁,换做寻常人家也该是一家的顶梁柱,艰辛备尝,更不要说是在这天底下最诡谲无行的宫墙之内,但是这少年帝王目光澄澈明亮,竟像是不谙世事的稚子孩童。
一张嘴那种孩子气更重了,因为只有小孩才叭叭个不停:“寄书,我刚才跟那位老先生聊天,他跟我说他家原不是这里的,只是老家发了洪水,在官府的赈济下活了下来,机缘巧合留在了这里。”
颜盛叹了口气,手中的糖人不香了:“寄书你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们可以预知洪水、地震这些灾难?”
寄书认真思索片刻:“想来是有的,只是现在没人知道预知的方法。”
颜盛也不气馁,一握拳又充满了希望:“没关系,我们迟早会找到懂的人去治理这些灾难。”
眼尾一扫又看到弹幕在刷:
【有有有!我们有一位无所不知的观星大佬!】
【加一,陛下快去找林屿林大佬啊!】
颜盛本身并不会过多关注这些透露着预言的弹幕,历史如何,到底是由活在这里的人书写,而非未来短短一句记载可以决定。
但若说一点没有影响也不可能,比如此刻他记住了一个叫林屿的人,记录在册的官吏,即便是微末小流都没有这个名字,那就很大可能是在接下来的春闱中脱颖而出的考生。
颜盛心里记下了这个事,转而笑吟吟招呼着寄书往李宅、贺宅的方向走,还离得很远就听到两个少年的对骂。
少年帝王一双凤目乍然一亮,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往前跑,当看到两个少年趴在墙头上俱都是怒不可遏的模样,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拍手叫好:“打起来打起来!”
李家和贺家父辈关系极好,是同乡同窗的交情,这种关系在这个时代几乎是最好的纽带,更不要提李父、贺父又都是君子性格,年少时便一见如故。
他们关系好整个上京人尽皆知,但结果两家孩子你损我我骂你也是人尽皆知。
两家大人虽然头痛但也都觉得小孩嘛,哪有不斗嘴吵架的呢,长大就好了。
至于两家孩子为什么小时候还玩的好,长大后反而互相看不顺眼的原因还真没人认真了解。
李慕白和贺存之互相看不顺眼的原因倒也简单,因为对方都属于别人家的孩子。
李父会感慨:“存之那篇策论做的真好,结构严谨,行文洒脱。”感慨完了,又一脸严肃认真,仿佛恨铁不成钢对着李慕白道:“你也好好学一学如何做得好策论。”
而贺父也会感慨:“慕白那孩子一手妙笔丹青真是不俗,小小年纪便有这样的造诣,真是不易啊。”感慨完了,又同款严肃认真脸对贺存之道:“你也好好学一学如何绘得妙笔丹青。”
一回二回两个小少年还能不放在心上,但次数多了,两个人对对方的态度都开始微妙起来。
——我怎么瞧着你也不过如此,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值得我爹时不时夸赞?
少年人对旁人的敌意分外明显,然后两个人的脑回路又又又撞到了一块:哦呵,你看本少不顺眼,巧了,本少看你也不顺眼,那咱们也不用维持虚假的和平了。
然后两个人就这么开始了日常针对的戏码,你今个策论被夸?那我明天必然要用丹青压过你。
前几天的抢马事件则是一个说我前几日就看上了这匹马,得有个先来后到。一个说你前几日看上但又没买,现在是我出了钱,自古以来一手钱一手货,自然而然这马就是我的了。
两个人吵着吵着,原本积压的火瞬间涌了上来,然后也不知道谁先动的手,等各家小厮着急忙慌、好不容易把人拉开时,两个人一个被打青了眼,一个被打破了头。
回了家,家中长辈心疼的同时也不忘压着自己孩子去登门道歉,两家长辈是真明理,在他们看来与人争抢本就是失礼,更遑论大动干戈,还把人打青了眼(打破了头)
两家长辈是过了,照旧的吟诗作对,品茶论道,但俩孩子过不了啊,一个觉得你这就是截胡,一个觉得你想要你先付钱啊,我付完钱你跟我抢?结果你还跟我打架?打完架还要我跟你道歉?小爷我有什么错?
但再怎么胆大包天的少年在长辈尤其是父亲面前不免十分从心,怎么也不敢把这话说给父亲听,他们能做的也就是没人的时候互相讥讽几句。
正互相嘲讽的又解气又生气,突然听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