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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在外面坐了一会儿,我累了,想睡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宋娇娇猛地挣脱了手,朝着里面房间走去,她刚走几步就感觉头皮一阵痛,整个身体开始往后倾。
    “□□!你是不是出去跟人开房了!狗改不了吃屎,我可不是王茂那个窝囊废!”
    宋娇娇苦从心头来,王茂是她前夫,当初明明是他在外面养女人,却到处跟人说她出轨,这个男人宁愿相信那个人,也不愿意相信她,或者说他就是需要这样一个理由来控制她,至于真相是什么,他并不在乎。
    “你给我放手。”
    下一秒,男人钳制住她的身体,开始脱她的衣服:“你是不是跟那个男人睡了,上一次送你回来的那个小白脸。”
    宋娇娇想要反抗,却什么都做不了,屈辱感和疲惫袭来,她侧过头,看到的是两个人的结婚照。
    男人检查完了,又猛地自己扇了自己两巴掌,男人愧疚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太爱你了……我从小就喜欢你。”
    男人拿着她的手:“要不然你打我,你再多打我两下出出气。”
    宋娇娇没说话,她觉得自己像猪肉摊上一坨没有生命的白肉。
    后半夜,男人睡着了,宋娇娇依旧睁着眼睛,卧室里的白炽灯亮着,男人睡觉也不喜欢关灯,太亮了,卧室里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包括她,她特别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小区里偶尔有一两声流浪狗的声音。
    宋娇娇不知道听了多久,她的眼睛好像闭不上,整个思维浑浑沌沌的,目光一直放在窗户外,那里也有一棵树,但是并不是凤凰木,只是一颗普通的栾树。
    她看着外面的空气从黑色,一点一点地变得透明,然后树也褪去了黑色,变成了绿色。
    宋娇娇起身,她要去上班了。
    这其实就是普通而正常的一天。
    她走到楼下,开着车,在清晨车流中,她的那一辆车是那样的普通。
    清晨的街道两边都是学生,三三两两的学生站在一起,脸上是带着对未来的希望,他们的世界还没有被什么东西打击过。
    不远处,两个小女生蹦蹦跳跳地朝着对方跑去。
    那画面是如此的熟悉。
    再回过神来,她已经坐在警察局里了,对面的警官正在问她问题。
    她精神有些恍惚:“什么?”
    “你还记得你们愿望卡片上写的是什么吗?”
    “我们?”宋娇娇想了想,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愿望,觉得有些好笑:“我小时候的愿望是当明星。”
    回忆里,小姑娘快乐地跑回家:“妈妈,我决定了,我以后要当明星。”
    “好,以后就当明星。”母亲忍着笑说着,转头就当个笑话似的把这个事情告诉了所有人,其他人一见面就笑她,大明星来了。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提这个令人发笑痴心妄想的梦想了。
    “那你记得梅路路的愿望吗?”
    宋娇娇回忆了好一会儿,她的手腕上的淤青不知怎么隐隐作痛:“她想当法官。”
    宋娇娇说完就笑了:“她现在也真的是法官了,她从小到大行动力就特别强,别人说什么都不会影响到她。”
    警官又说道:“看来你还记得关于梅路路的事情,你能跟里面的人说一说话吗?”
    宋娇娇进去的时候,看到的是陌生的年轻女人,她眉眼锐利,大概是因为刚才审问她的人不在,无聊地看着水杯。
    女人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抬头看了过来。
    两个人四目相对,宋娇娇愣住了,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梅路路。
    谁也没有开口,房间里一下子好像其他东西都不存在了,就只剩下两个人。
    宋娇娇开口道:“刚才他们在问我你的愿望,我记得你当年的愿望是想当法官,你后来也真的当上法官了。我还没有跟你说恭喜。”
    “我的愿望不是当法官。”
    她一开口,宋娇娇立马就出来了。
    “不对。她说得不对,我非常确定愿望是当法官。”
    警官问道:“你是亲眼看到她在愿望的卡片上写的想当法官吗?”
    宋娇娇回忆了一下,但事情尘封的时间太久远了,她只记得应该就是法官。
    现在再细细的一想,好像自己也没有亲眼看到她这样写。
    “能找到当初的愿望瓶吗?”
    “我们放在山神庙里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不一定能找到,正好我要回去,我帮你去找找。”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需要这个理由回老家,躲开现在的生活,还是其他的。
    车子行驶在公路上,年轻的女警察坐在她旁边,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问问:“你和梅路路后来是怎么绝交的?”
    她听不到后面的内容,于是忍不住问另外一个当事人。
    绝交?
    “你以后不许跟梅路路一起玩了。”妈妈板着脸,拿着竹竿一下一下地打在她的手心。
    “她去爬树,你也去,你怎么不从树上摔下来摔死呢?”
    她的裤腿上还有摔下来时沾到的泥巴,就是为了爬树方便,专门穿的裤子。
    “说话!你是不是也想要像梅路路那样当个没有家教的野孩子?”
    手心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痛,她不停地掉眼泪,眼前的妈妈第一次这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