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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艘船经过何霜时,何霜悄悄沉进水中,直等那船远去,她才在彻底漆黑的夜色下慢慢爬到泥沙地上。
    即使周围没有光,她仍没有站起身,而是小心地往徐元礼停船的位置看去,不知道是不是灯油燃尽,那个位置已经失去了光亮,何霜看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个情况。
    被身上挎着的布包自后向前拉扯住脖子,她小心将背包转向前面,想到里面还有自己的手机,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应该已经彻底报废了,她心里闪过一丝担忧。
    而就在这个关头,泥地水声荡漾拍打处,一个声音自黑暗中传来:“你方才是故意落水?”
    30
    而就在这个关头,泥地水声荡漾拍打处,一个声音自黑暗中传来:“你方才是故意落水?”
    何霜听出声音主人是徐元礼,一瞬间死了再跑的心。论体力,她确实不会是他的对手,何况,她现在感冒还没好彻底,只好破罐破摔地说:“反正被你抓包了,是不是故意不重要。”
    “水深危险,你贸然落水,令人担心。”
    “我会游泳,何况——”何霜顿住,“谁担心?”
    “还有别人?”
    “原来是你担心我啊。”何霜道,“你担心什么?我会淹死?”
    徐元礼没说话,何霜能感知到他在看自己。周遭河水一波又一波地拍打岸边,想到自己此刻和徐元礼一起趴在水里的状态一定很像两只青蛙,何霜禁不住笑了。
    “你风寒还没好透,不该在水里久留,赶快同我回家吧。”徐元礼突然说。
    “回你家还是回我家?回我家的话是不是要走暗门?”何霜明知故问道。
    “暗门这时候已经关闭,要改日再来了。”
    “OK,我在这等你,你去把船划过来。”何霜道。
    “不行,你必须同我一起。”
    “为什么?”
    “以防你跑。”
    何霜无语。
    30、病重
    也是没想到,徐元礼说的同他一起,又使两人恢复到圈禁姿势,出发时两人身上干爽,即使是圈禁,也不怎么突兀,现下,两人浑身都湿透,任何触碰都该是火烧火燎的暧昧。
    可惜这暧昧并没有开始。因为何霜一从水里出来,就被夜风吹得刺骨凉,全无兴致去体悟肢体碰触,浑身抖如筛糠。
    “你在发抖。”徐元礼重新点亮油灯后说。
    “多亏、你、能看出、来。”何霜原是想讽刺他,没想到这时候嘴巴竟然不受控制地开始打哆嗦。
    徐元礼将油灯挂回船头,继而从船艄上下来,与何霜同坐,他的手一度离开她,何霜顿感腰部骤然变冷,听见他说:“你转过身来。”
    何霜一下没弄懂他的意思,就没动。
    “可是动不了?”
    “嗯唔。”何霜含糊其辞道。
    水中一道落桨的声响过后,一双手自后向前将何霜整个的抱着水平移动了180度,她从背对徐元礼而坐,变成与他面对面而坐,而就在何霜快要丧失意志力的当下,竟然还是被徐元礼上半身一丝不挂的样子惊住了——确切地说,是惊艳住了——油灯泛黄,配合着他的肤色,恰到好处地勾勒了他的肌肉曲线,他的身材确实很有看头、很正点,如果可以,何霜想动手试试手感。
    就在何霜用仅存的注意力欣赏他好身材的同时,徐元礼一抬左手,忽然将她整个人按进怀里。
    他的解释随同响在何霜略有些嗡鸣的耳侧,“身边没有任何取暖的物件,人的体温目前是最有效的办法,冒昧了。”
    不冒昧,一点都不冒昧。何霜在心中回应。赶在彻底失去对自己肢体的掌控之前,她拼尽最后一点力量,大剌剌伸出双手环抱住他的腰,同时把自己塞进他怀里,隐约感觉到他当下似乎有点抗拒,无奈何霜抱得紧,加上身上确实抖得厉害,他没有再抗拒,不仅如此,在何霜任由身体本能驱动着、全神贯注从徐元礼身上汲取热量,堪堪只剩最后一丝清醒意识时,还是意外发现,她抖得越厉害、徐元礼就抱她越紧。
    真是医者仁心。何霜终于满怀欣喜地、放心地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去多久,何霜从混沌中清醒了几分,勉强睁开眼,看到一片骤亮的火烧场景,定了定神,才发现原来是徐元礼家的大灶灶膛,他正在烧火,而她——正被他抱着在烤火。
    柴火噼啪作响,将徐元礼的注意力吸引到何霜脸上,何霜定睛想看他,先听见他问:“可还觉得冷?”
    何霜摇摇头,只觉得头晕目眩、口干舌燥,身上也重得很,努力想开口说话,结果是根本开不了口。
    “应该是口咽疼痛,说不上话。”何霜难受闭目时,意外听见徐母的声音,“药还在熬,不妨先喂她喝些红糖姜汤,待喝过药,再用梨干煮碗梨汤、换换口味吧。”
    “有劳母亲。”
    “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天命,何需你来感谢。你倒是说说,怎的又让何姑娘落水了?她下午才发过汗,万万是不能再受寒的,你诊过她的脉象,当知体虚之人一旦染上风寒湿症,病情可大可小,棘手得很,怎会如此不当心!”
    “儿子知错。”徐元礼说,此时他已经换上干衣服,何霜窝在他怀里,能感应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她很想费力帮他解释一下,可惜身体不配合,这场病比她想象的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