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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问道,“子熙认为这案子要如何查?”
素和熙提议道:“不若换个思路,从得利者处下手?”
裴玉质苦恼地道:“得利者便是孤与孤的皇弟、皇妹们。孤亦曾想过从他们处下手,但并不容易。孤与他们少有往来,孤若贸然前去见他们,他们必定有所防备,他们中间若有真凶,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素和熙抬指揉着裴玉质紧蹙的眉间:“假若真凶的目的乃是皇位,那么真凶接下来还会对其他人下手,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父皇定会加强皇弟、皇妹们的守卫,我若是真凶,定会先蛰伏一段时日,左右父皇春秋鼎盛,有足够的时间谋划。”裴玉质冲着素和熙笑了笑,并以额头磨蹭着素和熙的心口,“子熙过于温柔了。”
素和熙玩笑道:“玉质喜欢孤温柔些,还是粗暴些?”
裴玉质反问道:“子熙本性温柔,如何能粗暴得起来?”
这裴玉质莫不是忘了自己险些将其掐死,又险些将其强/暴吧?
素和熙轻抚着裴玉质的背脊道:“如同孤承诺的一般,孤会好好对待地对待玉质的。”
裴玉质粲然笑道:“多谢子熙。”
用罢晚膳后,裴玉质因有事情要问严皇后,与素和熙一道,往严皇后宫中去了。
严皇后手持佛珠,正在为裴琼文诵经,听得通报,让裴玉质与素和熙等了半个时辰,才出去见他们。
裴玉质开门见山地道:“母后,二皇弟向母后请安那日,母后是否曾命人看茶?”
严皇后颔首,又道:“琼文饮了碧螺春,还用了些桃花酥。但无论是碧螺春,亦或是桃花酥,本宫亦用了,且那碧螺春是本宫亲手斟予琼文的。”
既是如此,真凶若要下毒,便只能下在茶盏上了,不然,严皇后亦该毒发了。
裴玉质接着问道:“当时上碧螺春与桃花酥的侍女何在?”
“已被送入大理寺,交由孔大人审理了,据闻并无进展。至于当时剩下的碧螺春与桃花酥,本宫皆教人试过毒了,试毒者并无异样。”严皇后拨了一颗佛珠,“玉质,琼文大抵不是在本宫宫中被下毒的,你且再查查别处吧。”
教人试毒……
裴玉质思及裴琼文浑身溃烂的惨状,直觉得严皇后是在草菅人命。
显然于严皇后而言,宫人的性命根本不是性命。
他阖了阖眼,发问道:“母后可否下一道口谕,让孤见一见琼文的两名近侍以及上碧螺春与桃花酥的侍女?”
“可。”严皇后又拨了一颗佛珠,“今日天色已晚,本宫明日便命人传口谕予孔攸。”
“多谢母后。”裴玉质站起身来,“儿臣自当尽力而为,儿臣与子熙不便打搅母后,这便退下了。”
“儿臣告辞。”素和熙言罢,与裴玉质一道出去了。
裴玉质从无建树,其人资质平平,应当是随了死去的生母,生着一副好相貌,但除了相貌,便一无所长。
严皇后直觉得这裴玉质甚是碍眼,若无裴玉质,她的琼文便是嫡长子,被册封为太子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有了这裴玉质从中作梗,太子之位才会空虚至今。
倘使琼文被册封为太子,或许便不会无辜丧命了。
不对,倘使琼文被册封为太子,更有可能无辜丧命。
纵然饮真凶的血,吃真凶的肉,亦不能缓解她失去心头肉的痛苦。
那厢,裴玉质与素和熙回到了白玉宫。
裴玉质先去瞧了那灰鼠,灰鼠依旧活蹦乱跳着。
其后,他将灰鼠放于桌案之上,自去沐浴了。
沐浴过后,他上了床榻,思考着裴琼文一案。
待素和熙沐浴过后,他朝着素和熙道:“今夜,子熙可愿与孤同枕共眠?”
素和熙拒绝道:“不必了。”
裴玉质怯生生地道:“子熙还在生孤的气么?”
素和熙强调道:“孤当真并未生你的气。”
“那子熙为何不与孤同枕共眠?”幼年之时,师兄常常与裴玉质同枕共眠。
他并不认为长大了的自己与师兄同枕共眠有何不可。
下一瞬,他想起一事,赶忙补充道:“孤不会再抱子熙那般紧了。”
前几日,他将师兄抱得太紧了些,以致于师兄生了异样。
他忽觉自己口中似乎尚且残留着师兄的滋味,心脏不知何故躁动了起来。
他抬手抚了抚心口,又觉自己的手中似乎尚且残留着师兄的触感。
素和熙听得此言,便知裴玉质所指何事。
他尚且记得裴玉质口腔内里的滋味,亦记得裴玉质右手的触感,他甚想再回味一番,但那回仅仅是意外。
“子熙。”他听见裴玉质唤他,却不做理会,而是径直上了软榻。
他背对着裴玉质躺下身来,弹指灭去烛火后,道:“寐善。”
师兄果然生我的气了。
裴玉质下得床榻,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