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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奇怪地看着自己的掌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却隐隐感觉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半晌,他看向窗外,宋清明已经离开快半个时辰了,因为身体中那道黑气作怪,他现在无法感觉到宋清明的气息,这让谢钰越发心焦。
    谢钰暗暗想着,等宋清明回来,自己一定要严肃地纠正宋清明对‘很快’的定义,半个时辰可不算快。
    门外响起一阵马车疾跑的声音,想到应该是宋清明回来了,谢钰站起身走出去。
    马车就停在屋外,可从马车上下来的只有程子赫一人。
    程子赫的脸色很难看,跳下马车看到谢钰,急忙开口说道:“不好了,师父不见了!”
    谢钰眉心紧锁,沉声问道:“看到是什么东西将他带走了吗?”
    程子赫:“我们回来的时候,突然刮起了大风,等风停时师父就不见了,我根本没看到是谁将他带走的!”
    说这话时,程子赫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些,似乎很自责的样子。
    知道他没有说谎,谢钰略微思忖片刻后,转身向司尘所在的屋子走去,走到门口时看见那里房门正大敞着,屋内早就没了司尘的影子。
    房中的烛火还燃着,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想来是司尘被邪祟操控着,自己离开的。
    谢钰的神色越发阴沉,偏偏在他被黑袍的黑气侵扰时这两个人消失不见,看来这也是黑袍谋划的。
    程子赫在他身后不安的来回走着:“小道长也不见了,到底是谁做的…”
    谢钰在屋中环视一圈,最终视线停留在正中央的方形木桌上,桌上的烛火微微跳动,旁边是一个侧倒在桌上的茶杯,杯中的茶水洒满一桌。
    桌角周围隐隐缭绕着淡淡的阴气,却不似其他厉鬼的怨气,那道气是白色的,应该是没有造过杀孽的鬼魂留下的。
    想到司尘腰间的玉佩,谢钰走到桌旁,将掌心在桌面上轻轻抚过,桌面上的茶水便滚动起来,先是散成一颗颗散乱的水珠,转眼又汇聚成四个字。
    阴山鬼姥。
    第五十一章 囍与丧
    宋清明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坐在一顶白色的轿子中,轿子颠簸地前行着,身旁一名妖娆的女子正手摇团扇,朝他媚气地眨了下眼。
    “鬼姥?!”宋清明立刻认出了她,整个人往后一缩。
    鬼姥弯唇笑起:“还以为你早把人家忘了,没想到你还记得。”
    说着,她抬手伸向宋清明的脸颊。
    再被碰到之前,宋清明向一旁躲去,冷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没能摸到他的脸,鬼姥敛起笑容收回手,也冷了语气:“受黑袍所托,好好招待你一番。”
    宋清明此刻脑子里全是疑惑:“黑袍是谁?”
    “我也不清楚黑袍是谁。”说到黑袍,鬼姥脸上露出些许不满,转瞬又咬牙切齿地看向宋清明:“不过要不是他帮了我一把,恐怕我这千年修行来的法力,早就都毁在你和那个无常手中了。”
    宋清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急忙伸手摸向怀中的阴烛宝典,可手刚伸进去他猛地响起,自己之前将宝典收在了行囊中,忘记带出来了。
    看他慌乱的样子,鬼姥将团扇挡在唇前一阵轻笑,视线从他脸上向下滑落,最后停在他腰间的香囊上,眸色一沉:“那个无常抢了我的血菩提,竟送给了你…”
    她手指一勾,香囊便倏地从宋清明腰间飞了出去,最终落进鬼姥手中。
    鬼姥从香囊中拿出血菩提,在手中把玩:“上次你们将我害惨,你和那个无常,我都不会放过的!”
    宋清明沉声道:“还不是你作恶多端,遭了报应。”
    他的话音刚落,鬼姥的脸顿时变得狰狞可怖,倾身靠近他后,将右手锋利的指甲抵着他脖颈最脆弱的地方,狠声道:“美人,想想你现在的处境,跪下来求我都来不及呢,还敢这样同我说话?“
    指甲陷进皮肉中一阵生疼。
    宋清明微皱着眉心,他眼下的处境确实十分危险,谢钰不在,宝典也不在身上,刚刚轿子他从帘子的缝隙间向外匆匆瞥了一眼,外面荒郊野岭也不知是何处,连能求救的人都没有。
    好汉不吃眼前亏,也是一种策略。
    他轻咳一声,用食指轻轻拨开鬼姥的手,说道:“你看,我们两个挺像的,都是急脾气,我这段时间学了不少道理,其中就有急脾气的人吃的亏会比旁人多,所以我们两个都冷静一下,不要做情绪的奴隶,好吗?“
    鬼姥微挑眉梢,最后还是收回了手,凉凉说道:“你还挺能忽悠。”
    说完这句话,轿子也停了下来,宋清明跟着鬼姥下了轿子。
    外面是一个巨大石洞,无数瘦长的白衣怨鬼垂着头站成两排,正中央停了一口硕大的棺材,上面还贴着一个红灿的蕾字。
    鬼姥走到棺材旁满意地拍了两下后,手腕突然用力,棺材盖子便飞了出去,她将手伸进棺材中,摸了摸里面躺着的人。
    “将小道士先关起来,明日吉时再行礼拜堂。“
    听到小道士三个字,宋清明一僵,连忙走到棺材旁,看见里面躺着的人果然是司尘。
    所以司尘一直念叨着要来接他的人,就是鬼姥?!
    “那绑着红线的金子是你扔的?”宋清明问道。
    鬼姥摇着扇子朝他翻了个白眼:“那是我送的纳吉礼,谁捡到就等于接受了我的提亲,之前被一个样貌平平的小仆从捡去了,我还有些头疼呢,没想到这小道士自己送上门来,  他既抢了我的纳吉礼,自然就是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