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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不敢。
五分钟后,两男一女脸色苍白一脸惊惧抱头蹲在地上, 男人手里原本拿着的枪被聂风凌拿在手中把玩, 变魔术一般将枪拆成数个零件又迅速组装,还给换了一个有子弹的弹夹。
先前的枪虽然是真枪,但子弹早已打空,男人拿着枪, 无非是想吓唬人而已。
枪口指向三人,使得原本就恐惧不已的三人再添不安,女人的心理承受能力要差一些,当聂风凌枪口移向她时,她紧紧抱头近乎崩溃大喊:“不要开枪, 不要杀我, 我什么都没做!”
“妈!”房间更里边,谷穗难以抑制悲伤的声音响起。
聂风凌几人面色微变, 亓墨留下,其他人皆朝里边走去。
谷穗家的这个房间并不是众人最先所以为的仅房间和卫生间的简单格局, 房间旁边的确有一个卫生间, 而卫生间过去还有一个小房间和一间更小些的卫生间,等于一个空间隔出两室两卫。
谷穗养母面无血色倒在小房间地上,身边一个白色的药瓶,生死未卜。
小房间容不下太多人, 聂风凌带上阙一进去后其他人只能站在门口。
聂风凌拥有角色记忆,好歹能做个非见血类急救。
但是,谷穗养母已无呼吸和心跳,身体尸僵现象消失,已经重新变软,隐约可嗅到腐臭气味。聂风凌判断她至少死亡已经超过36小时。
“聂哥……”谷穗眼里噙着两泡泪,眼巴巴看着他。
聂风凌微微摇了摇头。
谷穗的眼泪一下夺眶而出,他先是无声哭泣,又转为小声呜咽,最后放声大哭,伤心难过迅速溢满这狭□□仄的空间。
每当这时候聂风凌心情都格外复杂,破游戏在NPC的感情上刻画太过真情实感,即使明知道是游戏,也总忍不住会被影响产生共鸣。
“是不是你们?”梁旭踉踉跄跄跑到隔壁大房间,面色铁青揪住之前憔悴男人衣服,双目赤红质问。
憔悴男人的第一反应是反客为主将面前之人擒住拿为人质,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可惜,一旁亓墨洞悉他的想法,在他刚朝梁旭脖子伸手时一把扣住他手腕,曲臂又给他一肘击。
亓墨是收了力的,否则以他的身体素质,一肘击就能叫憔悴男人去见阎王。即便如此,憔悴男人也被这一下打的头晕目眩鼻血横流。
另一个瘦削男人和女人都被吓坏了,瘦削男人惊慌喊道:“不是我们,我们没杀人,是她自己,她没吃药!”
“真的跟我们没关系,是她自己吃完了药,不是我们害死她,放过我们呜呜……”女人求生欲也很强。
“胡说!”听到这边求饶话的谷穗暴喝一声,他脚步踉跄从小房间跑过来,跌跌撞撞冲到床头柜前,拉开,里面满满当当都是药。
瘦削男人、女人和憔悴男人皆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那一抽屉的药瓶,艰难地吞咽口水,身体不受控制颤栗。
谷穗红着眼睛,边流着眼泪说:“我妈有心脏病,病情一直靠药物控制,无论她去哪里身上都会带一瓶药,家里的积蓄也都会买药,如果她身上的药只剩一两颗,她一定会带上一瓶新药。”说到这里他抽噎一声,又冷冷质问三人:“你们告诉我,为什么她身上药瓶空了却不过来拿药?”
虽然不好听,但谷穗的养母的确是一个非常怕死的人,这一点没人比跟她生活了十七年的谷穗更清楚。包括她二话不说将谷穗“卖”给原生家庭,亲儿子梁旭也在拿下梁家一笔费用后当做没这个人,都是为了她的身体。她想做心脏手术,想健健康康衣食无忧的活下去。
这样一个害怕死亡的人,她不会让自己犯下“断药”的错误。
瘦削男人张张嘴,想解释,又无从解释。他甚至感受到的来自周围冷冽危险的目光,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
聂风凌在谷穗养母的指尖发现了抓挠过的痕迹,戳进肉里的木屑对应小房间的门。他基本可以肯定,这个女人发病前一直被关在小房间,吃完最后一颗药的她哀求恳求家中的不速之客,可终究没让不速之客们良心大发,她求救、挣扎,最后,在这间狭小的房间里无助地渐渐停止呼吸。
这就是末世后的人心吗?
聂风凌心情有些沉重,不自觉握紧阙一的手。
似乎是感受到他情绪不佳,阙一面对他,抬手,没轻没重的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
聂风凌望着阙一那双空洞洞没焦距的眼睛,心情又奇异好起来,千错万错都是破游戏的错,看这都什么鬼剧情设定,还好他不是女孩子,也不感性,不然还得被骗一波眼泪。
“二少,他们怎么处置?”亓墨对三个将人命视如草芥的人的眼泪和求饶无动于衷。
一听他这话,三人仿佛接到死亡判决,承受能力最弱的女人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瘦削男人瞳孔放大,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从地上跳起来,大声嚷道:“不不,你们不能杀我,我还不能死,还没两年我一定不可以死,你们这些@¥%……%¥@……额额额额额额额额……”吼到一半时他口齿不清,言语模糊,继而突然梗住,面部狰狞,青筋暴起,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就那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众人大惊,出手拦他以防他伤人的向天则手僵在半空,随后跟聂风凌解释:“二少,我没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