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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晓泉将怀里的孩子放下来,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靠在桌边,仰头喝下去,视线望向了窗子外面,轻声说到:“是啊,所以有些事,还是不要太计较最好。人活着,往前看才是正经。就像我现在需要邵家,也感激邵家一样。”
傅娉婷听见她的话,使劲一点头,起身从自己的行李袋里,拿出一串佛珠来,一脸正经地放在年晓泉手上,悄声说到:“喏,这是我在西藏特地给你求的佛珠,一般人说它治疗不孕不育,但你用不着,你上飞机之前,只用对着她默念两声阿弥陀佛,然后就可以一路平安,前程似锦。”
年晓泉被傅娉婷严肃的模样逗得忍俊不禁,轻咳一声接过来,放在手上抚摸了一圈,点头答谢道:“嗯好,我们都要一路平安,前程似锦。”
作者有话要说: 哦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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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两天之后, 年晓泉将国内的事情打理完,启程去往意大利。
白宴虽然没有得到信,但还是跟着白玄宁来了机场送行。
年晓泉拉着邵家老太太跟年玥说完了话, 看见那边等在走廊阴影里的白宴, 犹豫一瞬,便还是迈步走了过去, 看向他的脖子, 轻咳一声, 问到:“娉婷说, 你上次去幼儿园见媛媛, 被她打了?”
白宴双手背在身后, 眉毛微微一挑,视线扫过年晓泉开合的嘴唇, “嗯”了一声,而后侧过脸去, 没有再看。
年晓泉并不知道自己如今的姿态颇为勾人。
她这一段时间月子养得不错,整个人丰腴了不少, 脸上水色红润, 胸口也渐渐生出了些起伏的弧度, 只是四肢依然修长,身上带着些清淡的奶香,丝丝缕缕似的,说话时,格外明显。
白宴一时有些受不了,局促地后退了两步,腿上的肌肉收紧,连着尾椎的神经不断往里拉扯起来, 他见年晓泉看过来,便点了点头,低声说到:“我没有和她说什么,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我只是去看看她。”
年晓泉倒是知道白宴对于孩子并没有什么执念,得到他这一句回话,也只是“哦”了一声,看着他又问:“那你…是什么知道的?”
白宴背在后面的手下意识收紧,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唯独他们这一个角落,显得格外安静,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视线望着年晓泉的下巴,隐晦似的,说到:“是那次陪你做产检的时候。我不和你抢孩子,无论是媛媛还是布丁点点,我都只是…只是看一看他们。”
年晓泉得到白宴这样的话,抿了抿嘴唇,一时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其实有一些日子没有见到白宴了。如今,两人这样面对面站着,她便很是突兀地觉得,这个男人比之前清瘦了不少。白宴现在脸上已经没有了少年时期的青涩柔美,五官的轮廓俊挺分明起来,气质的凛冽里杂糅了些时间的沉淀,美得优雅而又失落,随意的站在那里,便像是身上每一段时光,都有故事可以讲。
年晓泉将自己的视线收回来,低头将自己耳边的发丝撩上去,“哦”了一声,右脚往里收了收,思考一瞬,问他:“我爸…林时语那时候把你单独叫进去,说了些什么?”
林时语两个月前决定自首,他那时曾经要求见过年玥一面,只是那时白玄宁没有答应,年晓泉便带了白宴过去。
林时语看见年晓泉的脸,倒是没有一点儿想象中的悔恨。
他甚至表现得很坦然。
他或许在决定离开家的那一刻,便已经知道了自己走的是一条怎样的路。
林时语大抵从来都知道,自己不可能像一个普通的农民一样,跟年玥简简单单的在一个村子里过完一生。
从他认识乔静的那一天起,他便成为了傅家手里的一把刀。他曾经想要通过读书改变命运,但在傅家人的眼中,这一切只是徒劳挣扎的笑话。所以他或许比任何人都明白,当初高考前那一碗汤的真相,但他显然已经不在意。
也许,在这些张牙舞爪的高等人面前,他永远成不了一个反抗者,于是他成为了一只心怀怨恨的蚂蚁。
白宴听见年晓泉的话,沉默了一晌,低声告诉她:“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只是让我…好好照顾你。”
年晓泉明白,这句话并不是真相,但她自知现在的身份,也没有多问些什么。
容媛此时小跑过来,抱着年晓泉的腿,望着眼前的白宴眨了眨眼,兴许是想起自己之前一拳头“打”在白宴脖子上的事,脸上露出些许心虚的表情。
年晓泉弯腰将她抱起来,说了一句:“媛媛,跟叔叔说再见。”
容媛伸手抱住年晓泉的脖子,将脸蛋埋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而后抬起来,还是小声说了一句“叔叔再见。”
白宴背在后面的手指一点点握紧,他勾着嘴唇边的肌肉,尽力地露出一个自以为亲切的笑脸。
可容媛没有被他安抚,她吓得快要哭了,一扭头,直接趴在年晓泉怀里,“嗝”的一声呜咽起来。
年晓泉见状,连忙轻声安慰了几句,带着容媛跟身边的人挨个道了声“再见”,而后挥一挥手,头也不回的进了候机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