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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双目呈鲜红色。
“子熙必定不愿再见到我了,子熙认为自己糟蹋了我,实际上,是我糟蹋了子熙,子熙明明不愿意,子熙明明并非断袖。子熙,子熙,子熙……”泪水涟涟而下,他却勾了勾唇角,“子熙,再会了。”
下个世界再会。
只要素和熙能消除自卑,他的任务便算是完成了。
他可暗中为素和熙搭桥牵线,由素和熙属意的女子来帮助素和熙。
至于他,一个可耻的罪犯,还有何颜面出现于素和熙面前?
眼见素和熙为了靠近他而跌倒于地,他抿唇笑道:“子熙过于温柔了。”
话音落地,他便旋过了身去,再未回首。
素和熙陡然瞧见裴玉质的下裳染满了猩红,才知裴玉质方才受了伤。
既然受了伤,必然很疼。
既然很疼,又为何不及时收手?
他挣扎着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可惜,裴玉质却已不见踪影了。
他动了动唇齿,发觉自己终于能说出话来了,当即急声道:“玉质,莫走,玉质,我愿意为你断袖!”
是了,不止他的身体,他的心亦接受了裴玉质的诱惑。
并非愿意,而是早已。
“玉质,我早已为你断了袖!”
然而,裴玉质并未理会他。
裴玉质受了五掌,又伤了要处,不知能否安然无恙?
裴玉质并非凡人,而是兔妖,应该能安然无恙吧?
裴玉质会去何处?
他无暇细想,立即追了出去。
身上的伤口虽然都不深,但齐齐发疼起来,不容小觑。
他疼得出了一头的冷汗,却不想放弃找寻裴玉质。
裴玉质乃是兔妖,纵然受了重伤,脚程亦远胜于他。
倘使他今日寻不到裴玉质,恐怕今生都寻不到裴玉质了。
他循着血迹找寻,不久后,血迹便断了。
由于不知裴玉质去了东南西北何方,他决定向南方去。
——他初遇裴玉质的破庙便在南方。
外头天色渐暗,他已经疲惫不堪,撑着身体,不肯死心。
可是直到天光大亮,他都未能寻到裴玉质。
他并未回家,坚持到了破庙,才倒下了身去。
他困倦得厉害,却不愿睡去,提声喊道:“玉质,玉质,你可在此处?”
裴玉质或许确实在此处,但不愿理会他,裴玉质或许并不在此处。
他稍作歇息,方能起身,然后,他将这破庙里里外外搜了一番,全无裴玉质的踪迹。
裴玉质如若不在此处?又会在何处?
再过段时日,裴玉质是否会再来到这间破庙,赤/身/裸/体地亲吻、勾引另一名男子?
不会,裴玉质曾言不会选择除他之外的任何人。
玉质……
玉质……
玉质……
他思念着裴玉质,片晌后,终是倦极而眠。
第49章 跛足书生(十三)
那厢, 裴玉质出得矮屋,慌不择路,途遇一陡坡, 竟是从陡坡上滚了下去。
他猛地吐出了一口血来, 胡乱地用手背一抹,下颌即刻一片猩红。
他浑身发疼, 不过并没有多疼,他的魂魄仿若已从这副身体当中抽离了, 正对这副恶心的身体冷眼旁观。
恶心, 对, 恶心,他的身体极其恶心。
他强迫了素和熙,铸下了大错。
他素来厌恶采花贼, 有一回,他难得下山,见一采花贼尾随一妙龄女子, 身上还带有迷香的气味,便知那采花贼意欲行迷/奸之事, 遂当机立断地拦住了采花贼,并利落地割下其物件, 还将其押送至官府。
后来, 他险些被那三个渣滓凌/辱, 又真切地感受到了恶心与恐惧。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而他却让素和熙感受到了同样的恶心与恐惧。
不对,是更强烈的恶心与恐惧。
毕竟那三个渣滓并未得逞,而他却得逞了。
现下想来,采花贼一词过于风雅了, 尤其是对于女子而言,毁人清白,无异于毁人一生。
哪里是什么采花贼?分明是该当千刀万剐的罪犯。
若不是他还想带着素和熙回到原来的世界,他定会自毙于素和熙眼前。
“若非两情相悦,我定不会与素和公子云雨。”
这句话是他对于素和熙的承诺,以求与素和熙同枕共眠,为此他还将自己变作了原形。
但他言而无信地强迫了素和熙,临别前,素和熙却努力地试图靠近他。
或许素和熙试图靠近他,并非是为了阻止他自残,亦不是为了安慰他,而是为了手刃他。
他该当让素和熙捅上几刀出出气才是,左右他这副身体并非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