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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看错啦,邪影哪会有那么多情绪。别提他好吗……这种飘着行走的雾气在这种地方,看起来完全没有安全感只会让人更恐怖啊!”
“嗷!为什么你骂他他要打我!”
凌祈捂着被拂尘抽了的后脑勺蹲下来,这次我们闹出的动静有点大,前面的关朔原终于忍无可忍转过身来,低吼道:“你们两个蠢才给我闭嘴!我们是来这里找线索的,马上就到义庄了,要是因为你们让人发现了,明日我就去向定勇将军申请,让你们俩夜夜来看守义庄!”
这威胁太可怕,我和凌祈同时噤若寒蝉。关朔原又瞪了我们一眼,才转过身,推开了那扇眼看就要掉下来的破木门。
义庄看起来远比外面的幽槐坊更加阴森可怕。四面都扯着惨白的纸幡,祭奠用的纸钱被风卷起来,纷纷扬扬满天都是。然后,我们同时听到了一阵幽幽的哭声。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很低然而却分外尖细,像是年轻女子的饮泣声,幽幽咽咽从四面八方传来,不凄厉,却足够让人吓出一身白毛汗。
“和和和他们说的一样!”连凌祈的声音都有点结巴起来,他拔出剑,虚张声势地四处挥舞着,似乎是想把看不到的东西直接劈死。
“里面有三具棺椁。”关朔原一个人把义庄检查了一遍,“应该是之前死去的三个天机营战士。我记得定勇说过,为了查清案情,还没来得及下葬。你们俩过来,帮忙打开棺材,我检查一下。”
“不好吧?”我有点犹豫,“毕竟入土为安,天机营的人,我们不方便直接开棺。”
“生而浴血奋战,死而为国捐躯。天机男儿就该是这样的好汉。废话少说,快来帮忙。”关朔原漫不经心耍着不要脸。然而并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帮他。他气恼地扭头瞪了一眼我们,顺手把佩剑放在了一边的棺材上,两手扶着棺盖,一个用力推了开来。
一股让人窒息的尸臭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我紧紧捂着鼻子,壮着胆子往棺材里看了一眼,立刻就收了回来。尽管只是一眼,那张惊恐到扭曲的惨白面孔也已经在我脑海中留下了深刻印象。我喘着气躲到一边去,想要找个空气稍微好点的地方冷静一下再来帮忙,然而一个转身,却看到刚才被关朔原顺手放在一边的佩剑,被一只手轻轻拿了起来。
那只手惨白而纤细,显然并不属于在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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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关关关师兄……你你你的剑……”
我结结巴巴说着,抖着手指向那只突然出现的手。
“嗯?”关朔原回过头来,正好看到自己的剑被慢慢拖往角落里的一幕。当即他也再顾不上检查尸体,跳起来厉声喝道:“喂!你这孽障……”
“红烧肉!”我喊了一声,一只安静待在一边的邪影手举木剑,定身咒瞬间发了出去。紫色光弧套在那只手上面,它无力地扭动了一下,手中长剑当啷一声落到地上,紧接着微微一挣,哧溜一下缩回了阴暗的角落里。
关朔原一个箭步冲到角落里,来不及捡起自己的剑就猫下腰仔细看着那里,半晌后才直起身子,阴沉着脸说:“跑了。喂,你废我就不说了,怎么连灵兽也被你带得蠢起来了,连个妖怪都定不住?”
“你说谁蠢呢!你自己还不是把剑都乱放,还被那什么拿走都没发现!”
“你……”关朔原张口就要反唇相讥,然而凌祈在旁边重重咳了一声,他好像才发现这时候并不适合开嘴炮。他烦躁地屈起手指揉了揉额头,然后深吸一口气,重新弯下腰仔细查看着刚才那只手消失的地方。
那只手出现得太突然,甚至连关朔原这种人都能被神不知鬼不觉偷走剑。他仔细检查了两具棺椁之间的角落,还释放了一个专门探查能隐匿身形人物的观心咒,结果仍然是一无所获。
“难道……真的是女鬼吗?”凌祈结结巴巴说道,“锦川啊,你们太虚观不是斩妖除魔的道士吗?你给我画个符让我带上行吗?”
“想找死的话有比找她画符更快捷的方法。”关朔原抬起头,鄙视地看了一眼凌祈,“什么女鬼,我到现在还没见过能徒手拿起我这把剑的幽魂!你们两个,过来看看这里。”
关朔原召唤了一只炎凤出来,这种灵兽曾经多次被我借来烤鱼烤鸟烤乌龟,现在除了能吃遍太虚观之外,关朔原又开发出了它照明的新功能。
义庄的地面是大块青石方砖铺成的,然而此刻最深处的两块地砖却很隐蔽地错出一条缝来,炎凤的光照不到那里,黑漆漆看不清有什么。
“这是什么?”凌祈好奇地弯下腰,挤开我猫着身子往里钻了几步,想要看清楚到底是什么。然而,就在他刚往前挪了两步的时候,一道白色的东西猛地从那道缝隙里窜了出来,闪电般缠上了凌祈的脚踝。
“退鬼符!”
“斩妖诀!”
“九玄天元诀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去死啊!!!”
我和关朔原同时对着那白色东西用出了招数,凌祈更是一声惨叫,弈剑听雨阁终极剑法使出来,轰的一声巨响,碎石断木乱飞之中,旁边的两具棺椁被炸得上了天。
没人顾得上那两具棺椁,甚至连落在地上的尸首都没人在意,我们直勾勾盯着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地面。在这样的攻势下,刚才缠上凌祈脚踝的那东西自然已经没什么威胁了,然而,出现在七零八落的青砖下的,却是更加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