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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说完,旁边的几个大男生纷纷开始受不了地起哄,一个挨着一个,嘴里大喊“原来白哥在媳妇儿面前是这个样子。”
年晓泉被他们臊得有些抬不起头来,低着脑袋,只能用手偷偷扯了扯白宴的衣服下摆。
周围人于是又一阵打趣。
白宴见状便“啧”上一声,挑了个高个儿的往外一推,说到:“自己没有家属么,滚边儿去。”
说完,直接拉着年晓泉的手,往外面路上走了。
年晓泉离开人群,往外走了一段,这才终于长舒一口气,挠了挠耳朵,抓住身上的衣服,轻声说到:“外面同学都只穿这么点,不冷的。”
可白宴不为所动,见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没忍住伸手,把她的脸捧起来,低头亲了一口,见年晓泉下意识看向后面,便低声笑笑,告诉她:“行了,没人看,都在等自己女朋友呢。”
说完,他又把握着年晓泉的手握紧了紧,告诉她:“今天不去吃羊肉汤了。下个月我们副队长要出国留学,今天最后一次集训,请了队里所有人和家属一起吃饭。”
年晓泉听见他的话倒是没拒绝,点了点头,迈步往前走,好一会儿之后,才又轻声说了句:“这次…吕教授的事我还没好好谢谢你。我刚才在宿舍里听刘杳杳说了,她说,任副校长跟教育局那边关系很深,一般人都动不了的。”说完,她又睁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过来,里面含着些久违的崇拜。
白宴见状心尖微微一颤,眉毛往上挑去,“嗯”了一声,回答得颇为随意:“你高兴就好。”
年晓泉听他这么说,一时也不知是触动了心里哪一根弦,鼻子一酸,竟主动的将手指在白宴的掌心挠了挠,垂着脑袋,小声说到:“娉婷前两天在电话里跟我说了,你这段时间一直在接受药物治疗,白叔叔看见你吃药,好像很不高兴。”
说完,她停下脚步,整个人挡在了白宴的面前,告诉他:“我能理解他担心你的心情,有些药,能不吃的就不要吃了好不好。”
白宴被她忽的挠了掌心,本来心中现出一股狂喜,可等听见她的话,忽的又眯起了眼,伸手将她抱进怀里,手掌在她后背轻轻一拍,低声道:“既然是病,当然就要治,吃点药没什么的。他管不着我。”
年晓泉听见他的话,脸上好似更加难受了,她看着眼前白宴消瘦的脸,一时生出许多难以言喻的心疼,她想到两人的过去,还有容先生跟吕教授无疾而终的感情,把脸往下埋了埋,摇摇头道:“你胡说,我都听说了,那种药都是有激素和副作用的,下次看病,我陪你一起去,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克服好不好。”
白宴将年晓泉抱在怀里,听见她的话,眼神沉沉的,许久之后,才勾着嘴唇笑了出来,他将年晓泉耳侧的半缕头发缠在指尖,绕了几个圈,随后放开,看它们弯曲着再也无法笔直的样子,低头年晓泉的脸颊边落下一个吻,哄着她问:“那,这个周末搬回来?”
年晓泉像是感觉到了他声音里的那点隐忍,咬牙沉默一晌,到底还是摇摇头,回答了句:“下个星期我就要参加艺术展览了,周末得待在学校准备解说稿。”
白宴点一点头,倒是没有表现出一丝过去的强势,看上去耐心极了,放在年晓泉背在的手指来回碾磨了一阵,低声问她:“那艺术展览需要我帮忙吗?”
年晓泉见状,生怕白宴又生出他那点股子富家子弟的心思,连忙摇头回答:“不要了,我今年才大一,能参加艺术展已经是借了吕教授的光,太过出风头不好。如果,你实在想帮我,那就周末帮我纠正纠正解说稿的英语发音吧。”
白宴听完低声答好,笑着点了点头。
不远处此时突然传来谭大篮球队队长的笑声,小跑上前来,问他们跟不跟其他人一起坐出租。
白宴见状指了指不远处的停车场,摇头回答:“给我地址,我自己开车过去。”
篮球队长过去跟女朋友谈恋爱时,没少借白宴的车装逼,此时听见他这么说,好似受到了惊吓:“你开车过去,那不是被我女朋友发现了吗?”
白宴回答得漫不经心,“是另外一台车。”
篮球队队长这才放下心来,往白宴胸口捶出一拳头道:“好你个大财主,还有另外一台车,泡妞专用吗?”说完他见身边站着年晓泉,一时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一拍自己的嘴巴,转身又回到了那边的大队伍里。
白宴于是一边带着年晓泉往停车场走,一边皱眉说到:“我借给他的车,是当时顾析送你的那台。我平时从不用车载其他女人的。”
年晓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低着脑袋,“嗯”了一声,见白宴还要说话,便干脆摇了摇他的胳膊,跟撒娇似的,嘟囔了句:“我们快走吧,肚子都饿了。”
于是,一群人坐着出租来到约定好的地方,原本还想着定个好包间。
没想白宴已经提早等在那里,连菜都点好了。他这人平日里一向习惯被捧着,跟人交往也没什么客随主便的概念,好在副队长也没在意,还热热闹闹地喊了好几箱啤酒,一桌子大男孩往那坐去,举杯豪饮,个个都像是酒量深厚。
只可惜,白宴最后还是喝迷糊了,还是坐的出租被年晓泉送去的谭大宿舍。
白宴住的宿舍是潭大近两年刚修的二人间,算是学校里除了博士楼之外条件最好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