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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正是孔修歌。
    他悄无声息的打开一个小壶,白烟冒出来,连屋内的暖白豆光都闪了闪。
    随后他坐在旁边靠着,随着白烟,沉入到了江画的梦里。
    江画的梦里什么都没有。
    孔修歌转回去自己的梦,企图带着江画一同入梦。
    这操作孔修歌做起来也吃力,一个不小心,梦魂就会离体,久了就会消失在天地之间,轻则人傻,重则一辈子困在梦里。
    江画像云一样不断往下坠落,仿佛永远没有终点一般。
    就在江画意识将要觉醒,就要醒来时,江画脚踩在大地上。
    周围是一片森林,而自己一身干练的麻布灰衣,手上拿着一支弓箭,背上背着箭袋。
    衣服上的花纹她十分眼熟,但她记不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只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很丑。
    江画漫无目的的在林里晃荡,走了好一会儿,才见到一间大宅院。
    江画犹豫了会儿,上前敲了下门,主人家没有回应,可能是没有人。
    江画直接推开了门。
    一个脏兮兮的小童子拿着扫帚,眯眯眼看着来者。
    “你是谁?”
    江画手上传来热意,她的意识瞬间回笼,十分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梦。
    这,他妈,不就是孔修歌小时候?
    这样不是孔修歌搞的鬼,她倒立洗头!
    江画没明白眼前这一幕是什么,江画径直走向前,掐了一把孔修歌的脸:“真可爱。”
    孔修歌:“……”计划失败,这女人清醒过来了。
    他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他放的渡梦明明万无一失。
    孔修歌现在又不能强行退出,强行退出只会导致自己梦魂受损。
    他只能一步步把自己构造好的梦崩裂。
    江画手还在孔修歌脸上流连,他现在简直后悔不跌。
    孔修歌强行拉开江画,用天真的话语道:“大姐姐,你认识我吗?”
    他在拖延时间,只差一步,这个梦就可以崩裂了。
    江画嫣然一笑:“认识的。”
    孔修歌用力崩断最后的梦:“那您叫什么?”
    江画:“我叫阿弥。”
    孔修歌瞳孔一缩。
    她竟然敢!!
    梦境破碎,孔修歌身上沁出冷汗,床上的江画嘟囔一声,就要醒来。
    孔修歌赶紧飞了出去。
    飞出来了,他才后悔,他就应该掐着江画脖子把人掐死的!
    她江画算什么东西?也敢冒充阿弥!
    孔修歌额间堕仙印滚烫,彰显孔修歌极不平静的内心。
    江画假装翻身,手碰到另一侧发热的鳞片。
    如果不是这逆鳞,今晚她可能就会被孔修歌洗脑也说不定。
    她在现代见过一种梦中催眠术,可以让人变成另一个样子。
    孔修歌的手段更加高端,直接将人绑去梦里,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
    这也让江画好奇,这鳞片还有什么功能,睡在身边的狐茵没被带去梦里,衣衫服饰也变了,唯独这鳞片如同依附在灵魂之上。
    目前来看没有见到坏事,江画也就没有动它。
    江画悄悄在心底说了一声多谢。
    江画想着方才的画面,可能是与阿弥生活的某一天,或者说,就是与阿弥的初遇。
    书中记录的篇幅不长,江画看到他的时候不清楚情况,也没有反过来利用,只在最后埋下了一点伏笔。
    鳞片的热度一直持续到早上,不烫人,只是提醒着江画,昨晚她那一通惊人之语,被孔修歌记了仇。
    孔修歌朝她扬了扬手:“快来,老夫煮了茶叶蛋,来尝尝。”
    孔修歌这人也怪,心底越多想法,脸上越发灿烂,心中想着杀她,却给她蛋吃。
    江画摸着茶叶蛋,心想着这不会是最后的晚餐吧?
    江画剥开茶叶蛋,送进了嘴里,感受鸡蛋软糯的口感在嘴里融化,这才是人吃的东西!
    江画边吃边道:“原来荒域有鸡?”
    孔修歌从容道:“我不知道啊,这是我几百年前存的。”
    江画嚼也不是,吐也不是,感觉在吃恐龙化石蛋。
    “这几百年来,这鸡蛋就没有变化吗?”江画道。
    孔修歌:“你吃都吃了,就没有其他感觉吗?”
    江画:“嗯,想再来一个。”
    “一颗一百兽珠。”孔修歌不想让江画在占便宜。
    江画:“小-气-”她拖长了音。
    孔修歌脸皮也厚,并不把她的话当回事。
    孔修歌日常拿江画的血试解药,这次他下手尤重,指尖被银针扎得钻心疼。
    孔修歌拿捏起江画的袖子:“手抬高点。”
    血珠比之前又有变化,比之前要浅了些,孔修歌眉毛一动:“你在炼化这毒?”
    江画举手,小心翼翼地问:“怎么炼化?”
    孔修歌眉头微锁,既然江画不懂炼化,那么也许……是她本来的血脉造成的?
    也对,龙族,自古以来就是天道眷属……
    孔修歌:“没什么,只是这毒开始污染你的血脉了。”他理解为这毒在慢慢和江画的龙血融为一体。
    江画:“……我会死吗?”
    江画手臂上的逆鳞微微一动,像吃撑了的人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