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躯干不见了,而那颗脑袋就抓在颜大师手上,却不再是张永杰的相貌,而是变成了一个有成人巴掌那么大,似乎是石头雕刻又似乎是别的材质雕刻成的青面獠牙的恶鬼凶神。
没有该有的阴森恐怖,看上去就只是普普通通的石像。
……像皮球一样被颜盛左右手来回颠着玩。
马老板:……是敌方太弱小还是我方太强大?
但是等马老板定睛一看不由脱口而出一句:“这不是我在王越山拜过的神像吗?”
颜盛睨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停了,语气简直比今夜的月光还凉:“你居然会认为这种秽物是神?”
马老板立刻明白自己说错话了,当着道教大师的面把恶鬼称之为神简直是失智嘛。
他挤出笑,正要抢救一下自己,颜盛又笑了笑:“这世上哪来什么神呢?”
马老板一愣,第一反应就是想问为什么,在他看来道教中人不信神就像社会主义不信马克思啊。
但又敏锐觉察到这位颜大师微抿着、弧度向下的薄唇,带着几分难言的孤冷,心中一冽,很机智的没有围绕这个问题而是有些难以理解道:“大师,一切都是这个……”他没敢说神像,但也不敢跟着说什么秽物,犹豫了一下干脆把称呼略了过去:“弄出来的吗?”
在颜盛点头后马老板脸色一变:“为什么?我爬山的时候可诚心诚意拜了他的。”他想说俗话说得好啊,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神……不,鬼怪也太不地道了吧?
颜盛微微侧脸看他:“有的东西可是拜不得的。”
“何况,你要记得一句话。”颜盛语气中惯有的轻慢淡了许多,反而多了许多郑重:“做事奸邪任尔焚香无益,居心正直见吾不拜何妨。”
他又推了推墨镜,带着几分嫌弃:“可惜这世上多的是以为烧香拜佛就能万事大吉的蠢货。”
马老板:……这话应该不是在说自己吧?
他沉默了一下,没敢接话,以他短暂的了解来看这位颜大师可不是什么温柔好脾气。再看一眼颜盛拎在手里的邪神像,想说既然解决了,那大师要不要回我家休息一下。
一来他觉得让大师住酒店显得疏离,不够诚心。
二来也是存着私心想让大师帮他老婆孩子看看运势什么的。
他刚要动嘴,屋里响起了老年手机特有的来电铃声:“135xxx沈长宁……给您来电……”
颜盛先将恶鬼像收起来,这才不急不缓从口袋摸出了手机,一按接听键,立马从中传出一道惊惶至极的求救:“大佬!救命啊!”
颜盛仍然是不紧不慢、优雅从容的姿态,他甚至很温雅的问:“沈长宁,现在几点了?”
不只是马老板,连那边身处某种危险之中的沈长宁也愣住了,一会儿,电话里才传来他颤抖中夹杂着懵逼的声音:“十、十二点十四分,怎么了?”
马老板也竖起了耳朵,心里猜测起了大师询问时间的原因:难道这个时间有什么特殊意义?
就听颜盛一声冷笑:“沈长宁,你还记得我说过八点以后不要出门吗?而且我给你的符你有随身带着吗?”
电话那头很明显窒息了下,然后换成了另一个人的声音,少了白日那种懒懒散散的优雅,急切了不少:“对不起颜大师,这都是我和阿慎的错,是我们硬逼着他出来,并不是他忘记了您的告诫。至于符箓长宁有带着,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们怕是打电话的机会都没有。”
颜盛哦了一声,原本挺直的脊背悄然放松了些:“所以你们现在急匆匆给我打电话是要告诉我沈长宁遇到了要强行包养他的富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那凉凉的调笑语气让马老板都有种想窒息的感觉,更不要说柳明信了,他顿了一下,竟然恢复了冷静:“您说笑了,长宁说的没错,这世上有太多超乎人类认知的事,就算是虚无缥缈的鬼怪也不是不能理解。”
颜盛很严肃道:“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能遇到一点事就跟鬼扯上关系呢?封建迷信可是要不得的。再说了,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心有浩然正气,鬼怪都要畏惧三分。”
刚经历了一场极限挑战的马老板神情古怪。
电话里又换了一个声音:“大师您说的有道理,但是现在能不能麻烦您先告诉我们应该怎么做?我们这真的遇到鬼了啊!”
颜盛叹了一口气,一副真拿你们没办法的语气:“我很怀疑你们说的话,因为我本人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过既然你们问到了我,那我就告诉你们一个道理吧。”他唇角的弧度越发深了,墨镜后那双绮丽的暗金色的眼睛却沉着冰雪的冷意:“恐惧会让你陷入恶鬼的陷阱,所以……无论如何也要保持冷静。”
“只有这样才能在恶鬼最初的窥伺中活下来。”
……
被大佬单方面挂断电话的沈长宁一脸懵逼:“挂、挂了?”
旁边柳明信和顾慎脸色同样有些苍白,但要说去就这么怨恨颜盛……他们脸皮还没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