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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第156节

      孙红霞腿上沾着雪,棉鞋已经踩湿了,围脖上都结着冰晶,就那么喘着气,瞪着眼睛,盯着林荣棠。
    林荣棠蹙眉,淡漠地说:“你去哪儿了?”
    孙红霞嘴唇发紫,她哆嗦着嘴唇,瞪着林荣棠,好半响才道:“我回娘家了,我想着咱家出了事,我和娘家商量商量,看看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林荣棠听了这话,眼里就流露出暖意,也有些愧疚,他过去,握住了她的手,轻搓了下:“这么冷的天,先进屋吧,我把炉子生了,你先烤烤火。”
    孙红霞忙点头,不过进去的时候,低头看了看林荣棠握着自己的手,之后犹豫了下,僵硬地将自己的手从林荣棠手中抽出。
    进屋后,先打开了电灯,林荣棠便搬来两块蜂窝煤,拿着火柴和干草引火。
    孙红霞愣愣地从旁看,她的手指尖都在哆嗦。
    她问清楚了,但是她依然不懂,不懂林荣棠到底是什么情况,所以她觉得,自己应该搞明白。
    她给自己从暖壶里倒了一口水,倒出来后却是凉的,不过她还是勉强喝了。
    这时候林荣棠终于将炉子生好了,他淡淡地说:“你吃饭了吗?”
    孙红霞;“我吃了,你呢,要不我给你做点吧。”
    林荣棠:“不用了,我也吃了。”
    孙红霞:“那早点歇了吧,我有点累了。”
    林荣棠回头,看了一眼孙红霞。
    孙红霞一愣,下意识想后退,六十瓦的电灯泡下,她只觉得林荣棠眼神幽邃深冷,她有些害怕。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林荣棠长得白净斯文,但是她从来没意识到,这样的林荣棠,就像一条毒蛇一样,他就那么安静地看着你,看得你心里瘆得慌。
    林荣棠:“家里的事,你不用担心。”
    孙红霞这才想起来,自己太紧张了,竟然忘记这茬了,忙说:“现在,现在怎么样了啊?王瓜月家怎么说?”
    林荣棠扯唇,嘲讽地道:“他们要一万五,不过我最多给四五千吧,让他们闹腾,闹腾一段,知道拿不到这个钱,也就消停了吧,这件事,我们肯定不能急,就等着他家闹腾。”
    孙红霞:“喔喔,这样啊……那挺好的,其实几千块,咱家现在也出得起。”
    林荣棠:“是。”
    说完这个后,两个人就相对无言了。
    孙红霞咬咬牙,终于开口:“早点歇着,你也睡吧,你是不是昨晚上一夜没睡。”
    林荣棠听到这个,看了眼孙红霞。
    她竟然关心自己这个,除了她,好像没人在意这个吧,所有的人都在问钱,问应该赔多少钱,谁关心他呢。
    他心里是感激的,感激孙红霞在这个时候没抛弃自己,他甚至想,当沈烈遇到麻烦的时候,冬麦也没抛弃沈烈,是不是沈烈也像自己这么感动?
    当下点头:“嗯,早点睡吧。”
    孙红霞便主动去关灯,关灯时候,她故意将拉绳放在了枕头边,这样她只要轻轻一拉,灯就能亮了。
    林荣棠终于上炕了,上炕后,孙红霞便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孙红霞心跳加速:“你把衣服脱了吧。”
    林荣棠:“嗯。”
    黑暗中,孙红霞摸索着,她摸到了林荣棠的裤子。
    她咬咬牙,狠心,一把将那裤子扯走,之后突然地一拽灯绳。
    屋子里雪亮,刺得人眼疼,林荣棠愣了一下后,陡然反应过来,连忙去扯被子。
    然而已经晚了,孙红霞拼命地扯着被子,把被子往自己身后扯。
    林荣棠当即就要脱下秋衣来去挡住自己的下面,可是孙红霞已经看到了。
    她盯着,之后“啊——”地大声尖叫起来。
    林荣棠慌了,又要捂住挡住,又想堵住孙红霞的嘴,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最后终于扑过去,硬扯着被子捂住孙红霞:“你叫什么叫,你叫什么叫!”
