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107

      质安好。
    他一踏入卧房,居然发现地上的血腥较他离开之时多了许多。
    难不成……难不成裴玉质曾回来过?
    他在寻裴玉质之际,裴玉质回来了?
    他四处搜了一圈,赫然发现书房的书案上放着一张以血液所书的宣纸,宣纸上还压着一把匕首以及一张皮毛。
    裴玉质所书字字泣血,匕首更是附了血渍。
    素和公子……
    裴玉质并未再唤他为“子熙”,而是唤他“素和公子”,很是生分。
    裴玉质用匕首捅了自己若干刀,甚至还剥下了自己的一片皮毛!
    裴玉质对己身何其残忍!
    他为何没有早些回来?
    他若是早些回来,便能阻止裴玉质自残了。
    可裴玉质当着他的面,拍了心口足足五掌,他亦未能阻止裴玉质。
    他着实是个无能的废物,无法抬首挺胸地示人,无法击退汪秀才一干人等,亦无法阻止裴玉质自残。
    “玉质,我心悦于你。”他甚是后悔自己未能早些承认自己的心意。
    他其实一早便认为为裴玉质断了袖亦无妨,但他顾虑着裴玉质是否别有所图,亦自卑着自己会糟蹋了裴玉质。
    裴玉质愿意与他云雨,他亦愿意与裴玉质云雨,既是两厢情愿,诚如裴玉质所言,算不得糟蹋。
    思及此,他抱着染血的皮毛,倏然跌倒于地。
    由于他出门之际太急了些,全然不记得穿上鞋履,三日过去他的足底早已伤痕累累了。
    他任由自己在地面上躺了一会儿,才细细地将嵌入足底的碎石挑了出来。
    这三日,他基本没有用膳,早已饥肠辘辘。
    但他全无下厨的兴致,然而,胃却疼了起来,逼得他不得不去了庖厨。
    岂料,他正欲去挑水,竟然发现水缸与水桶皆是满的。
    裴玉质离开前,还帮他挑了水,他委实辜负裴玉质良多。
    他随手为自己下了一碗阳春面,阳春面一入口,他便想起了裴玉质用阳春面的情形。
    “我喜欢素和公子的阳春面。”
    “素和公子的阳春面是我平生吃过的最为可口的阳春面。”
    他当时以为裴玉质是饿过头了,才会这么认为。
    但裴玉质应当是发自内心地这么认为的吧?
    “玉质……”他食不下咽,好容易才将一碗阳春面用尽。
    次日,他漫山遍野地寻裴玉质,未果。
    他一连寻了五日,才垂头丧气地上街摆摊。
    在他不远处摆摊做缝补生意的一婆婆见得他,松了口气:“书生,八日不见,老婆子还以为你出意外咧。”
    “多谢婆婆的关心。”他其实与这婆婆并不相熟,他与这县城的所有人都不相熟,他之所以来到这县城,是因为这县城乃是他生母的出生地。
    而今,素和玥来这县城做了知县,他是否应该启程离开了?
    可他若是启程离开了,万一裴玉质回心转意来寻他了,他与裴玉质不是又错过了么?
    他尚且记得裴玉质一面动作,一面泪如雨下的模样,他显然伤透了裴玉质的心。
    裴玉质怎会回心转意?
    他曾数度误会自己被裴玉质抛弃了,但这一回裴玉质是真的抛弃了他。
    不若启程离开吧?他全然不想成为素和玥的乐子。
    如果……如果他能按照裴玉质所希望的那样,抬首挺胸地示人,不再自卑,裴玉质是否能回心转意?
    他正胡思乱想着,陡然听得婆婆道:“三日前,那汪秀才的摊子被人砸了,还被人打了……”
    是裴玉质所为么?
    他疾步向街头走去,他走得愈急,他的右足便跛得愈明显,但他顾不上在意此事。
    汪秀才正在街头摆摊,一见得他,便煞白着脸道:“书生,有何事?”
    素和熙指着汪秀才脸上的伤道:“是谁人砸了你的摊子,又打了你?是否一容貌出众的白衣少年?”
    汪秀才以为这跛足书生是来找茬的,闻言,放下心来,答道:“确是一容貌出众的白衣少年,素和大人教训我那日,那少年亦在。”
    那少年果然便是裴玉质。
    素和熙急声问道:“那少年目前身在何处?”
    汪秀才摇首道:“我怎会知晓?”
    素和熙追问道:“那少年瞧来可好?”
    汪秀才被那恶徒不由分说地砸了摊子,又被打了一顿,哪里会记得那恶徒好不好,故而,没好气地道:“有力气作恶应当好得很。”
    我又与玉质错过了。
    素和熙心脏发疼,清楚自己从汪秀才口中问不出什么了,便又回了自己的摊子去。
    裴玉质既然能来为他复仇,必定安好。
    裴玉质既然特意来为他复仇,必定还心悦于他。
    他便不离开这县城了,守株待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