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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台是双人的,台面很大,你可以堆满这里。”
他走哪儿,施念就跟到哪里,说什么都点头,摸一摸这里,碰一碰那里。就像在车里一样,像个认真学习的小学生。
最后他站在主卧门口:“就这些,介绍到此为止。你喜欢吗?”
施念问:“你呢?”
郁谋道:“男生怎么都能凑活。不过住的好总是心情会好些的。总的来说我很满意。”
施念点头,站的离他有点远:“那就好。”
郁谋想揽她被她躲过,她说:“我出了很多汗,可以洗个澡吗?”
他说当然,又看看表,下午七点半点,还有半小时太阳落山。“如果累的话我们今天不急出门。是不是时差困?饿不饿?”
施念蹲下去开行李箱,拿出洗漱用品:“有一点困,但是不饿。”
看她蹲下,郁谋站她身后,目光放在她细细的腰上。她上飞机穿的很舒服,一条柔顺的修身长裙,外面披了白色的薄薄针织衫。头发披着,发尾还是那样,没有烫过,却因为软所以有自然的弯度。郁谋很喜欢看那些弯弯儿,觉得很女生,很触他审美的那个点。
不过这样看着也只是一瞬的事。
他走她身边蹲下,看她拿内衣,内衣他没见过,浅藕荷色,中间还有一个缎面小蝴蝶结,蝴蝶结上点了一粒水钻,这个小细节可爱到他心坎里去了,很想去拨拨那个悬挂的水钻。看她拿睡裙,睡裙还是那件花朵领子的,平平整整香喷喷。
他移开目光,说:“怎么看你兴致不高的样子?”
施念攥起这些要拿进浴室的东西,站起身小声说:“没有呀。可能累了吧,我去洗澡了。”
*
施念洗澡时他飞速地去另一个卫生间冲了澡。被她那么一说,他觉得自己一身汗很臭,衬衫贴着后背。洗好换上简单的 T 恤短裤,可算是舒服了。
他切了点桃子,之后打算铺床单。床单刚从烘干机里拿出来有些皱巴巴。因为搬来这个家只带来床垫,没有床架,他弯腰去展平床单。
床单是简单的素灰色,他一直用的。因为每周都洗,有点泛白。平时没觉得,此时他竟有点嫌弃,觉得施念躺在这样丑的床单上很令他心疼。他应该买个小花状的,至少也应该有些可爱波点。不过没关系,明天就去买新的,让她挑。
他听她在浴室里喊他。他敲了下门问她,他可以进吗,她说她洗好了,吹风机有没有?
进门后,他看施念站在洗手台边,身体被浴巾包着,半湿头发落下。换风扇呜呜地开,镜子上全是水雾。
可能是刚洗好澡,她脸红扑扑,总算没那么苍白了。
他背过身去翻吹风机,说:“有个小的,不太好用,你先凑活用。”
翻出来递给她,她接过去放在台子上,只是看他。看的他心头一颤,说话声音都哑了:“怎么这样看我。”
她走近他,他下意识后退一步,靠在了台子上。
女孩目光水盈盈,手挽着胸口浴巾处,垫脚去够他,鼻子先蹭到他下巴,柔声撒娇:“你想现在亲一会儿吗?”
她很少这样讲话,一句话讲的几乎让他缺氧。他在热气腾腾的浴室里深吸几口气,无济于事,头脑晕晕地避了一下。她却十分主动,一下没亲准,亲到他脖子下方靠近喉结处,这下直接让他脑后炸开,被她的这份进攻激起某种幼稚的雄性自尊心。
她再去找他时,这次他没躲,单手环固她,转身,轻轻一抬,抱着让她坐上台子去,看她还攥着浴巾,另一只手不耐地将浴巾扔到地上,手堂而皇之地越过小蝴蝶结,伸进去揉,随后俯身吻了上去。
第71章 没有题目
他的吻没有他动作那样粗鲁,非常的软和柔。总是轻轻亲一下,稍稍离开,然后再一点点加力气。稍稍离开时也不会完全放过她,可以用另一种方式纠缠,去吻吻耳际,吻吻脖颈,感受到她的反馈后重又吻回嘴唇。光是被笼罩在他那样的气息中就足以令她颤栗,更何况被他如此老练地掌握住节奏,手指的每一条指纹沟壑中都浸润着她的柔软。正如他所说,男生对于此是十分狡猾的,攻进的阵地不会失守,在这几年里他已经熟练掌握接吻这项技能,他懂得如何在边界内给自己牟取最大的福利,让自己尽可能地维系身心健康与满足。
真的是很想很想,不单单指那件事。在他十几岁时,野蛮生长的欲望和其他所有男生一样几乎支配他每一个精力旺盛的夜晚。因为有喜欢的女孩子,这种想象变得更具体,更磨人。每一次难以启齿的释放都会让他陷入短暂的羞愧和清明中。现在年龄渐长,他慢慢学会与这样的欲望和平共处。他开始说服自己,即使是掺杂了欲的想念,也同样是神圣的,不可耻的。想法的产生不能控制,自身的行为却可以被“爱护和尊重”而约束。所以他也并不像一开始那样如此害怕单独相处。在他母亲教给他的有道理、没道理的规矩中,他渐渐体会出意义。为什么迫切想要的人、事、物,要等冷静后才“claim it”,因为那样才能最大程度的避免冲动带来的伤害、轻佻还有炫耀。最爱惜的东西从来都不是可以被炫耀的。和实物本身相比,“珍视与喜爱”这个心理本身才是最大的意义,这是构成每个人灵与肉的根本。这是他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