    孙红霞回娘家一趟,这次她豁出去了,没什么忌讳的,都问了一个明明白白,她现在这么一看,心里顿时全明白了。
    这个林荣棠他有病,他根本不是真男人!
    他是假的!
    孙红霞咬牙,恨恨地瞪着林荣棠:“你这个骗子,你是骗子,你骗了我!你是个太监,你根本不是男人,你不男不女,不能生孩子的是你,不是江冬麦!你好恶毒!你就这么骗我!”
    好恨,心里好恨,她就这么被坑了!
    她死活闹着要和沈烈离婚,结果就找了这么一个不男不女的玩意儿,心里好恨!
    她恨得牙齿打颤,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竟然嫁了一个假男人!
    然而林荣棠盯着孙红霞,却是冷冷地一笑,缓缓地道:“你叫唤什么,你再叫唤,别人都知道了,那不就丢人了。”
    孙红霞看着这样的林荣棠,嘲讽地道:“丢人,那就丢人呗,让人家都看看,到底是谁有问题,你林荣棠根本不是真男人,你竟然把脏水泼到冬麦头上,现在又想害我是不是?让全村人都知道,你是个骗子,是个阴阳人!”
    阴阳人,这是孙红霞以前听人说的,她并不知道什么是阴阳人,但她觉得这样说林荣棠挺合适的。
    林荣棠却是不慌不忙,淡淡地说:“那你怎么和人家解释你之前怀孕流产的事,你可别忘了,你肚子都大起来了,怀了我林荣棠的孩子,你后来流产,满地都是血,全村都知道你流产了有多可怜。”
    孙红霞一怔。
    她这才想起来这档子事,想起来后,后背便一阵阵地发凉,凉得她全身没有了力气。
    她那么闹腾地让大家都知道她怀孕流产了,全村人都知道,娘家村里的人也知道,如果林荣棠是假男人,那她应该怎么解释她的怀孕?
    她望着林荣棠:“我,我可以说那是别人的——”
    林荣棠笑了:“所以你偷人?你先是闹腾着和沈烈离婚,之后你和人私通,私通了怀上野种,要嫁祸给我,要让我背黑锅戴绿帽子,所以你闹腾着嫁给我?”
    孙红霞浑身的力气都没了,她嘴唇发抖。
    她当然不能落下这个名声,落下这个名声,她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
    她突然发现,自己曾经做过的一切,将自己的后路全都堵死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她还能怎么辩解?
    如果自己真像林荣棠那样说的解释,那自己的名声会比粪坑还臭,自己这辈子彻底完了!
    如果她直接和大家说,自己装的呢?
    孙红霞突然燃起希望。
    林荣棠看她这样,哈哈一笑,嘲讽地道:“你以为别人会信吗?你以为别人会信吗?孙红霞,你自己觉得自己聪明,把戏演得那么真,谁信啊!”
    孙红霞绝望地瘫倒在那里了。
    她发现自己确实没法解释了,她把自己给坑了一个彻底!她当初多聪明演戏多认真,今天栽得就多狠!
