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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直接递给了他。
“谢谢。”舒青末微微鞠了一躬,这时他突然感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涌入鼻腔,还未等他抬头,便听见阎宗琅俯在他耳边道:“结束后来我车上。”
舒青末惊讶地站直身子,是时阎宗琅已经转身回到了最中间。
一群人合影之后,表彰大会顺利结束。
骆梓杭说带舒青末去吃烤肉,舒青末说他另外还有事,骆梓杭便先行离开。
每次开完会,都有大批学生一同下楼。舒青末等了好几趟电梯,在学生队伍的末尾来到了楼下。
此时楼外面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轿车,后座的车窗开了大约四分之一,正好可以看到车里人的双眼。
在舒青末对上那双懒洋洋的眼睛后,车窗缓缓关上,显然眼睛的主人是在等他。
他加快脚步绕到车身另一边,刚一上车就感到清凉的冷气驱散了暑热。不过还未等他多享受一阵,就听阎宗琅幽幽道:“我的演讲你听了吗?”
舒青末没想到阎宗琅找他竟然是为了这事,他心虚道:“没有。”
阎宗琅又问:“为什么不听?”
——因为和同学聊天去了。
舒青末当然不敢这么说,他埋下脑袋,态度诚恳地说了一句:“抱歉,阎先生。”
阎宗琅没有再跟他计较,而是转移话题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舒青末要裱画的事连骆梓杭都知道,阎宗琅不可能不知道。
但舒青末并没有立即回答,自从他在阎宗琅那儿上了一课之后,他就知道跟这些人打交道决不能掉以轻心。
他想了想,问道:“你是代表舒梦芙来问的吗?”
在舒青末的认知里,阎宗琅是舒梦芙的未婚夫,他理应站在这一角度考虑问题。
然而阎宗琅在感受到舒青末的戒备后,却直接笑了出来。
“你是在防我吗?”阎宗琅好笑地说道,“小少爷。”
听到这个称呼,舒青末瞬间红了耳尖,他有些害臊,也有些难为情。他不过是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哪里配得上“少爷”的称呼?
“我要小心一点。”舒青末慌不择言地说道,默认了他就是在防阎宗琅。
“在我面前你不用这样。”阎宗琅的语气里既有欣慰也有无奈,那感觉就好像难得教会了学生一项技能,他却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我不会帮你,但也不会害你。”
其实舒青末知道阎宗琅不会害他,毕竟他们之间并没有直接的利益纠葛,非要说的话,阎宗琅还等着他画画,害他也没有任何好处。
他之所以有防备的心思,也是因为上次被阎宗琅给打击怕了。
“你有信心搞定方婉柔吗?”阎宗琅问。
“画还没给我,我也不确定。”舒青末说到这里,突然觉得不对劲,他奇怪地看向阎宗琅问,“方婉柔是你的岳母,你这样直接称呼她的姓名好吗?”
阎宗琅模棱两可地说道:“我是中立的态度。”
舒青末越来越觉得阎宗琅难以捉摸,他忍不住问道:“那你是希望我搞定她,还是不希望我搞定她?”
阎宗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舒青末问:“你知道有钱人为什么会越来越有钱吗?”
舒青末摇了摇头。
“因为钱会生钱。”阎宗琅道,“当你积攒到足够的资本时,你会发现事情会越来越顺利。”
舒青末不解地歪起脑袋:“所以……?”
“所以如果你搞定了她,”阎宗琅顿了顿,“我不介意站在你这一边。”
阎宗琅的语气非常云淡风轻,但舒青末却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他明白阎宗琅的意思,不要当富贵,要当阿尔法,只有当自己足够强大时,才能跟强者并肩而行。
但舒青末总觉得他没有这样的能耐,他忍不住问道:“如果我没能搞定……”
阎宗琅淡淡道:“不要让我失望。”
舒青末简直头疼,您这哪里叫中立啊?
第11章 礼物
阎氏奖学金终于到账,但舒青末却没什么心思去大吃一顿。
方婉柔要他重新装裱的旧画已经差人送来,是嘉庆年间一个七品小官画的《斜阳孤松图》。若不是有骆梓杭通风报信,舒青末还不知道这就是李院长太爷爷的画作。
从落款来看,这幅画已经有一百三十多年的历史,这期间应是没有妥善保存,画心破损严重。舒青末刚一展开,就觉得颇为棘手。
为了不让他找人帮忙,方婉柔要求他一边修复一边直播,否则就不认可他的修复成果。
舒青末没有办法,也只得在开始动手之前,在画室的工作台上安装了一个摄像头。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舒青末将《多闻天王持塔图》的草稿收到一旁,沉下心来开始了装裱的第一个步骤——审视气色,仔细检查作品的破旧和污损程度。
这幅《斜阳孤松图》是绢本设色(注)