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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看好?呵,她不就是杨安的小情人么,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就是口味重,那样的乡巴佬也能看上。”
    伍妤秋听了她的话,一时激动起来:“你少胡说八道。杨老师跟小年两个人是正经的师兄妹关系。”
    小孙“切”了一声,满脸的不屑道:“那杨安还是你师傅呢,你当上高级发型师还不是得靠人家白少爷。”
    伍妤秋把手里的工具放下,眼睛略微一抬,声音跟着冷了半个度:“你什么意思。”
    小孙见状也不跟她绕圈子,直接开口答道:“我什么意思你明白,要不你就把我交给其他发型师带,要不,你就介绍白家少爷给我认识,不然你这助理,我可不乐意当了。”
    伍妤秋之前因为小孙是店长的亲侄女,对她多有忍让,如今听她这么个态度,都被气笑了:“好啊,当初你小叔叔怕你在其他男发型师手下吃苦,特地求了我带你,现在你不想待,那我可真是巴不得。”
    说完,她伸出手,直接把小孙胸前的工作牌一把拽了下来,面无表情道:“不过你喊我一声老师,我也奉劝你一句,收起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别以为进了社会还跟学校里一样,凭着一张脸就能无往不利。”
    她话音刚落,门外的年晓泉一不小心往旁边偏了偏,身边的拖把一时被碰倒,“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屋里两个人于是齐齐望过来,小孙脸上一瞬间涨得通红,二话不说,擦着年晓泉的肩膀出门,一眨眼就往楼下跑了。年晓泉脸上虽然有些僵硬,但到底不能一走了之,故作镇定,还是对里面的伍妤秋道了一声歉:“对不起啊伍老师,我…刚才听她提起我,就没忍住听了一耳朵。”
    伍妤秋挥挥手表示不在意,让她进来,看着她笑:“你别担心,这些话她敢说出来,就别怪人家会听见。你只要记得,不要学她那样的心思,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两件事分清主次,以后才不至于吃大亏。”
    年晓泉点点头,难得真心实意地道起谢来,“谢谢伍老师,做你的学生可真幸福。”
    伍妤秋于是又揉揉她的脑袋,年晓泉的发质好,摸在手里软软的,她一早就想这么干了,“那你好好加油,以后有了资历也能带自己的学生,到那时候,你也能说这些话给他听。”
    年晓泉听她这么说,还真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笑出声来,“我以后的学生,说不定现在还在哪个犄角旮旯卖小黄/片呢。”
    说完,两个人就都笑了起来。
    第二天周六,杨安娜一早从家里出门,带了一袋子护肤品到“月色”来找年晓泉。
    年晓泉从小喝着村里的泉水长大,平时擦点郁美净十几块钱的护肤霜,皮肤从没出过问题。没想进城之后,也不知是吃的东西不讲究,还是年纪到了,额头上开始时不时冒起痘来,倒是不严重,却把杨安娜心疼得不行,为了自己心目中“现实派苦情女主角”的形象,她查了不少的资料,一放假就去商场买了大几百的护肤品给年晓泉带过来。
    年晓泉对她的心意很是感谢,见她拉着自己对那些瓶瓶罐罐讲解,坐在旁边也很耐心地听。
    直到有人过来,说是杨安让她去仓库里拿一套带膜的假发束来,她才重新起身,从仓库后门去了外面的材料间。
    白宴停了车从后门进来,也许是走的时候急了些,高高瘦瘦一个人,一时没注意,冷不丁的就被迎面走出来的女人给撞了满怀。
    他今天心情本就不大好,学校的老师喊家长,给白玄宁打电话,那头听了一点反应没有,邵家两个舅舅倒是能有反应,但都在开会。
    后来,还是邵老板去学校把人给救了出来。
    邵华兰平时对白宴一向不错,两人虽说是姨甥的关系,但其实没有血缘关系。
    邵华兰是邵家养女。
    邵家当年跟白家有婚约,只是家里亲生的女儿生来有些痴傻,拿不出手,就从孤儿院把她认领了回来,没想白家那头不同意,邵家实在不愿放弃白家那么个财大气粗的主,于是就又从几千里外的老家,过继来了白宴的母亲邵以萍,写进族谱,成为潭城邵家的小女儿,之后嫁去北城,成为白玄宁第一任妻子。
    邵以萍当年在潭城生活的时候,跟邵华兰同住过几年,两人都不是邵家亲生的女儿,所以关系还不错。现在的邵华兰对于白宴这个侄儿,一向也比较疼爱一些。
    白宴在北城成绩不好,家里无人管教,邵家看不下去,便将他接来潭城,安排进省重点高中复读,家里两个舅舅对他严厉非常,邵家那个出身书香门第的老太太,也是整天压着他学这学那的,唯独邵华兰对他有应必求,甚至还时常帮他收拾屁股后头的烂摊子。
    邵华兰自己的儿子李皓泽也是一吃喝玩乐的主,跟白宴同岁,白宴来潭城之后,两人一拍即合,简直沆瀣一气。
    李皓泽此时跟在白宴身后进了门,看见刚从他身上离开的年晓泉,还以为这又是一算计着时机往白宴身边凑的女人,笑了一声,便开口道:“哟,在这儿守了挺久的吧,小…”他对着年晓泉的个头和脸,实在说不出“小妞”这三个字,于是顿了顿,便干脆改成了一个“…小姐姐。”
    年晓泉哪里知道有人会从外面消防通道进来,走的还这么急,于是把地上的东西收起来,目光随意看了眼前两个男人一眼,一句话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