    林荣棠抬起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孙红霞的脸。
    她脸上的皮肤并不像冬麦那样细腻,不过他现在竟然意外地喜欢。
    林荣棠恨孙红霞,就在刚刚,在他最凄凉绝望的时候,孙红霞的关心给了他希望,他甚至感动了,结果呢,原来她是特特地设下陷阱给自己钻。
    林荣棠被欺骗了。
    他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嘲讽,一切都是那么荒谬,好笑又可恨。
    而这样的孙红霞,他无法原谅,一辈子都无法原谅,比恨冬麦还要更恨。
    林荣棠摸着孙红霞的脸,也摸着她的脖子,看着她瑟瑟发抖,他心里便泛起无法比拟的愉悦来。
    冬麦是他无法掌控的,是他仰视的,但是孙红霞却是被他牢牢地把控在手里的。
    这辈子,孙红霞是别想逃脱了。
    林荣棠笑着:“红霞,等王瓜月的事过去,我会挣到钱,给你买金项链,给你买金手表。”
    当他这么说的时候,他的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咽喉:“这样,你喜欢吗?你肯定喜欢,我会让你过上比冬麦更好的日子。”
    孙红霞抖得嘴唇都在颤,但是身上没有半点力气了。
    啊啊啊啊啊——
    她在心里无声地尖叫。
    她这是招惹上了什么玩意儿啊!!
    **************
    沈烈家的梳绒机在停了一天后,重新转了起来,不过林荣棠家出事的消息很快传开了,村支书把这件事上报了,王书记很重视,特意过来了解了林荣棠家的情况,并且表示一定得把这事处理好。
    村支书又找了人从中说合,最后算是谈下来价格,林荣棠家负责给王瓜月治病,付钱看病,等病好出院后,林荣棠家在给王瓜月家五千块钱,从此后再无瓜葛了。
    这个结果,王瓜月家里心满意足,王秀菊虽然心疼钱,但也松了口气,她也怕被人家这么赖上。
    王瓜月在过年前出院了,回到村里,脸色煞白,缺了一只胳膊,见人就落泪,大家都感慨,觉得这孩子可怜。
    很快,王瓜月的婆家就来人了,意思是这婚事没法继续了,说了一堆好话,希望王瓜月家体谅,王瓜月家其实也知道,赖着也没意思,好在谈了谈,人家婆家也没要回彩礼,就这么着拉倒了。
    王瓜月听到消息,狠狠地哭了一场,躲在屋里不出门。
    村里人都感慨,觉得她可怜,不过又觉得,这也不能怪人家婆家,本来就是相亲结婚,当初相亲好好的,现在没了一条胳膊,人家小伙子娶了没胳膊的媳妇,这不是白白被拖累嘛?
    王瓜月娘却开始张罗着给儿子娶媳妇了,倒是很快娶了一房,姑娘长得好看,还是民办小学老师,把王瓜月娘高兴得合不拢嘴。
    大家暗地里笑,得了五千块,是能娶一房好媳妇了!
    王瓜月娘说定了儿子媳妇,又给闺女找婆家,找了半天,最后说定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光棍,也没要太多彩礼,就这么着定亲了。
    冬麦知道这消息,也有些替王瓜月惋惜,她现在还记得那姑娘笑起来的样子,不算顶好看,但也让人舒坦,谁知道遇到这种事。
    这时候,公社里召开了一个会,把各村里搞羊绒的全都叫过去,给他们开会,讲了这次的事故,并且提到要注意安全,防范这种事的发生。
    王书记把沈烈的事情当做了典型,要让大家都学习沈烈的经验,为了这个,又组织大家伙来沈烈这里学习,甚至连路奎军都带着几个人过来。
    学习完了后,路奎安留在了沈烈家里吃的中午饭,一起吃饭自然喝酒了,王二婶胡翠儿婆婆帮着来做饭。
    酒桌上,路奎军感慨:“兄弟,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哪!你看我那里梳绒的小姑娘,一个个都想着挣钱,挣钱太心急,你一天让人家干八个小时,人家自己心里都不乐意,谁愿意?再说梳绒机多起来,本村的梳绒工不够,肯定得用外村的,到时候还有吃喝拉撒都是麻烦事,一台机器养六个人,哪养得起?”
    沈烈听这个,还是道:“哥,还是得当心,万一出事了,那不是闹着玩的。”
    路奎军:“肯定得当心,回去我就叮嘱叮嘱,学你,立起来一个规矩,不过一天干八个小时真不多,你不知道外村有些人,人家都是一天十六个小时在拼,人家一个月挣六七十才高兴呢!”
    沈烈便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